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好一應寶,鐘元並沒有當即就走,而是尋了一間石室,安坐下來,取出《合沙奇書》,開始參悟。
鐘元倒是沒有立刻將其參悟明白的打算,他也知道,那不現實,之所以如此,卻是想要將《合沙奇書》的一切都分毫不差的烙印在自己的腦海裡,免得將來修行或者為弟子講解之時,出現差錯。
至於這《合沙奇書》的原本,鐘元並沒有留下的打算,他想要憑此前往岷山白犀潭,往見韓仙子,換取手中的一只金蛛。
金蛛,乃是太古異種,與文蛛一般,乃是絕毒之,大幹天地造化,為天地所不容,故而,真正能夠存活下來的,極極。
鐘元想要得到它,倒不是因為它的毒,而是看重它的堅韌蛛和吞吐之間產生的龐然巨力。想要憑借此將元江水眼之中的廣金船給吊上來,取出裡的藏寶!
這個世界,若說誰煉制的寶最多,毫無疑問,就是上古帝師廣子。而這位所煉的眾多寶,起碼七,都藏在廣金船之中。
廣金船,現在元江水眼。
它本就重逾百萬斤,而元江水眼又恰恰連通地肺真磁,兩廂合力,更是重不可量。任是天仙進去,也弄不出來,一個不好,還有失陷其中的危險。也正因為此,廣金船知之者甚多,但是,能夠真正從中取寶的,寥寥!
而迄今為止,唯一功的範例,就是利用金蛛,將其從水眼之中暫時拉上來。
鐘元要大紅木嶺,本就不了寶,更何況,他應下枯竹老人清理三峽之患,更是非金船之中的裡圭和五丁神斧不可。所以,他卻是想要將元江金船取寶的主權,掌握在自己的手上。這樣,便可以從容的布置了。
掌握主權的關鍵,就在於金蛛。
當今之世,還存活的金蛛只有兩只,一只小的,只有千年火候,在大熊嶺苦竹庵的大顛上人鄭顛仙的手中;另一只大的,有四千年修為,在韓仙子的手中。
鐘元卻是知道,這只大金蛛乃是主力的主力,有了它,廣金船上的寶貝,就等於是到手了一半兒了。
有人或許會疑問,韓仙子既然掌有大金蛛,為何不去吊那廣金船,取出裡的寶?原因很簡單,人家本就不將廣金船放在眼裡。
韓仙子,可以說是蜀山第一“富婆”。從的父親,大溟真人韓霄那裡繼承了三百多件法寶,件件皆非凡品。其中有四五十件,更是前古至寶或者天府奇珍,與廣金船中的至寶相比,也毫不遜,只是功效不同罷了。
先前,鐘元第一次大肆搜羅寶之後,也頗自得,心中起了一個將自己道號定為多寶真人的念頭。之所以最終未能實現,就是因為想到了韓仙子,兩廂裡一比較,差距太大了。他若起之,難免為笑柄。
這般的收藏,便是立一家大派也盡夠用了,韓仙子還沒有這個打算,自然不會去費那個功夫兒!
鐘元這次,若非得到的是《合沙奇書》,乃是韓仙子丈夫神駝乙休的師門至寶,很可能為們夫妻和好的引子,還真的不會這個念頭。因為,換做其他寶前去,哪怕再珍貴,依照韓仙子的脾氣,也是一個吃閉門羹的下場!
即便是如此,鐘元也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,只能說是去一運氣而已。
花費了整整一日夜的功夫兒,鐘元終於確信,《合沙奇書》已經被其不差分毫的烙印了下來。當下起,將其收好,出了石室。
來到口之,鐘元在一個顯眼的壁之上,用劍氣書寫了十數個大字。
“仙府有主,擅者死!紅木嶺、鐘元!”
而後,出了山,施展紅木嶺獨門法,將這涵虛仙府封閉。鐘元相信,如此雙管齊下,這座仙府即便是被他人發現,也絕對沒人敢強占!
封之後,鐘元再不耽擱,催幽冥遁,往岷山白犀潭飛去。
白犀潭與尋常山中小潭不同,並不天,而是被兩道山崖籠在裡面,看上去好像置山腹之中一般。
這兩道山崖,外圍崖壁相隔只容單人通過,狹窄之極。而裡兩側崖壁之上,則制有無數的水、水怪,守衛著水府。可以說,這裡便是韓仙子府的門戶所在了。鐘元不願擅闖,故而,卻是站在口之,以神念傳音,“紅木嶺掌教鐘元,前來拜遏韓仙子,有要事相商,還請現一見!”
音滾滾,如海浪咆哮,經久不息!
鐘元相信,只要韓仙子在,絕對不會聽不到!
可是,等了片刻,裡卻是毫無反應。
“是人不在?還是本不屑理會?”鐘元心中思量著,又等了一會兒,還是如此。
他自然是不甘心就此退走,畢竟,他這次卻是抱著很大的希的。當下,心一橫,“且下去看看再說!若是不再,我便等上一等,若是在的話,也好繼續努力一番!”
念及於此,鐘元當時形一晃,便了狹道之中。
甫一,便聞得一聲激烈龍,無數愁雲慘霧彌漫而來,腥臭無比。
鐘元眸暴漲,穿雲霧,卻是見得一只碩大兇從前方一個深潭之中冒了出來。
其通形狀如龍,長有百丈,如水桶。頭尖而長,宛如長了角的鱷魚,腹下生著四只利爪,大如磨盤,背後一對翅,張開有十多丈。通布三角鱗片,每一片都大如簸箕,閃閃生。
那些腥臭毒霧,正是從它口中而來。
見得這個,鐘元卻是明了,此兇定是韓仙子這水府的護靈――靈鼉。
這靈鼉,並不上前,只是連連嘶吼,噴吐毒霧。
鐘元將三才清寧圈一催,三金浮現腦後,芒護持全,不停的向前。剛剛走出狹道,稍稍開朗一些,便見得兩側崖壁之上,無數的兇沖擊而下,大聲的咆哮著,朝著他飛撲過來。
有奇禽怪、有鬼夜叉、有靈妖魅、等等等等,多不勝數。一個個的,都好像是死鬼轉生一般,長著盆大口,將吞吃。
可是,撞在鐘元的三才清寧圈上,卻是好像撞上了一座大山一般,接二連三的倒飛回去,哀連連。
閑庭信步一般,在這無數妖之間穿行著。
那靈鼉好似也看出不妙來,卻也撲了上來,巨尾一個倒卷,宛如一個碩大無比的長鞭,打了下來。同時,口中一顆笆鬥大小的丹噴吐而出,凜冽丹氣噴發,化作彌天雨,朝他打來。
鐘元卻是看出,這靈鼉剛剛地仙之境不久,故而,對於它的丹氣,卻是毫不理,任其打在三金之上。
他心念一,三金之中,卻是出現了人間百態萬象,一個剎那,盡皆從中飛出,合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手掌,迎著靈鼉下來的巨尾,抓了過去。一下子,便將其抓取在手,而後,大手用力一抖,就好像在玩兒一個鞭一般,一下子,將靈鼉給抖的筆直。
而後,隨手一拋,扔了白犀潭之中。
“我相信你聽得懂!我來此並無惡意,只是要與你的主人韓仙子見上一面罷了!”鐘元開口道,“韓仙子若在,你就去為我通稟一聲,若不在,便放我過去,我進去等上一等!”
那靈鼉聞言,雖然不在過來攻擊,卻也依舊橫亙在那裡,阻止著鐘元!一見這個,鐘元卻是明白,韓仙子一定是元神出遊去了,靈鼉見自己實力強悍,卻是不敢放自己進去,生怕自己毀卻了韓仙子的真。
當下,他也不繼續,就立在這白犀潭之旁等候。他卻是知道,韓仙子出遊,最多也就三五天,不會很長的。
鐘元的運道,顯然不錯,不過半個多時辰的景,一道碧便從外面。在鐘元的前一收,卻是現出了一個白道姑,豔絕倫,卻是玉面冰冷,含煞氣!
“你是何人,怎敢擅闖我白犀潭?”
說話間,一雄渾無比的氣場碾了過來,鋪天蓋地,霸道絕倫。
“貧道紅木嶺掌教鐘元,來此並無惡意,只為告求一!”鐘元到那力,卻是不敢托大,暗暗催三才清寧圈抵。不過,其面上卻是不慌不忙的回道,“貧道知曉韓仙子的規矩,故而,不敢空手相求,這是禮,還請韓仙子收下!”
說話之時,鐘元取出了《合沙奇書》,朝著韓仙子扔了過去。
韓仙子旁拿到碧一圈,將其圈了過來,打眼一掃,見是《合沙奇書》,卻也不住面一變。不過瞬間,便又恢複了清冷之,“你是為那狠心人來做說客的嗎?”
韓仙子與神駝乙休的分開,卻是源自於當年乙休誅滅了韓仙子一眾兄弟。雖然說,他那些兄弟惡貫滿盈,死多次也不過分,但畢竟與其有同胞之親,所以,卻是嫌乙休太過心狠,沒有手下留,這麼多年過去,都未能完全的釋懷。
“韓仙子誤會了,我是告求金蛛而來!”鐘元正道,“對於賢夫妻當年故事,我也有所耳聞,卻是和韓仙子一樣,認為那乙休實在是太不應該了。韓仙子這麼多年忍讓,委實是便宜他了,理應向其尋仇才對!
所以,我得到這《合沙奇書》之後,毫都沒有還乙休的意思,而是特意前來送給韓仙子。韓仙子只要研個中玄妙,定能夠對乙休的手段了如指掌,屆時尋仇,易如反掌!”
韓仙子見得鐘元故作出的一副嚴肅表,心中卻是認定了,這是乙休為夫妻二人和好而做的把戲。
說實話,韓仙子心中雖仍難以釋懷,但是經過這麼多年,卻也明白,是自己有點兒無理取鬧了。畢竟,挑釁的一直是自家兄弟,而且,他們也都是修為高深之人,並不是泥的塑像,爭鬥起來,想要留手,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心中早有悔念,只是當年分開之時,說話太狠,卻是拉不下臉去找乙休,害怕在人前落下笑柄。而乙休,自認無錯,也沒有主前來,再加上後來兩人雙雙遭劫,故而,這些年就這麼僵持著過去了。
前些時日,乙休劫而出,子稍改,沒那麼執拗,卻是前來試探過一回。當時雖然沒有回應,心思卻已完全的松了。
此時,鐘元若是主應下,韓仙子心中雖然高興,但礙於臉面,肯定是會“然大怒”,將其趕走。但是,如此說來,卻是讓其有了一個臺階,當時道,“鐘教主如此仗義,這《合沙奇書》我就卻之不恭了。鐘教主隨我來吧!”
說話間,韓仙子用手一指白犀潭,當時,潭水宛如開了鍋一般,滾滾翻騰,由中心湧起,朝著外圈卷去。很快,中心便了一個漩渦,轉了百十轉,突然由小變大,化作了畝許大小,中央現出了一個巨大水,直通潭底。
“請!”
韓仙子道了聲,當先舉步踏了其中。
鐘元隨其後,了地下的水府。
這白犀潭上面看起來烏煙瘴氣,但下面府卻是金碧輝煌。諸般裝飾極盡華麗卻並不流於俗豔,瑤草琪花隨可見卻不顯得紛,看得這裡,鐘元腦子裡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。“別有天這個詞兒,就是專門為這裡而準備的。”
邀引鐘元坐下之後,韓仙子便告罪離去。
片刻之後,韓仙子拿著一個掌大的白玉盒和灰令牌出來,給鐘元,“鐘教主慨然相贈,我也不能小氣。金蛛就在這白玉盒之中,這枚令牌名潛龍符,乃太古洪荒之時獨角潛龍之角所制,對諸般異皆有很強的制之力,當年大禹王治水之時,曾用此降服無數水魔水怪作為助力,故而又名神禹令。
有了此寶,金蛛肯定會乖乖聽話,無論如何都不敢造次的!”
鐘元本想著能夠得到金蛛就足夠了,沒想到還有意外之收獲。神禹令名列禹王十七件至寶之列,乃是頂級的寶貝,縱是廣金船之中,能夠勝過它的也不多。
當下,鐘元趕忙道謝。
(未完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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