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老師,我爸他……你救不了。”
男人的紅了眼眶,喬橋的心頭一沉。
隨后屋里孫武的哭聲更大了。
男人往邊上走了走,讓喬橋進去,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再說。
喬橋抬腳進屋,就看到孫武正跪在床前哭,還有兩個男人也在那跪著。
而簡陋的床上躺著一位老人,也沒有蓋被子了,他就這麼安靜的躺在那里,渾瘦的皮包骨頭,臉上只能看到顴骨突出,眼睛閉著。
這病喬橋確實治不了。
因為,這位老人的膛已經沒有起伏了,而且看臉和,已經去世了不止一會了。
孫武哭的很大聲,嗓子都啞了。
喬橋跟著走到床邊,彎腰拜了三下。
老人家一路好走。
孫武回頭看到了喬橋,瞬間便哭的更大聲了。
“嗚嗚嗚哇,秦老師。”
“秦老師。”
“嗚嗚嗚……”
孩子哭的撕心裂肺,家里這個況,從小就是爺爺照顧他,現在爺爺去世了。
孩子只覺得痛不可遏。
“秦老師……”
孫武一頭扎到了喬橋的懷里。
喬橋看了看捂著不停咳嗽的孫武爸爸,年齡很大的伯伯,還有瘸的小叔,只覺得命運弄人。
有時候賊老天就是專抓著一個人坑,給他們關了一扇窗還不夠,還要再關上門。
似乎是不整死他們不罷休一樣的。
“老師在。”
“老師在。”
喬橋拍了拍孫武的肩膀。
整個小屋子都沉浸在黑暗里,只有喬橋手電筒的一束,照亮了一間小屋子。
死寂的沉默,那位小叔靠著門板老大一會,然后跟喬橋說道:“秦老師是來找小武回去上學的嗎?”
“是。”喬橋應。
“得上學。”
喬橋給他們講不了大道理,只能說,必須得上學。
“你們在這里一輩子了,你們就得知道,不上學,就更沒辦法走出去了。”
“可是上學又有什麼用呢?”
“未必能走出去。”
“走出去了,未必能有出息。”
“出去了,很有可能還是打工,有什麼用呢?”
“又或者是最后再回到這個小山村來。”
“我們家里缺勞力了,秦老師你也看到了,小武爸爸行不便,還要吃藥。”
“我和他伯伯也都不太利索,我們供不起小武上學了。”
“你回去吧。”
“謝謝秦老師了。”
喬橋一扭頭,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一碗被孫武帶回來的,已經涼了,有一些黃油凝結在表面。
他們昨天拿回來就沒吃。
喬橋拍了拍懷里的孫武。
“小武叔叔,我可以和小武單獨聊幾句嗎?”
孫武是六年級的學生了。
明年就能考初中了。
這個時候如果任由他輟學,才是最大的損失。
得到了同意之后,喬橋拉著孫武走到外面去,走了好幾步,爬到一個小山坡上,月把地面上的石頭照的有些泛著白。
喬橋拿出紙巾給孫武了臉。
“舍不得你爺爺?”
孫武眼眶一紅,點了點頭,聲音哽咽嘶啞:
“從小就是爺爺照顧我,那時候為了給我買一個本子,爺爺走好遠好遠去賣紅薯,然后給我買本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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