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橙一言不發地著他。

陸瀟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：“抱歉……你想要補償什麼都可以。”

葉橙挑眉道：“真的？”

“……真的。”

陸瀟這人雖然叛逆，但家教傳統，對待長輩還是很尊重的。

剛才在他家里吃早飯，高秋蘭給他盛粥，他接連說了好幾次謝謝。

對于昨晚的叨擾，他心很凝重。

葉橙點了點頭，說：“那你期中考個年級前五百吧，如果考到了，我就把母帶刪了。”

陸瀟猛地看向他，才發現那雙淺褐的眼眸中含著笑意。

他抿了抿：“你騙我。”

聲音卻沒有毫惱怒。

“你說的，什麼都可以。”葉橙說。

陸瀟忍不住笑了，“嘖”了一聲：“你為什麼對我的績這麼興趣？”

“樂于助人，不行埃”

“行吧。”

他們掃碼進了地鐵站，二號線地鐵緩緩進站。

越過擁的人群，兩個年著兜站在靠門的位置聊天。

為什麼對你的績這麼興趣？

不是樂于助人。

是因為有個人曾經在深夜，抱著他埋怨：“怎麼辦，我老覺得自己配不上你。”

“為什麼這麼覺得？”葉橙反手去抱他。

陸瀟有點郁悶：“晚上你那個同學聚會，全是高考680以上的，你們班長還說那個戴眼鏡的追過你。”

葉橙噗嗤笑了，順了順他的頭：“干嘛，現在后悔高中沒努力了？”

“后悔。我真的很想跟你一個大學，沒開玩笑。”陸瀟把臉埋進他的脖頸間，高的鼻梁輕輕蹭了蹭他。

“想和你一起上課，一起去圖書館占座位，一起參加學生會選舉，一起在競賽上拿獎。”他嗓音沉悶。

從陸瀟回國的那一刻起，接下來所有的時，都與葉橙有關。

然而葉橙的這四年人生，卻是他錯過的最好的年月。

在其他人口中，大學時代的葉橙，銳氣又灑，冷傲間又著些許孩子氣。

聽描述，就能想象到有多耀眼。

熱，明。

那是陸瀟未曾見過的代名詞。

既然你有這樣的執念，那麼這一次，就讓我來填補你的憾吧。

葉橙抬頭看著滿臉不屑的人：“你看上去還有信心。”

“前五百，太容易了。”陸瀟抱著手臂靠在車門上，長懶洋洋地屈起。

“哦？沒考到的話，怎麼辦？”

“要是考到的話，怎麼辦？”

“你提個要求，什麼都可以。”

“都可以？”

“嗯。”

-

從那天把陸瀟托付給葉橙開始，蔣進就開始到好像哪里不對勁了。

周末他喊陸瀟去網吧，居然被拒絕了。

理由是他要寫作業。

蔣進覺得晴天霹靂，陸瀟要寫作業？

他不是從來都微信轉賬三百塊，找人代寫的嗎？

理老師也深震撼，因為他已經兩次上課沒睡著了。

更可怕的是，有一回蔣進想轉頭借支筆，竟然看見陸瀟在問葉橙題目。

他瑟瑟發抖，在瓜群里問：【uu們，你們知道被下降頭會出現哪些癥狀嗎？】

迪迦是：【？】

陸瀟低聲道：“我這個解法沒問題吧，為什麼答案跟你不一樣？”

葉橙湊過去看他的解題思路，好半天才發現，是一個公式代錯了。

他順手拿起筆，右手從陸瀟的胳膊下穿過去，在那張草稿紙上寫了起來。

“這里不對，這條線不是切線，你不能用距離公式代。”

這個姿勢其實有點別扭，但他一做題就會很投，完全忽視了自己的作。

葉橙靠過來的瞬間，陸瀟渾的都繃了。

他桌上放著一杯苦橙拿鐵，講題目的時候，若有若無的苦橙香氣縈繞在鼻尖。

陸瀟記起上次在他家浴室，看見的那瓶風鈴草洗發水。

他垂眸掃過靠近的葉橙，好像久沒剪頭發了，黑的發半遮住眼睛，淡淡的風鈴草香籠罩在周圍。

陸瀟下意識了一下胳膊，想退開點。

葉橙勾了勾他的手臂：“別，快寫完了。”

他僵在了原地。

“連接這兩點就能繼續往下做了，會了嗎？”

會個屁會，陸瀟煩躁地想。

蔣進再次回過頭，手機啪嗒掉在桌上：“瀟哥，你臉怎麼這麼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