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簍子的架式是做慣了的，這個不容易作假。

瘦溜小伙還是低聲問了句，“人參哪來的？”

“山上自己采的。至六十年。”妉華沒有拿百年的出來，百年人參，恐怕小縣城吃不下。別是沒賣出去，再招來賊惦記。

瘦溜小伙心想怎麼不是百年呢，他聽家里老人說過百年人參吊命的說法，還想著長長見識呢。

不過，剛挖出來的人參他也是沒見過就是了。沒見過的他沒辦法給價。

沖妉華一甩頭，示意了個方向，“你跟我來吧。”

妉華不怕瘦溜小伙耍壞。剛才用神力探了下，看到瘦溜小伙帶人去的地方，有間屋子里堆著許多貨，大部分都是吃的，部分是日常用品。

不僅收貨，他們還賣貨，蹲在街邊的好幾位都是瘦溜小伙的同伴。也有識的老客戶自己找上門的買東西的。

妉華跟著瘦溜小伙拐進旁邊的小巷子里，第二家，門半開著，學著瘦溜小伙的側進了院子。

是個廢棄的院子，院里的屋子的屋頂倒塌了一半，只有一間是完好的，妉華看到的貨就放在這間屋里。

這應該是個臨時地點，所以不怕陌生人進來。

院子里的泡桐樹下放著一張破舊的桌子，桌子邊坐著一個形寬大的男子，男子大約有三十多歲，滿臉胡子茬。

邊上站著一個稍胖點的青年男子，妉華進來時，兩人正說笑著。

兩人在瘦溜小伙跟妉華進來后，停下了說笑。

胡子男問道，“什麼東西？”

“人參。”

胡子男一聽站了起來，“能先看看嗎。”

妉華把背簍放下來，從里面拿出一個布包，看了眼桌子。

桌面上擺著磚頭大小的收音機、茶杯、一個書包大小的黑皮包。

“小輝，收一下。”胡子男示意了下胖青年。

胖青年小輝把收音機跟茶杯往一邊放了放，把黑包拎起來拿在自己手里，騰出了大半個桌面。

妉華把布包放在桌子上，打開來，出里面的人參。

人參的須完整，長度幾乎趕上桌面的寬度了。

胖青年小輝著頭好奇地看著。

瘦溜小伙長了見識，“真像個人形啊。”

妉華帶來的人參蘆頭長蘆腕多，鐵線紋，珍珠尾，須沒有任何損傷，品相非常好。

而且，一看就是新挖出來。

“好東西。”胡子男是個識貨的，看了一會，問，“多年的？”

“至六十年。”

“你想開價多？”

妉華反問，“你能出多價？”

胡子男一手著下上的胡子茬，看著人參考慮了一會，“我給你六百。你要是賣到醫院，頂多了，三百。”

妉華說道，“一千二。我這人參能當百年參用。”

還說了，藥效上論，青玨空間里的六十年人參，比外界的三百年人參還要好。

“真的假的？”胡子男問道。倒是沒懷疑是說大話。以他的眼力，一眼看到想的就是至百年參，而且比他見過的百年參個頭還大。

但對方自己說是六十年參，他總不好說可能是百年參吧，但也給了個好價格。

聽這意思，對方也知道自己的參好，這下讓他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了。

真是百年好參，一千二也能商量。

“真的。有真本事的中醫師應該能分辨出藥。”

一千二不是個小數目，這錢在縣城能買一個不錯的院子了，所以胡子男質疑才是正常的。

胡子男問妉華，“能等會嗎，我找個人鑒定一下，要是真的藥效好，價錢可以商量。”

“行。”妉華知道是巧了，胡子男認識的人里有人需要上好的人參。

胡子男回頭瘦溜小伙，“小軍，去找老康跟海子過來。”

“哎。”瘦溜小伙小軍飛快跑出了院子。

一會聽到了騎自行車的聲音遠去。

胡子男很有職業道德，沒有套妉華的話，給妉華搬了個椅子，他坐回了桌子邊，開了收音機聽著新聞，哼著小調，等著小軍找人過來。

小輝則提著鼓鼓的黑皮包去了放貨的屋子里。

妉華自來到這個世界，還是第一回聽收音機，想著今天買一臺回去，在家里好及時了解到社會各方面的變化。

收音機用的是干電池，家里沒扯電也能聽。

電的問題，等回去也可以著手安排上了。

能在艱苦的條件下生活，可若有機會改善，還是愿意過得舒適些。

等了二十來分鐘，中間來過一個客買東西，跟胡子男打了聲招呼，自顧自去了屋里。

沒一會，買東西的人走了。

胡子男繼續坐到樹下哼小調。

院門外自行車響，從外邊推車進來三個男子，其中一個是軍子，另兩個，一個五、六十歲，一個二十多歲。

五、六十歲的老者進來就問，“人參在哪，我看看。”

胡子男站了起來，笑道，“跑不了，在這放著呢。”

老者把自行車推到樹下，用腳踢下車，扎好車子，來到桌子前，從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鏡，戴上，看向桌子上的布。

妉華并沒有把人參收起來，胡子男坐回去的時候，把攤開的布包對角掀起，一左一右蓋住了人參，可能是怕弄斷了須，只輕輕蓋了下，沒全蓋住，許多須都著。

一起過來的穿著一草綠軍便裝的男子，跟著老者把車推到老者的車子邊，同樣停好，站在了老者邊。

看到須，老者欣喜地說道，“是野生人參，沒錯。”他作輕地把布角一一掀開，出了人參的全貌，“還是剛挖出不久的。”

他彎下腰低頭看向人參，看的很仔細，還湊近聞了聞，數了數參須。

好一會，抬起頭，找了下，目停在妉華那里，“你說是多年的參？”

老者上帶著常年于中藥環境里浸染出的那種不很沖的混合藥味，妉華知道對方是個行，說了同樣的話，“至六十年。但能當百年參使。”

老者贊賞地看著，“小同志對藥很行？”

“學過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