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然......真的答應了?
原本眼帶不屑,許朝元也只是隨口一語,就為借故拖延,先打消這位皇室天驕的新火氣,以免鄴城軍防出了岔子,軍權還是得,不過絕不能是現在。
可他實在沒想到。
這位被王殿下,竟然二話不說就應了比試!
好家伙......
許朝元兩眼一愣,心頭滋生出騎虎難下的尷尬。
他自然知曉北王武力不俗,在京師頗有聲名,但那也不過是世人傳言,又有幾分可信,貴族習武向來華而不實,何況是皇室后裔?
花架子應戰軍武殺人技,這還有什麼可比的?
這位殿下就算年名,理應有幾分自知,再加上久病初愈,怎麼說都該有些忌憚才是,知難而退才是正常邏輯啊......
如今倒好。
殿下居然這般果決答應,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,反倒是許朝元為人臣,豈敢真的全力武,若是有個閃失,他一家老小都擔不起罪名,奈何話已出口,軍中無戲言。
若是就此作罷,今后威信何在?
到兄弟們的目齊聚而來,許朝元只到滿腹的憋屈!
看著許朝元猶豫的神,秦風自然知道對方心中忌憚,再度朗聲出言。
“許將軍,無論比試結果如何,本王恕你無罪,勿用心有顧忌,出招便是。”
許朝元意外地注目。
只見殿下一臉平靜,似乎本沒將這場比試放在心上,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云淡風輕是氣勢,好像獲勝猶如探囊取。
他也是歷經沙場二十年的老將,豈能被人如此輕視!
“好!殿下小心了!”
說著,許朝元退后幾步,相距兩丈方才停步,再度抱拳做禮,眉眼間嚴肅數倍,一雙大眼直瞪而來!
“殿下,恕微臣失禮!”
話音剛落,許朝元猛然前踏,腳下沙塵滾滾,蹬地聲噔噔作響,鐵拳從右側揮出,攜帶風聲呼嘯而去!
不過電火石之間。
兩人竟已僅距尺余,碗大的鐵拳虎虎生風,幾乎就要及秦風心頭,眾人看得是心驚跳,雙拳都握得微微抖!
王勛屏吸注目,見到統領這般威勢,自然知道了真勁嗎,當場就嚇得心都快跳了出來!
千鈞一發之時。
卻是只聽一聲悶響。
“嘭......”
威勢驚人的鐵拳,竟停在了殿下前,寸步不能前移!
百余目驚訝無比的去,只見那鐵拳被殿下單手而握,死死地卡在了半空之中,對比之下,殿下的左手白凈許多,給人以莫大的反差之。
看起來就好像虎爪被貓掌所擋,顯得無比荒誕,卻有真真切切地發生在眼前。
“嘶.......”
也不知是誰一聲驚疑,清晰無比地響起在武場之中。
王勛看得眼里一愣。
統領從不徇私,平日里威嚴無比,居然也懂得謙讓殿下,難怪能為鄴城統領,看來正如恩師所言,都是學問啊。
看來,今后定要好好學習才是......
可他哪里知道,本就滿目驚訝的許朝元,聽到這細微之聲,只覺老臉無,也顧不得多想,再度用出了三分氣力!
詭異的是,秦風依舊分毫不。
他將近九的氣力,竟好似泥牛海,全然沒有毫反應,連殿下平靜的神都難撼,反倒是自己逐漸力竭,后槽牙都快咬碎了!
殿下,居然有如此神力?
許朝元滿心震!
這種武藝,絕不可能是世人所知的花架子,能簡簡單單接住如此一拳,許朝元自問生平罕見。
若想習得如此武藝,其中的艱辛常人難想,為皇子的北王則要舍棄更多,過人的毅力和付出,遠超常人百倍不止......
武藝超絕,當真是名副其實!
一招而知真假。
先前的怒火消散大半,許朝元唯有滿心的敬佩,也不在意他人眼,收力撤回右拳,即刻低頭做禮。
“殿下武藝高超,末將認輸了!”
此言一出,武場瞬間嘩然!
張注目的眾人神各異,有人滿腹猜疑,有人滿眼震撼,也有人一臉呆滯,沒人想到竟會是如此結局。
直到此刻,所有人還在為剛才的猛然一招心跳不已,遲遲沒回過神來。
見到許朝元坦認輸,秦風含笑點頭。
“許將軍過謙,既然如此,王勛等人運送礦鹽之事,今后可有疑問?”
行伍之人多耿直,看似獷實則多男兒熱,在將士眼中強者為尊,以武服人便是亙古不變的準則。
許朝元聞聲抬頭。
眼中的敬佩浮現,沉幾息過后,語氣稍顯平和,卻是繼續婉拒出聲。
“殿下,末將以為,我等軍士當以軍務為重,那毒鹽取之無用,此時斷不可取。”
秦風有些哭笑不得。
經由這番話,他總算徹底領教了許朝元的執拗,也有些理解,為何如此厲害的武將,從軍多年只是個小小的六品統領。
普天之下,能犟得過許朝元的人恐怕就不存在。
眼見多說無益,秦風只得大手一揮,后的家丁立即抬來了木箱,打開鐵索,白花花的銀錠芒四溢,閃得許朝元眉頭微皺。
“殿下......這是何意?”
秦風輕笑注目。
“許將軍,這些銀子,正是由礦鹽得來,本王以軍士運送礦鹽,有私不假,也有公理之心,為眾將士,為鄴城百姓謀得生路。”
“如此說來,你還覺得運送礦鹽是無用之舉嗎?”
許朝元驚得突然呆立。
難以置信地看著大箱銀錠,忍著心中的熱烈,只覺得殿下在說笑言,可抬頭瞥見陳默一臉怨氣目投來,就好像他自己犯了天大的錯。
似乎,確有其事......?
毒鹽很值錢?!
震之間,許朝元的腦海里響起了王勛的支吾解釋。
‘殿下有大事托付,末將不敢推辭,若是耽誤一日,便有數百兩銀子飛走......’
本以為這話不過是王勛的托辭,如今看來,好像竟是真事,早知如此,王勛何不如實道來,害得自己險些誤了大事!
這混小子!
短暫回想之下,許朝元又愧又氣,猛然回頭去,只見王勛一臉賠笑的心虛模樣,更是將他氣得臉漲紅,絡腮胡子吹得直發!
余之中,百十號兄弟早已被白花花的銀子所吸引,雙眼都有些發直,破舊的鞋子無比礙眼,看得人心中刺痛。
軍士也是人。
大家有保家衛國之心不假,也能湊合著破舊甲兵死守,可鄴城窮困多時,王府又曾被宋千秋所掌,月俸欠了半年有余,所有人肚子里早就沒了油水。
而普通軍士賣命報國,隨時有可能死他鄉,月俸不過區區一兩白銀而已!
此刻見到足足數百兩銀錢,巨大的震撼蔓延在所有人心中,最原始的盡數發,口水都忍不住吞咽連連,比見到娘還要激。
許朝元眼中刺痛酸,愧和自責頃刻湮沒了一切,轉低頭深深抱拳,咬著牙低聲進言。
“殿下恕罪,末將......末將知錯......末將愿承擔一切罪責,此刻厚相求,還殿下不計前嫌,賜予眾將士些許俸銀,以表眾人護城之忠......”
“若能如此,末將雖死無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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