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元帶著天狐寶相夫人、秦紫玲、秦寒萼三人離開風雷之後,卻是並未向大陸回返,反倒是愈發往海中飛遁,好一會兒,方才在一個無人的孤島之上停頓了下來。
“鐘教主,這是何為?你不會準備讓我在這裡渡劫吧!這裡雖然距離釣鼇磯頗有一段距離,但是,對東海三仙來說,一眼就可以徹究竟!”天狐寶相夫人對鐘元的舉頗覺到奇怪,當下裡問道。
“渡劫,我當然不會選擇這裡,我又不是傻子!”鐘元卻是沒有瞞的意思,即時回道,“天仙劫,非同小可,魔劫雖有司徒師侄抵過,但那風、雷、火劫以及人劫,卻是都由我負責接下的。我自然要未雨綢繆,先行剪除一些,免得屆時太過麻煩,出了紕!”
說到這兒,鐘元一頓,接著問道,“所以,我現在想要知道,夫人你與哪些人之間的仇怨最深?哪些又是在此附近的,說將出來,我們先下手為強!”
天狐寶相夫人卻是沒想到,鐘元居然如此之彪悍,當時也大吃了一驚。但是隨即,便趕忙搖頭阻止道,“千萬不要!我們還是回去吧!”
鐘元的心中,雖然另有目的,但是,他所說的也是目的之一,故而,見得天狐寶相夫人如此,卻是故作不悅道,“為什麼?就算這些人不是你出手對付,你也不用這麼輕松吧!”
“不是!不是!”天狐寶相夫人連連擺手,然而,卻似並不解釋。
鐘元見此,卻也知道,其中必有由了。當下道,“夫人,有什麼話難道不能直說嗎?若真有什麼機會,我不做也就是了,何必如此?”
“罷了!”天狐寶相夫人面驟然一凝,道,“不是我不願意解釋,而是我在劫中,心生一年,便會被天魔所知。就你適才所言,若是不做,我的人劫就是那些個死仇而已。但一旦做了,看似預先鏟除了一些敵人,但是,以天魔之機變,恐怕又會蠱其他人來與我為難。而這些人,我就未必悉了,到時候,也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提供給你,讓你可供利用了。算來算去,卻是變得更加麻煩了。”
稍稍一頓,天狐寶相夫人繼續道,“我先前之所以不說,也是因為如此。雖然,現在並沒有付諸於行,但經此一說,只怕又有變數叢生了!”
“原來如此,天末端的詭詐!”
聽得這個,鐘元卻是想起,記憶之中,紅花姥姥的飛升人劫只有八臂觀音飛龍師太一人的,可是,因為自己突然手,強勢無比的將飛龍師太打滅,結果,卻是突兀的多出了附近一大票的修士。雖然,這些人的實力並不怎麼樣,但是,造的麻煩卻是不小。
“這次,天狐寶相夫人的人劫可是要狠多了,也強橫多了,不知道,會將難度提升到何種的程度?”鐘元的心中暗自忖度,面上卻是止不住出了一抹苦笑,“這可真是上的山多終遇虎,打了一輩子雁,卻被雁反啄了眼啊!”
原來,鐘元的記憶裡卻是清晰的記得,這天狐寶相夫人渡劫之時,前來襲擾的真正高手有兩位,一位是東海大鵬灣鐵笛坳的翼道人耿鯤,一位是南海金星峽天主百神魔鄢什。
翼道人耿鯤,與鐘元別無瓜葛,但是,那百神魔鄢什卻是有。鄢什正是妖穀辰的三師弟,《玄真經》殘缺的兩個部分之一――《百天魔**》,就在他的手中。所以,鐘元便想趁著這個機會,來一個一舉兩得。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寶貝,又為將來減輕了麻煩。
誰想到,卻是這麼個結局!當真是應了那句話:人算不如天算!
不過,事已至此,鐘元自然也不會半途而廢!誰知道現在天狐寶相夫人的人劫會變什麼樣子?自己事繁忙,出海一趟,可是很難得的。當下,鐘元心一狠,道,“既然如此,我先前所言,便就此罷了!不過,我這裡卻是還有兩個老朋友要會,須得在這海上停留上幾天,夫人沒有什麼意見吧!”
“現在我卻是還要鐘教主多加看顧呢,哪裡敢有什麼意見?鐘教主有事,盡管去做好了!”天狐寶相夫人面帶笑容,徑自回道。
“多謝夫人諒!”鐘元回了一句,而後,再度展風雷五遁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兩個時辰後,鐘元等人在一海面上出現。
前方,有一個黑石嶙峋的孤峰,突起海面三百餘丈,正中央,仿佛被人以絕大神通劈開一般,卻是現出一個只容一人獨行的峽穀,左側山崖之上,刀劈斧鑿著三個大字――金星峽。
“這是百神魔鄢什的匿之地?難道鐘教主和他也有?”天狐寶相夫人見得金星峽三字,眉頭不住略皺了起來。因為,與鄢什也是仇敵,鄢什覬覦千年修的那顆丹不知道多年月了?在的預想之中,鄢什也是必定會前來阻道的人劫之一。
“是啊!”鐘元就好像沒有看到天狐寶相夫人的變化一般,自顧回道,“老朋友了,他欠了我一樣東西,我現在是來討還的!”
一聽這個,天狐寶相夫人卻是放下了心來,知道,兩人之間不是有,而是有嫌隙。不過,仍舊道,“既然如此,鐘教主自去討還就是了,我們就不進去了,在外面等著。”
現在的天狐寶相夫人倒不是不能手,而是不宜太過激烈。因為,他的嬰兒剛剛凝煉功不久,還不穩固。稍有不慎,就有可能壞了道基,再無飛升之。
“如此也好!”對於天狐寶相夫人心中的戒懼,鐘元心中也明了,卻也不為己甚,直接應了下來。隨後,他形一晃,便朝著金星峽了過去。
這金星峽,顯然也直通地肺深,鐘元一進,便發現這裡到都彌漫著黑的煙氣,正是地肺黑煞氣。
“鄢什何在?老朋友當面,怎麼也不知道出來迎接一下,未免也太沒有禮貌了吧!”鐘元卻是毫都不加掩飾,直接大張旗鼓的喊道。
他這句話剛落,便見得四周突兀的出現了五個**,似人非人的怪。
滿頭綠披肩,一雙滴溜溜滾圓的紅眼,細小如豆,閃閃放。鼻子塌陷,和骷髏差不甚多。一張像猴一般凸出的方,如紅,往上翹翻,出滿口銳利的鉤齒。頭小大,渾其白如,上部胖,手足如同鳥爪,又長又細,形態甚是臃腫。
這五個怪一現,便將鐘元圍在中央,五張怪一咧之間,牙之中,各自噴吐出千多條遊一般的白氣,宛如道道利劍一般,朝著鐘元侵襲而來。
鐘元一眼便看出,此乃腐氣凝練的神魔,又經玄地脈蘊養多年,寒毒之力,凜冽非常。別說人了,尋常飛劍上,也立時變會汙,大損靈!不過,鐘元乃是玩兒火的祖宗,又豈會怕這個?
當下,也不用任何的法寶,周一震,四萬八千孔竅之中,俱個噴出遊一般的火線,漫空飛舞,所過之,白氣紛紛消弭。那五個神魔似乎也知道厲害,見得如此,當時一晃,俱各消失不見。
鐘元也不追擊,繼續道,“鄢什,老朋友見面,就是這麼招待的嗎?”
“你是哪家的老朋友?我怎麼從來都未見過?”伴隨著一聲尖利的聲音,一道暗赤的劍從前方山之中飛了出來,隨之,一個面容鷲的中年黑男子顯化出了形。
“你沒見過實屬正常!因為,我是你的債主!”話音未落,鐘元便暴起發難,南明離火劍化作一道百丈朱虹,強勢無匹的朝著鄢什那暗赤劍斬去。
鄢什這只飛劍,名赤劍,乃是采集萬千天葵與地肺黑煞氣祭練而的魔道至寶。雖是玄之屬,卻是非但不懼諸般火焰,反倒相克。他見得鐘元用一把火焰蒸騰的飛劍襲殺而來,卻是暗自覺得好笑,毫不猶豫,便將赤劍迎了上去。
孰料,兩劍擊之下,赤劍那獨特的赤葵罡,居然在那毫不起眼的紅火焰之下,嗤嗤啦啦的被焚燒了起來。
這時,他才發現,這火焰,不是凡火,而是主破邪、殺戮的南明離火!
鄢什為煉這把赤劍,可是費了數十年苦功呢,哪裡舍得將其毀卻在這裡。當時,一聲大喝,袍袖甩之間,十道華從其袖子裡面出,落於地上,卻是五對赤男。
這五對赤男,卻是鄢什箱底兒的手段,名五神魔。
五神魔一出,立時間便在這峽穀之中合了起來,聲浪語響個不停。同時無數膩膩的煙霞之氣從五神魔的合之飄散而出,匯聚一道道的繩索,朝著南明離火劍和鐘元分別纏了去。
以南明離火劍的霸道,居然燒之不斷,卻是讓鐘元也不住暗自贊歎,《玄真經》所載神魔,到底不同凡響。
不過,這些個繩索哪裡近得了鐘元的?三才清寧圈芒一綻,穩穩的將他們迫在外數丈之遠。而後,一座座山嶽從中閃現,飛將出來,朝著鄢什當頭下。
五神魔所放天神索擋住了南明離火劍,即刻間,鄢什便催赤劍也朝鐘元殺來。他滿以為,在無往而不利的天神索之下,鐘元肯定毫無還手之力,哪裡料到,事正好掉了個個兒!
鄢什劍勢尚未展開,就不得不進行回收,一劍天,刺向了當頭落的山嶽虛影。“當――”一聲巨響,鄢什雖然將那一座山嶽虛影挑飛了出去,然而,自己的胳膊卻也為之發。那力道,委實是太大了!
山嶽連環,第一尊剛剛被挑飛了出去,第二尊便接著落。這一次,鄢什卻是學乖了,卻是不再這般迎接,飛劍的長,也不再刺上。法訣一掐,飛劍化作一道劍圈,將那山嶽虛影圈在其中,如雲似霧的暗紅煙嵐沛然一發,劈裡啪啦一震響,頃刻間,山嶽虛影灰飛煙滅。
一見此法奏效,鄢什當時大喜,劍暴漲,暗紅煙嵐之氣如水一般噴發出來,朝著鐘元湧而來。然而,到那三金之,也如同大海撞上了高山,毫無功。
而這時,鐘元腦後三金之中,虛影卻是為之一變,變了無數雷雲,電遊走其間,雖然無聲無息,但那無形的威煞,卻是讓鄢什都不住為之一凜。
“轟隆隆――”
雷霆電宛如暴雨一般洶湧而出,炸的那暗紅煙嵐變了條條帶帶的紅飄絮,毫不樣子。這時,鐘元暗自裡一發力,南明離火劍驟然劍虹漲,震開了天神索,倒飛而回,速度之快,簡直無與倫比。
一劍,便斬在了鄢什的腰肋之,將其劈了兩半兒。隨之,一個小人從腦袋裡飛出,裹挾著一團黑氣,一溜煙往山深鑽去。
這個鐘元哪裡能夠允許,萬象大手印即刻展開來。一只百丈大手,一下子便將鄢什的元神給抓了回來。
“道友,我與你素未謀面,素不相識,怎麼可能會欠你東西?這一次,是貧道有眼不識泰山,沖撞了道友,莽撞之,還道友能夠原諒啊!”這時,鄢什在屋簷下,卻是不得不出了一分笑容,懇求道。
“本來你是不欠的,不過,你們那位教主卻是答應了要將全本的《玄真經》給我的。而握得到的,似乎了兩塊兒。其中一塊兒,應該在你這兒吧!”
“原來就為了那麼一塊蚩尤骨啊!道友早說啊,我給,我給!”鄢什忙不迭的點頭。隨後又道,“道友能不能將我放了,這樣,我也好為道友去取啊!”
“在本座面前打花槍!”鐘元驟然面一冷,道,“現在的你,只有一條路可走,那就是無條件出蚩尤骨,而後,以本命神魔起誓效忠於我,否則,我直接便將你打的形神俱滅,再自己搜!我就不信,我搜不出來!”
(未完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