縱是那年權貴執劍殺了他們，也沒地兒喊冤去！

裘良此刻到劍鋒的一刺骨涼意，心頭就是一懼，心頭驚疑不定，“天子劍……怎麼會？天子怎麼……會賜給他一個黃口小兒……”

“跪下！”賈珩面上殺氣騰騰，猛地沉喝說道。

裘良悶哼一聲，卻覺脖頸兒一痛，似有從脖子流下前襟，心頭就是駭恐。

這是要殺了他？

真要殺了他，他可沒地喊冤屈！

念及此，只覺背后冷汗滲出，浸中，稍稍抬頭，正對上那一雙殺機毫不掩飾的目，竟有肝膽俱裂之，翕了下，求饒之語在嚨中發出“嚯嚯”之聲。

“跪下！”

賈珩“蹭”地一聲，將劍還鞘，一聲沉喝再次響起。

裘良膝蓋一，跪伏于地，深深垂下頭來，心頭恐懼如野草一般迅速滋生，幾乎令其不過氣來。

在一眾或恐懼或激的目中，賈珩重又回到條案之后，掀袍落座，一拍驚堂木，沉喝道：“裘良，你可知罪！”

“裘良……知罪！”裘良此刻臉慘白，訥訥應道。

賈珩訊問著裘良，讓一旁的范儀錄著口供。

他昨日替許廬訊問了劉攸以及三河幫中人，今日正好也順手替于德將這裘良的一些惡事坐實，否則一旦了都察院，裘良就是三緘其口，于德還真不好刑訊問。

而眼下取了裘良的供詞就不一樣了，事后想要翻供，可不是那般容易的。

而后，裘良主要招供了貪墨稅銀以及役使兵丁一事，對其他的事矢口否認，顯然哪怕再是懼怕賈珩不顧后果斬殺自己，也沒有忘記避重就輕。

賈珩也沒有在意，僅僅憑借著貪墨稅銀，裘良就能派個充軍九邊，永不敘用。

前任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周嵩就是這般被充軍九邊，永不敘用。

“至于想要刑殺裘良，其實難度很大，裘良為景田侯之孫，家有丹書鐵券，而且裘良也沒有犯十惡不赦之罪，充軍九邊，永不敘用，已是罰當其罪。”

賈珩看著裘良在范儀寫好的供詞上畫押，目幽沉，暗暗思忖著。

“至于以天子劍斬殺一位武勛之后，也不是不能，但極容易落人口實，人攻訐。”

說來說去，這裘良和他之間的仇恨，起因也只是為賈赦出頭，結果把自己折了進去。

本質上還是，四王八公等武勛集團對他這個賈氏族長的排斥。

“只是當日，我無無職，現在的話，至會讓四王八公等武勛集團的一部分人遲疑觀。”賈珩心頭閃過種種明悟。

“大人，供詞均已畫押。”這時，一個書佐遞來供詞。

賈珩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將這供詞裝訂冊，而后送至京兆衙門，遞都察院的于大人。”

那書佐應命而去。

“帶裘大人下去，押衙里大牢。”賈珩沉聲說道。

“是。”

京營軍卒應諾著，就是押著裘良離開廳。

而賈珩這邊又是看向一旁的三城指揮，道：“幾位指揮大人，怎麼還跪著？”

“卑職……”西城指揮穆忠了額頭上的冷汗，聲道：“賈大人，卑職有罪。”

后的吳斌、嚴彪也是反應過來，紛紛說道：“賈大人，卑職有罪。”

“哦？”賈珩臉淡漠，沉聲說道：“三位指揮何罪之有？”

穆忠抬頭，著頭皮，正要開口。

忽地，一個五城兵馬司的兵丁進廳，抱拳道：“賈大人，錦衛的曲副千戶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