皇塔驚變,震京城。
一道金柱沖霄而起,撕碎云朵,仿佛將這深藍的夜空一分為二。
恐怖的聲浪,宛如海嘯,頃刻間席卷整個京城。
忽如其來的變故,不知驚醒了多正和周公暢談人生的人,一盞盞燈被點亮,窗戶被一把推開,然后又趕關上。
片刻后,又徐徐打開一道隙,一雙雙眼睛就過這隙,看著京城此刻極盡絢爛的夜空。
林府也因此陷一陣混,下人們沒見過這種場面,一個個躲在屋子里戰戰兢兢,有兩個膽子大的跑到后院找到了林陌,問林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林陌強撐著一副底氣十足的神態,生生把這些人訓斥了回去,還告訴他們不要慌,天塌下來有他這個做老爺的頂著。
其實……他比那些下人還慌!
變故來自于皇塔,而皇塔鑰匙消失之前,最后的經手者就是林堂,林堂是他老子。
這段時間,患沸騰,京城調兵遣將,疑似天下會的組織……種種東西串聯在一起,林陌已經有預過皇塔會出事。
可是事到臨頭,他仍舊忍不住心里一陣陣發。
“可惜梁爸爸不在,要不然還能有些底氣……”林陌席地而坐,抱住了老金的一條前。
這時候,他也只能和老金相依為命了。
……
“侯爺!”
護龍衛衙門,護龍閣頂樓。
只是眨眼的功夫,李追云和余秋水便來到了護龍閣樓頂,看到了正安穩品茶的謝秋,還有站在謝秋后,面沉的葉司空。
雖然葉司空被貶為藍,但他畢竟是七品實力,把他下放到哪一閣,也沒有青敢號令他做什麼。
而且七品強者都有自己的傲氣,把葉司空派到某個曾經平起平坐的紫手下,葉司空恐怕也接不了。
所以思來想去,謝秋索把葉司空帶在了自己邊。
這時二人一起看向了趕到護龍閣的兩個紫。
過二人后的窗口,還能看到那被柱一分為二的天空。
“不要慌,做好你們該做的事。”
謝秋坐在案前,依舊不不慢的品著茶:“皇塔出事,自有皇宮的高手理,你們只要約束好手下,盡量不要讓戰斗波及到百姓。”
“侯爺,要戒嚴嗎?若是賊子現,我們要不要捉拿……”
余秋水躬,還想著再問些什麼,卻是忽然察覺到李追云拽了拽的袖子。
微微側目,就看到李追云神嚴峻的搖了搖頭,剩下的問題到邊直接轉了個彎兒,變了一句‘卑職告退’,接著便和李追云離開了護龍閣最高層。
“你為什麼拉我?”一直到了護龍閣樓下,余秋水才停下腳步,看向了一側李追云。
因為……李追云很想拉起余秋水的手,然后耐心溫的跟解釋自己的用意,只不過想起林陌的話,他還是端起了架子,用一種頗為冷傲的眼神看向了余秋水,仿佛余秋水欠他錢一般。
“因為我不想你在侯爺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!”
“一落千丈?”余秋水皺眉:“你說我?”
“就是你,愚蠢的人……”
“你說我愚蠢?”
話還沒有說完,余秋水便打斷了李追云的話,李追云也猛然間意識到了不對勁。
他顧著裝霸道了,卻是忘了收斂一些,愚蠢這個詞明顯過火了。
瞬間,李追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腦海中閃過類似于‘我是不是說重了,會不會生氣,會不會不理我,如果不理我了可怎麼辦’等多種疑問。
戰戰兢兢的看過去,只見余秋水秀眉皺,俏臉冰寒。
沒辦法,都這個地步,認錯就前功盡棄了……李追云咬牙,猛然一個轉,藏住了幾乎失控的五:“這里還有第三個人嗎?”
“那你倒是說說,我哪里愚蠢了?”余秋水脯起伏,頗為不服道。
“我問你,能潛皇宮,將皇塔鬧出此等靜的,可會是一般的強者?”
“不會,至九品。”
“那你覺得戒嚴,靠巡防營和護龍衛,抓得住九品強者嗎?”
“抓不住……”
“那你還向侯爺請命戒嚴?”李追云背負雙手,姿看似拔,冷峻面容卻早已變得扭曲:“這麼簡單的問題,你還要請教侯爺,侯爺會怎麼想?你這個紫還能不能提領好天水閣?你……自己好好想想吧!”
用莫大毅力將這番話義正言辭的說完,李追云咬著牙,強撐著走出了護龍閣,消失在拐角的一瞬間,整個人的氣勢直接垮掉,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,撒丫子便跑出了護龍衛衙門。
再待一秒鐘,他都怕自己撐不住原形畢。
“所以,他是為我好……”
原地,余秋水著李追云背影消失的方向,眼神閃爍。
說實話,之前一直覺得李追云這人逢迎,缺乏一個男人的,雖然最近大有改觀,但是愚蠢一詞,還是有些及了的底線。
甚至有那麼一瞬間,在猶豫要不要跟李追云翻臉。
可是聽完李追云的話后,再想起李追云剛才的神態,非但沒有覺得過分,反而還產生了一種別的覺。
那個男人雖然言語霸道了些,但似乎……有男人味的。
……
半刻鐘前,大燕皇陵。
皇陵建造于大燕京城西面五百里外。
雖然是給死人用的,但因為是皇陵,依舊氣派非常,建筑星羅棋布,符文流轉,一座座宮殿大小的大墓,眾星拱月般圍著中間最大一座墓室。
那是大燕開國皇帝的墓。
而在這無數巨大的建筑中,有一間極其不起眼的小屋,正在這深夜之中搖曳著燭火。
燭火之下,一個老人正和梁鴻喝著老王爺送的那一壇酒。
老人材佝僂,一頭稀疏的白發,上披著一件簡單的袍子,時不時的咳嗽兩下,似乎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。
但是梁鴻很清楚,這個看似拍一下就會散架的老人,就是當今天下武者第一人。
大燕王朝唯二的兩位圣境強者之一。
武圣,燕何!.七
(不出意外的話,還會有一章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