蓋世之功......？

聽聞文貴妃悲喜加之言，又見那憔悴容里出的驚喜之，皇帝的心里卻是變得有些冰冷，臉也沉下了幾分。

“文貴妃，北伐得勝，乃三軍用命廝殺而來，絕非一人之功，震兒不過隨軍出征而已，當得起蓋世之功這四個字？”

好像有點過了......？

文貴妃神一愣，連忙告罪出言。

“陛下圣明，臣妾妄言了......”

“震兒隨軍出征，確是無法比擬諸位大將，當不起如此之言，臣妾思兒心切，聽聞大勝之訊心中歡喜，一時失言還陛下恕罪。”

說著，文貴妃就開始淚眼婆娑，配合著風韻猶存的貌，可謂是我見猶憐。

“陛下......”

“震兒隨軍北伐，殺敵無數擒獲匈奴首領，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做到如此之事，臣妾一時失言，卻是真心為震兒歡喜和驕傲，哪怕難比陛下當年雄風，也無愧于皇室之名。”

“陛下，震兒知恥后勇出征護國，將來定能為國之棟梁，臣妾不敢奢求任何賞賜，只陛下開恩，準震兒返回京都常伴左右，日后悉心教導，為我大玄再立功績！”

一番極為完的表演和妝容著，若是常人看了必會唏噓，為這份偉大的母而慨不已。

可惜，天子秦霄早就看了一切，不會被所謂的伎倆蒙騙。

哪怕其中有真實意，也無法蒙蔽圣聽。

老四出征立功不假，北伐也如預料中的大勝，但這份功績，必然沒有稟報而來的那般顯然，實遠不如所聞。

幽州都督文路遠是文貴妃的哥哥，也就是秦震的舅舅，有這麼一個舅舅在旁，上陣殺敵會缺軍功麼？

原本皇帝也是出于考量，才將兒子放在了幽州，甚至降下嚴令不可優待，沒想到還是被鉆了空子，就了所謂的軍功。

借著老帥元的奇謀殺了幾個匈奴而已，此刻居然了莫大的褒獎資本。

這種事實在有些可笑。

放在當年駕親征之時，皇帝陛下絕對不會多看一眼，甚至不將這種溫室中呵護的軍功聽在耳中。

可到了如今的地步，他卻是不得不正視起來。

即便心里萬分不甘，幾個兒子之中唯有秦震有點領兵打仗的天資，哪怕不比當年的他，也是皇子中的佼佼者了。

堂堂大玄青帝，兒子多為文弱之輩，實在悲哀！

皇帝陛下心中唏噓，不愿再言及這點微末功績，奈何文貴妃還喋喋不休，差強人意的功績在里放大而出，令他到了無比的煩躁。

念及心頭期待的傳國龍璽，近來也被涼州大事困擾，陛下懶得再理會這點瑣事，索輕揮龍袖勉強答應。

“罷了。”

“傳朕口諭，四皇子秦震殺敵有功，于幽州視察盡心盡力，今日返京回稟不得有誤。”

哪怕上不了臺面，也終究是有能拿出手的親兒子。

將來若是歷練一下......

至，也能勉強當個合格的武將吧？

就此一言，皇帝陛下負手踏步而出，向著宮外歐晴所在的永夜閣而去。

文貴妃連連謝恩恭送，眼里已是喜出外。

“多謝陛下......多謝陛下！”

直到腳步聲遠離了天樞殿，文貴妃才敢緩緩起，眸中綻放出了不出所料的芒，好似看到了夢中所的將來。

震兒此戰真是出人頭地，可謂穩固江山的不世之功！

陛下終于看重震兒了......

他日，大玄的皇位定歸震兒所有！

意氣風發之際，文貴妃碎步回宮眉眼傲悄現，再無任何的憔悴，唯有一種愈發明顯的貴氣和得意。

哪怕回到后宮，放肆太監的恭賀之聲響起。

“恭喜娘娘，賀喜娘娘，殿下英武非凡立下大功，有陛下當年風范，可謂當世第一神將啊！”

再度聽聞這等放肆之言，私下的文貴妃卻已經沒有任何忌憚。

“呵呵，那是自然。”

“震兒之功近年罕有，年輕一代自然無人能比！”

主仆輕笑，眼里滿是榮耀和期待。

......

永夜閣。

于京都郊外山腳竹林坐落，以家特殊陣法構建，地低溫泉常年不斷，周邊四季如春，卻罕有人知。

落座屋中雅室靜候。

天子秦霄難得地耐心十足，沒有擺出帝王之威，反倒更像尋常賓客，靜坐多時從未品茗，也很是耐得住子。

能讓他這般親自前來，不僅是對歐晴的看重，也因傳國龍璽的下落。

就算只是靜坐，駭人的帝王之氣也威勢恐怕，驚得在場陪坐的家弟子神凝重，除了偶爾的回稟問話之外，再無人敢擅自出聲。

將近一炷香過后。

高大的越奴終于出現在了屋門前，低頭做禮隔門通報。

“啟稟陛下。”

“主上自涼州設陣歸來，一直沉睡至今，曾由鬼醫羅季診治已無大礙，卻是從未醒來，還陛下恕罪......”

聞聽此言，皇帝陛下眼里失落一閃而逝，語氣里滿是關切。

“歐先生為國為民，是朕之過。”

“既然先生未醒，他日再議國事，朕也就不再久留，若有任何需要，只需派人傳信宮中即可。”

起臨行之際，皇帝陛下才忍不住回頭再問。

“不知......”

“歐先生可曾留有任何話語，此次查詢前朝余孽之事，進展如何？”

越奴如實做禮，高大的形就算附下也讓人驚嘆。

“啟稟陛下，主上未曾留言。”

聽了這話，皇帝陛下只能微微點頭，心里的失落就此揭過，龍行虎步踏出永夜閣，再度乘天子獨有的六駕金鑾馬車揚塵而去。

“噠噠噠，噠噠噠......”

清脆的馬蹄聲不斷響起，穩坐車的皇帝陛下神凝重。

好不容易才有了至之日，歐晴算出了前朝皇室所在，本以為終于能得到傳國龍璽，沒想到又是一場空歡喜。

這種多年來的等待落空，就算是皇帝也難釋懷。

可他卻無法怪罪于歐晴。

歐晴為了涼州強行卜卦，甚至設下大陣，才勞累至此，這份大義豈能有罪，一想到連歐晴都落得如此，逆天改命之下爭取了無數人的生機，皇帝就能想到涼州之戰有多麼慘烈。

不由得，心頭的另一件大事再度揪了陛下的心神。

涼州之戰......

鬼面神將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