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聽我阿娘說,坤寧宮圍得水泄不通,整個太醫院都去了,昨夜問陛下是保大還是保小,陛下選擇了保大,小皇子沒有救回來,姨母也跟著大出,苦苦撐了一夜,差一點就不行了,好在菩薩保佑,今晨人已經醒了過來,可陛下說姨母需要休息,不允許任何人探視,我阿娘也是問的坤寧宮的宮人,才知道姨母的況……”
江年淚眼盈盈的眼眸中更多的竟然是恐懼,“陛下杖斃了當日花園所有在場的下人,縱貓行兇的那名宮是嘉貴妃的侍,被陛下砍了手腳,姨母的宮也被送進了宮正司,陛下下令說,誰攪擾姨母休息,就要將誰杖斃……這些我不敢和旁人說,好在你回來了……”
沈嫣慢慢聽完,只覺得不寒而栗,渾都在輕微地抖,一時不知從哪個角度去寬。
回想起謝危樓對說過的那一句,“陛下遠比你想象中更加多疑,也更加狠辣”,到此刻才真正有了會。
江年抹了把眼淚,泣聲道:“姨母真的很重視這個孩子,醒過來,發現自己的孩子沒了,會有多傷心啊……可是陛下為此殺了那麼多無辜的宮人,你說,會不會給姨母和小皇子上多添幾樁孽障?”
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是會想到神佛,江年以往其實并不太信這個,可殘忍的殺戮對來說實在是太大的沖擊,讓畏懼到擔心神佛降罪的程度。
沈嫣替去眼淚,斟酌著問道:“那只貓……到底是怎麼回事?當真是嘉貴妃所作所為麼?”
江年搖搖頭,兩行眼淚又落了下來:“我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……可我覺得即便再壞再蠢,也不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對姨母腹中的孩子下手。”
抬起眼眸,低了聲音道:“你可能不知道,姨母頭一個孩子胎死腹中,查出來是蘭嬪下的藥,當時蘭嬪因槌腹而亡,腕口的子杖責腹部一百下,胞宮落,人都被打一灘爛泥了……”
江年總覺得,壞人有無數種方式可以讓他們繩之以法,可不該是這樣殘忍的方式。
至于這一回,花園那些灑掃修剪的宮人又何其無辜?
江年現在腦海中一團麻,閉上眼睛就會閃過無數腥的畫面,說這話的時候臉都變了,慘白得失去所有的,連也冷得發紫,不住地哆嗦,“陛下好像……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人……”
沈嫣拍了拍的背:“別再想了,娘娘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,小皇子在天上,也會保佑娘娘。”深深地吸了口氣,“至于陛下,也許……是怕大長公主進宮鬧事,影響陛下查真兇,所以才嚴所有人探視,等過一陣子,娘娘好些了,陛下會松口的。”
握住江年的手,兩人的掌心都是一片冰冷,誰也溫暖不了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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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種相思,兩處閑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