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絮霏垂下眼眸，手微微用力往前送了一下，刀尖深陷進浴袍，能清晰地覺到刀子已經挨上了他的，只要再用力一些，刀尖就會刺進他的。

“我再說一次，松手，否則我不客氣了。”

冷墨琛想說什麼，后傳來白野的聲音：“你們在干什麼？”

白絮霏一驚，連忙收手把小刀藏進了他的枕頭下，一把推開冷墨琛，“小野，你怎麼醒了？”

白野說：“我口，想喝水。”

“好，媽媽去給你裝水。”

白野拉住的手，那雙和冷墨琛一模一樣的眸帶著地看著，“媽媽，你今天能和我一起睡嗎？”

“這……”

“你就睡我房間吧，我都好幾天沒有見你了。”

白絮霏心掙扎了一會兒，最后在白野的眼神中敗下陣來，“好。”

白野滿足了，看向冷墨琛，終于說出了心底想了很久的那個念頭，“爸爸，你可以跟我們一起睡嗎？”

白絮霏聞言后背僵直，打從心底抗拒這件事。

而冷墨琛轉往房間另一個方向走。

白野失地垂下眸子，牽著白絮霏往他的房間走，“媽媽，我們走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就在白絮霏以為冷墨琛今晚不會來打擾他們的時候，冷墨琛忽然過來了，再看他的上，已經換上了正常的家居服。

白絮霏的心起起落落，到最后索豁出去了。

白野從小跟睡的時間得可憐，更別說和爸爸媽媽一起睡了，就當是滿足他的愿。

白絮霏以前在這里住過，留了服在這里，拿了一套最保守的睡進了浴室。

等從浴室出來，冷墨琛和白野已經睡著了，留了白野左手邊的位置給。

白絮霏松了一口氣，在白野的側躺下，繃了一天的神經放了下來，很快進了睡眠狀態。

白絮霏不知道的是，在睡著后，原本閉上眼睛的冷墨琛睜開了眼睛，目幽深地看著躺在自己邊的母子倆，心底某一空出來的位置在這一刻被填滿。

他重新閉上眼睛，沉沉睡去。

此時，季家燈火通明。

季純跪在季老爺子的面前，哭得梨花帶雨。

“爺爺，我真的是被陷害的，是白絮霏，一定是白絮霏陷害我！”

季老爺子失地看著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孫，終究還是沒忍心說太重的話，“念你是第一次犯這種事，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，回你父母邊去吧，以后不要再回來了。”

季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，“你說什麼？我不要！爺爺，你不能把我送到他們邊去，我要是回到他們邊，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弄死我的，爺爺！”

“胡說！他們是你的父母，怎麼會對你下狠手？你犯了事，短時間不能留在國，等事平息之后再回來。”

季純猛地搖頭，“不行，我不要，我要是走了阿寅怎麼辦？他是我的丈夫啊，我怎麼能就這樣離開……”

季老爺子氣得直剁拐杖，“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慕容寅！別抱希了，慕家家風正，絕對不會允許道德敗壞的兒媳婦留在家里，你就做好心理準備吧。”

“什麼心理準備？我不要，我不要心理準備，我只要阿寅，爺爺，你一定有辦法替我去解釋的對不對？你也是白絮霏的爺爺，只要你出面，白絮霏就可以替我去和他們解釋，我……”

“夠了！”

一旁坐著的季丞煥沉著臉打斷季純的話。

他起走到季老爺子面前，“爺爺，今晚的事，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是有人想陷害小霏，結果害人不反而自己掉進了自己設的陷阱。爺爺，這件事都那麼明顯了，也沒什麼好說的了，該送走就送走，再說，也該回到二叔二嬸邊了。”

季純也顧不上季老爺子還在面前，站起來和季丞煥對峙。

“白絮霏是你的妹妹，你當然維護。可我才是跟你一起長大的妹妹，你就一點都不替我著想嗎？”

季丞煥的態度很堅決：“我沒有這樣心機重的妹妹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行了，都別吵了，”季老爺子打斷兩人的話，“這件事就這麼定了，，你去收拾一下東西，趁新聞還沒有出來之前你趕走，不然就晚了。”

季純咬著不說話，一雙手握了拳頭。

以季家的財力力想要下這件事只要代下去就可以了，可季老爺子的態度擺明了他不想理這件事，換句話來說，那就是季老爺子已經懷疑了。

良久，說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季老爺子見這樣，心也了，“等這件事過去你再回來，到時候爺爺去接你。”

季純點了點頭，“爺爺，我先回房收拾東西了。”

“去吧。”

季純走后，季丞煥冷著臉對季老爺子說：“爺爺，我對你太失了，到現在你還慣著，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他們倆都不肯認你。”

沒錯，季丞煥私下找過白景文，但是白景文的態度比白絮霏的還要堅決，說的話更加絕。

季老爺子不悅地說：“有你這樣對爺爺說話的嗎？到底還是年紀小了，希經過這件事能好好想清楚。”

季丞煥冷笑，“你就別指了，不會改，要是能改，在第一次對小霏下手之后就意識到自己錯了，可是沒有。行吧，你就繼續相信，以后你會連我失去。”

說完，季丞煥頭也不回地走了，留下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季老爺子。

——

第二天早上，白絮霏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在說話，還是冷墨琛的聲音，瞬間從床上彈起，果然看到冷墨琛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。

他背對著白絮霏，沒有發現白絮霏醒了，對著電話說：“季純自殺這件事先別讓白絮霏知道，下去。”

白絮霏怔住。

知道季純一定會想辦法留下來，但是沒想到會用這麼極端的辦法，頓時陷了沉默。

冷墨琛打完電話轉就看到了白絮霏坐在床上，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
他神不變走過去，在白絮霏抬眸看他的瞬間，他說：“都聽到了？”

白絮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，而是問：“慕家那邊有消息嗎？”

“嗯，離婚協議書已經送過去了。”

白絮霏當即下床，“走，去看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