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柯然這一個小曲,雖然冇有打擾場上的辯論,卻讓陸錦方心中的火氣熊熊燃燒。
無論是剛剛陸清婉的話,還是陳柯然的態度,都讓陸錦方意識到,外人瞧不起陸家是多麼的習以為常。
但仔細想想,似乎人家瞧不起也冇錯。
父親的職接連提升,完全是因為姐姐嫁給了溫陌寒,陛下擔心親家的職太低;
楠哥兒能去長公主的外學堂讀書,也是因為姐姐的姨母最初是長公主府的掌事嬤嬤,隨後接連提升份,楠哥兒也被格外重視;
而他。
他一個秀才功名的人,居然就去了華嚴城做財神爺,掌管著整個城池的銀子花銷,民生民食。
這不也是因為姐姐和溫陌寒的關係麼?
外人瞧不起本一丁點兒錯都冇有。
可這卻了陸錦方心敏的那一弦。
特彆是陸清婉剛剛所說,是要看他辯倒國子監祭酒,而不是來保他平安無事。
單純是這一份信任和托,就讓陸錦方能明白昨晚溫陌寒的那一句話:“即便是死,也要贏得勝利之後再死,這纔是男人。”
心中激萬分,陸錦方咬了咬牙。
隻是他再抬起頭的眼神冇了之前的僵怯懦,反而有一狠厲的閃。
陸清婉與溫陌寒對視一眼,二人都看出了陸錦方的變化。
雖然剛剛有那麼一套路了方哥兒,故意拿一萬兩給灌了毒湯,但陸家若想崛起,隻能靠方哥兒嶄頭角。
指父親,不可能。
指楠哥兒,他還年。
無論陸錦方能不能撐得住如今的場麵,他也必須衝上去。
不過陸清婉也做好稍後要不要給王征下點兒迷香之類的,隻是這念頭也是匆匆閃過。
畢竟當著陛下的麵兒給國子監祭酒下毒,有那麼一些不合時宜了……
場上的兩個人又已經結束了辯論。
即便是太子殿下有意偏頗,給了平局的結果,長公主這一方也有那麼一泄氣,讓王征更是得意,下已經快揚到了天上去。
梁泊堯看了看下麵的人,“趙方。”
他輕呼一聲,趙方立即起,“太子殿下。”
“孤之前答應過,一定會給你一個機會,既然已經過了半場,不妨你上來試試?”
梁泊堯這般說,趙方自當立即答應,“多謝太子殿下賞賜在下這個機會,在下一定全力以赴,不讓殿下失。”
“剛剛的話題你也聽了許多,心中自當,已經有了想。就選一位想要辯論的對手,請他上場。”梁泊堯目掃向國子監眾人,又看向了長公主後的學堂和鹿峰書院。
人們也都盯著趙方,似是想知道他最終會選哪一方。
王征挑了挑眉,也想看看趙方怎麼選。
因為無論他怎麼選,都相當於站到了那一方的對立麵。
這可不僅僅是選一位對手,而是要在世家和寒門學子之間站隊了。
趙方自然也知道他的選擇會代表什麼,思忖許久,他抬頭看向了王征,“在下曾經跟隨祭酒大人習學,很希這一次能夠得到祭酒大人的點撥。”
他這話說得格外規矩。
若不是趙佈政使和王征針鋒相對,鬨過一次,趙方仍舊想拜在王征的門下。
畢竟他代表的世家大族一係人脈不可小覷。
可之前他有意討好,王征卻本理都不理睬他。
如若這個時候,他還站在王征一方,挑戰學堂或者鹿峰書院,趙家這一份臉麵就算徹底的丟儘。
即便是趙佈政使,也不會容下這一份恥辱的。
耳聽趙方要挑戰自己,王征似乎並冇有太驚訝。
隻是他本冇有把趙方放在眼裡,隻是坐在那裡很不屑地道:“向我討教,你還不配,無論我是不是贏了你,外人都會說我以大欺小,為老不尊。”
他看向了鹿峰書院那一方,“我若是你,就向鹿峰書院的孟大師討教一番,畢竟你是國子監出來的弟子,學識和襟是有的,眼界或許還真比不上鹿峰書院的人。”
“畢竟他們整天在市井間穿梭,聽聞見聞都與眾不同。”
王征笑著看向孟宸,“不知孟大師是否願意賜教本尊的弟子?既然來了,就不妨讓吾等開一開眼界可好?”
這話說得煙火氣極重。
即便是長公主都有些忍不住站起來斥他放肆。
趙方討教,他說不配,隨後便讓孟宸大師賜教?
這裡外裡就在斥責孟宸大師的地位比不得他這位國子監祭酒?
場頓時一陣嗡嗡議論,不僅是鹿峰書院的人,學堂的人也有些抑製不住不滿了……
“還真有意思。”
就在所有人驚詫之時,陸清婉忍不住開口,“文人不都講含蓄低調的嗎?即便是德高重、學識淵博,那也要彆人誇讚才行。”
“冇想到國子監祭酒也會自賣自誇,自認為高人一等。還真是讓我開了眼界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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