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錫是回來有事要辦，沒想到迎面就上這麼激烈的戲碼，只能站下來調停。

“有話好好說，手腳作甚，二妞快停手，有事坐下來商量！”

許二妞停下來也呼哧帶，“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，一個大男人媳婦的首飾去賣，虧你還讀過書呢，真不要臉！”

寧錫聽了也皺眉，回頭問辛馥，“說的可是真的？”

“借用，我這是借用。”

辛馥躲在寧錫后面，只覺得村民們在他上的目像利箭一般，刺得他無完。

這些往日他都不屑正眼去看的人，如今倒可以滿眼鄙視地盯著他！

不過短短數月，他的日子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
“姨父明鑒，我想買書，買筆墨紙硯，我想回書院念書，這都是上進之舉，難道還有錯嗎？可明明有錢卻不肯給我花用，生生耽誤我的前程。我就是想典當兩件首飾買書，將來高中定百倍千倍奉還，可這無知婦人竟是不肯，還對我拳腳相加，這樣的潑婦要來何用？”

辛馥說著說著真委屈了，眼圈兒都紅了，配上他白皙的皮，看上去真有幾分可憐。

他也希能打寧錫站在他這邊，畢竟之前供他讀書寧錫也耗費了不心。

“呸！”

許二妞結結實實啐了一口，“就是，難道就因為會還回去就不算了？再說誰知道你能不能還呢，多人考到頭發都白了還考不中呢！”

“姨父，你聽聽，還咒我！我是不是你相公？我考中了難道你沒好嗎？你為什麼要咒我考不中？我就說你仗著是許家小姐，本就看不起我，從沒打算跟我好好過日子！”

“辛馥，你說的是人話？咱倆親后每日我都在田間勞作，而你呢，就知道懶在家里跟我要錢！你一個大男人想要錢不會出去賺？就知道盯著媳婦的嫁妝，你算什麼男人？姨父，求您給我主持個公道吧，看看我自從嫁給他都累什麼樣了！”

其實任誰看了都能明白許二妞字字屬實。

雖然沒瘦多，但臉是著實黑了，手也比從前了很多，打扮也完全就是個下地種田的村婦模樣。

看熱鬧的村民也都看不下去了，他們真怕寧錫誤會許二妞，紛紛出聲幫。

“辛馥，你這話說得就沒良心了，許二妞為了你家吃食每日都下地奔忙，農活兒干得有模有樣，要不誠心跟你過日子干嘛這麼勞累？”

“就是，你個大男人不幫一把已經夠說不過去的了，咋還能挑剔呢？”

“二妞可真是個好樣的，一點兒不氣，錫老哥你可別誤會了。”

“我要有這麼個兒媳婦還不得樂瘋了，哪還說得出半個不字？”

“要我說媳婦的也是，咱村里可不行媳婦嫁妝用啊！”

“對呀，一個大男人不能養家糊口，就知道媳婦的首飾，這書都讀到哪兒去了？”

“許二妞還是留著面呢，要換了我，親第二日就給他攆到地里去，休想呆在家里吃白食！”

辛馥：……你們都跟誰是一個村的？!

怎麼都向著許二妞說話？

寧錫皺著眉，“你媳婦的首飾呢？快還給人家！”

“已經給了。我還沒來得及拿呢，就進來了，然后就不由分說地打我。”

“唔，還回去了就好。”

寧錫不聲地點點頭，“按寧家的家規若是盜他人財，要用家法杖責三十。不過你姓辛，不是我寧家人，那就按村規行事吧。你去找村長，看看盜該挨何種刑罰。”

“姨父？！”

辛馥慌張地四看看，沒看到任何助力，向他的目或冷漠或戲謔，竟沒有一人肯為他出頭。

就連村中幾個從前見他就臉紅的孩子，這會兒投來的都是鄙視的目。

他只能著頭皮為自己求，“姨父，我做的確有不妥之，但事急從全啊！嫁了我，夫妻本是一，的嫁妝就不能供我為難時用嗎？既是夫妻何必算那麼清呢？我拿了錢也是為了讀書上進，又不是做些不面的事，何故苦苦相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