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子溪站在門口看熱鬧,幸災樂禍的想此時此刻祁老頭的臉一定比鍋底還要黑。還好,看的是祁老頭的后腦勺,而那個孫子就倒霉了,得看他的臭臉。
祁暢確實很郁悶,但是沒有辦法啊,他必須得過來。
“爺爺,我來看您。”祁暢笑著舉了舉自己手里的水果,點心,“您能讓我進去嗎?”上次他們一家三口過來,除了挨罵,啥也沒得到。回去仨人一商量,覺得還是讓祁暢一個人過來好。
他和祁老爺子是隔輩人,骨上就親,是兒子,媳婦比不了的。再者,過去老輩人的事,和孩子有什麼關系啊,祁圣林就算是恨,也恨不到這個孩子頭上去啊。
他們想得,想要用親去化祁老爺子。人嘛,都一樣,年輕的時候再都沒用,老了自然會把兒孫看得越來越重。
“進來干嘛!”祁老爺子自然知道這孫子來干嘛了,他心里罵祁橫不是人,罵趙琳不是人,但是卻真的沒有要對孩子發脾氣的意思,盡管他心里清楚,這孩子已經讓趙琳養歪了,來看自己的目的也不單純,但是祁老爺子并不想罵他。
“爺爺,好不容易我能來這兒陪您幾天,怎麼就不行了?”祁暢和他撒,“過幾天我回京城了,下次見到您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!”
祁圣林知道這事兒沒有這麼簡單,當下拒絕道:“不用,你回去吧!告訴你爸媽,不用惦記我這點本事,都忘的差不多了,而且我的手也廢了,教不了了。”
祁暢正想說什麼,眼角余突然瞄到了安子溪,頓時想起上次見面的時候,祁圣林說這是他收的徒弟。
當時他們一家子都沒把安子溪放在眼里,覺得這本就是老頭順胡謅的,可是這次為什麼又遇見了!而且還進了老頭的院子。
“爺爺,是誰啊,為什麼會在你這兒?”祁暢的口氣有些生,看安子溪十分不順眼。
喲嗬,找事啊!
安子溪倒是覺得有趣的,也不惱,年輕人,就是沉不住氣啊!
“你管是誰呢!再說了,你上次不是見過嗎?我都說了是我徒弟,還問,腦子不好!”祁圣林十分不耐煩地道:“你趕回去吧,我這兒都好,不用你惦記,不用你陪。”
徒弟?
祁暢可不這麼認為,覺得安子溪就是另有所圖。
“爺爺,你怎麼收一個外人當徒弟啊!”祁暢十分不滿地道:“就算我資質不行,家里不是還有祁歡和薇薇嘛,您把看家的本領都教給外人了,這怎麼能行。”
祁圣林的脾氣也上來了,但是還制著,“你管我!”這小子還沒長齊呢,居然敢教訓起老子來了。
可惜祁暢沒有趙琳那麼有眼,當下十分不服氣地道:“爺爺你不能胳膊肘朝外拐啊!怎麼還分不清誰遠誰近呢!我是你孫子,我爸是你兒子,我們還能害你?分明就是另有所圖,你怎麼這樣呢?我姥爺就從來不這樣!”
祁圣林氣得七竅冒煙,把他和姓趙的那個老王八蛋比!?那老貨就是個漢賣國賊,天天惦記著把自己這一本事傳給小矮子國的那些羅圈,不是個東西。
“你姥爺好,回京城找你老爺去。”祁圣林不耐煩再說什麼,咣當一聲關上大門,任憑祁暢在門那頭怎麼,就是不開門。
祁暢從小也是被捧著長大的,什麼時候過這種氣啊!再說他和祁圣林原本也沒見過幾次,淡薄,在趙家人的挑撥下,更覺得祁圣林是一個頑固不化,渾是刺的臭老頭。
“誰稀罕!”祁暢氣呼呼的拎著東西走了。
安子溪聽了一個清清楚楚,全然不顧臉已經不能看的祁老頭,嘖嘖兩聲后才道:“到底是年輕人,火氣不住也正常!師傅,那好歹是你親孫子,這樣好嗎?”
“哼~”祁圣林哼哼兩聲,“你看什麼熱鬧!”
“我說的不是事實嘛!”兩人一邊說,一邊進了屋。
祁老頭坐在牀邊,苦笑道:“他們來看我,來討好我,不過是因為我還有價值。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殘廢老頭,你覺得那個兔崽子還會來?”
還真不一定!
祁老把問題看得很,所以他應該也不會像普通人那樣患得患失吧!
“當年我師傅就說過,收徒弟就要收最有天分的那一個,什麼門戶之見,那都是扯淡的玩意。”祁圣林道:“我這一本事,全是師傅教導所得,自然也要傳給一心向善的人。”
一心向善?
安子溪心說,難道自己在他心里是個善良的人?這誤會有點大啊!
再說祁暢,氣呼呼的回了招待所,把手里拎的東西往桌上一放,就氣呼呼的往牀上一倒,再也不想起來了。
床板很,招待所的條件也很差,加上這幾天在祁圣林那里吃了不的閉門羹,此時的祁暢可以說是一肚子氣。
“怎麼了,不是讓你去看看你爺爺嗎,人不在家?”人要是在家,東西怎麼拎回來了。
“別提了!”祁暢煩躁的翻了一個,不想說話。
趙琳一看兒子的狀態,就知道他在老頭子那兒怕是了不委屈。這個人一慣最會拿腔拿調的,當著祁橫的面兒,從來不說祁圣林的壞話。
“你是不是又手腳的,惹你爺爺不高興了?”
祁暢騰地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,十分委屈地道:“我惹他不高興?我連門都沒進去!還有更氣人的呢!我爺說了,用不著我們結他,人家有徒弟侍候,看不上我!”他這話三分真,七分假,聽著還像那麼回事。
“徒弟!?”
“就上次我們見到的那個丫頭,我這次去,還在!看到我爺堵著大門不讓我進去,還得意的呢!我看我爺就是老糊涂了,指不定讓人騙什麼樣了。”
“小暢!”趙琳的臉沉了下來,“有你這樣當晚輩的嗎?能這樣說你爺爺?你的家教呢?”趙琳也很生氣,但是在丈夫面前一向都是得大方,善良文靜的形象,所以自然是要呵斥祁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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