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織云看著他,心一時間復雜到了極點。
理智告訴自己,他這樣極端行事并非好事,游走在法律的邊緣,道德的底線。
但卻無法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責他這樣做是不對的。
他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努力,都要辛苦,又要如何苛責他為什麼不能活得高尚一點!!
陸鶴云不知道知道這一切會如何看待自己,但這就是最真實,最自私,最黑暗的自己。
哪怕一輩子都不能接,他也不想再欺騙。
*
墨織云拖著疲倦的子回到樓上,坐在沙發上發呆。
阿姨過來幾次,問吃點什麼,都搖了搖頭,讓阿姨去休息不用管自己。
今晚一下子知道了太多的事,一時間很難消化,不知道該如何才好。
坐好了一會,拿起手機給滄溟發微信。
五分鐘后,滄溟拎著一打啤酒上了天臺,看到坐在靠椅上的影,走過去坐下。
打開啤酒遞給一罐,“他又讓你傷心了。”
墨織云接過啤酒仰起頭狠狠灌了大半,長呼吸一口氣,“說不上是傷心,就是覺得……”
“我曾經深過的人,好像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,其實他本就不是看到的那個樣子,我真的有過他嗎?”
陸鶴云今晚說的話,讓對自己之前的產生了懷疑。
滄溟也拿起一罐啤酒喝了一口,淡淡的語氣道:“是你想太多了。”
墨織云側頭,明亮又迷惘的眼神盯著他看。
滄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避開了視線,仰頭喝酒掩飾自己的不自然,輕咳了兩聲。
“一個人就是一個人,不管他是誰,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,你的都是那個人。”
話語微頓,思索了下,又繼續往下說。
“你一直在跟對他的那段做抵抗,越是抵抗就是越是不能放下這段。”
也許是因為他一直跟在的邊,所以他看得或許比墨織云自己更清楚。
的心,從未真正的放下陸鶴云。
哪怕那個人曾經讓傷心絕。
墨織云微怔,纖翹的睫快速的抖,片刻后抿了下紅,“或許吧。”
如果今天坐在邊的是大哥,絕對不會承認的,可是坐在面前的是滄溟,便不想再自欺欺人了。
滄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,而是問:“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?”
他也是男人,知道陸鶴云不可能就這樣作罷的。
墨織云將剩下的酒喝完,易拉罐的咯吱咯吱作響,搖了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滄溟不想再看這樣折磨自己,“那顆心臟是誰,真的那麼重要嗎?”
墨織云反問:“不重要嗎?”
滄溟思索了下,說:“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一顆心臟,是人里的一個,至于是誰的本就不重要。而且……”
他話音頓住,側頭認真的看著,“如果當初要做手的人是你,我覺得他不會介意的,只要能救你,他不會在乎你里移植的究竟是誰的心臟。”
墨織云眼底劃過一訝然,然后低頭笑了起來。
滄溟不解,“你笑什麼?”
“我真沒想到有一天你會幫他說好話。”以前滄溟對陸鶴云可沒什麼好臉。
“以前他是個險狡詐的小人,現在他是一個正大明的混蛋。”
比起小人,混蛋倒沒有那麼惹人討厭了。
墨織云原本沉甸甸的心思,因為他的話忽然輕松了不。
“滄溟,謝謝你。”拿起啤酒敬他。
滄溟跟杯,“不用客氣,小姐。”
墨織云側過頭,仰頭喝酒。
滄溟拿起啤酒卻沒有看,在沒有星星的夜里,眼底翻涌的深在城市的燈中泛濫。
我只是希你能幸福。
*
陸鶴云的事沒有被曝,理的很低調。
因為墨織云不追究,而當初陸鶴云也賠償那兩個流氓錢了,所以他們也無法追究責任。
車禍的事,聞星辰更是已經不在了,陸鶴云除了做筆錄便沒有什麼下文了。
整件事悄無聲息的結束了,只有墨織云偶爾響起時,心里還是不免膽心驚。
陸鶴云親手養的怪,差點就反噬掉了他。
要是當初聞星辰再狠一點,陸鶴云真的會沒命吧。
或許,在最后那一瞬間聞星辰還是心了,終究舍不得陸鶴云死。
甚至愿意把心臟捐給陸鶴云,真的只會為了永遠橫亙在自己和陸鶴云之間嗎?
要是真那麼恨陸鶴云,直接什麼都不做,看著陸鶴云死去不是更好。
某種程度上,聞星辰和陸鶴云是同一種人。
他們的和恨,都已經扭曲,讓人心生恐懼。
墨織云輕嘆了一口氣,轉將咖啡杯放在桌子上,走回桌子前繼續工作。
咚咚,門口響起敲門聲。
“進。”
書拿著一封邀請函走進來,“墨總, 集團有一個酒會,邀請你參加,這是邀請函。”
集團,陸鶴云……
“我可能沒有時間,你代替我去吧。”墨織云還沒想好該怎麼理自己和陸鶴云之間的關系。
尤其是上次陸鶴云還提了復婚的事,如今不見最好。
“可是邀請函是蘇書送過來的,說這是謝總特意讓送來的,請你務必要參加。”
墨織云沉默一瞬,低頭看了一眼玫瑰金的邀請函,“你先放著吧,我忙完再說。”
“好的。”書將邀請函放下就出去了。
墨織云打開了邀請函,悉的字跡映眼簾。
毫無疑問,這男人是知道自己在躲著他,故意用庭西哥的關系自己出現。
集團不只是他的,也是庭西哥的,自己可以不管他,但不能拂了庭西哥的面子。
心思還是那麼多,不過現在都擺在臺面上,倒也不遮掩了。
墨織云將邀請函丟回桌子上,先專心工作。
等回過神來,已經夕西下,落日余暉灑在一棟棟聳立的大樓上,很是好看。
墨織云的辦公室有備一條黑禮服,就是為了應付這種突發況。
踩著金的流高跟鞋,施施然走出公司。
滄溟下車幫開車門,不免多看了兩眼。
墨織云以為自己是裝扮的不好,“是有哪里不好?”
辦公室沒有化妝品,所以幾乎是沒有化妝,只是了下口紅。
“沒有,非常漂亮。”滄溟由衷的夸贊。
墨織云了下劉海,笑了笑沒說話。
滄溟上車掃了一眼后視鏡,神有些猶豫,但還是開了口,“好像素了一些。”
墨織云反應過來,“辦公室沒有首飾,就這樣吧。”
因為工作的原因,所以基本不佩戴首飾,總覺得不方便。
滄溟沉默了下,扶著方向盤的手攥了一下松開,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,從置柜里拿出一個白的盒子地給。
“小姐,這個送給你。”
墨織云好奇的接過來,“什麼呀?”
滄溟沒有說話,系好安全帶開車了。
打開盒子,映眼簾的是一對漂亮的鉆石耳墜。
“好漂亮的耳墜。”墨織云抬頭看著他冷的五,“你要送給我?”
滄溟“嗯”了一聲,“我上次買給我媽的,嫌棄款式太年輕,而且不喜歡鉆石,喜歡黃金,但又退不掉,放著也怪可惜的。”
“可是這也太貴重了,我不能收。”一眼就看出鉆石都是真的,價格不便宜。
滄溟的工資雖然不錯,但平白無故收這麼貴重的禮,不太好。
“你留著,以后送給你對象吧。”
“我沒打算找對象。”滄溟眉頭微皺了下,掃了一眼后視鏡,“要不然,小姐你買了?我不要原價,半價就行。”
墨織云看著鉆石耳墜,又看他張的神,好像很怕自己不買。
或許他真的只是想折現賣了吧。
“半價不至于,沒有人戴過,我九折買了,行嗎?”
“行。”滄溟一口就答應了。
這是他第一次想要送一份禮,不管用什麼方式,只要收到就好。
酒會在伽藍酒店舉行。
墨織云佩戴著一對鉆石耳墜進場,立刻吸引不人的注意。
薄祁打趣道:“小織織,今晚的耳墜這麼漂亮,男朋友送的啊?”
“薄祁哥,哪壺不開提哪壺,明知道我還單呢。”墨織云嗔怪的瞪他一眼。
謝庭西端著香檳,鏡片下一雙深邃如琥珀的眼神饒有深意的看著。
“墨總大駕臨,真是讓 集團蓬蓽生輝。”
墨織云端了一杯香檳輕啜一口,要笑不笑道:“薄祁哥,你可得好好跟庭西學習了,人家這一弄,如今價快超過我大哥了,墨城首富的位置要換人了吧。”
薄祁像是沒聽出的怪氣,一臉認真道:“我跟他一個賺錢機學什麼?我一不需要爭家產,二也沒有興趣做什麼首富,做個平平無奇的富二代,繼承家產不好嗎?”
墨織云:“……”
謝庭西低頭笑了下,修長的手指推了推鏡框,“深白只是習慣了低調,他首富的位置,誰也搶不走。”
墨織云才不相信他的話,就他和陸鶴云兩個掉錢眼里的人,再這麼卷下去,大哥的首富位置遲早保不住。
酒會正式開始,謝庭西作為 集團的董事長上臺發言,說的都是一些方發言,然后是請大家放松下,邀請邊的伴跳支舞。
墨織云沒有跳舞的打算,轉剛準備躲遠點,一道悉的影猝不及防的映眼簾。
陸鶴云穿黑的西裝,得發亮的皮鞋,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過來。
雖然他走的很慢,但每一步都很穩,堅定不移的走向。
墨織云愣在原地。
陸鶴云走到面前,出手掌,紳士道:“這位麗的小姐,我能請你跳支舞嗎?”
墨織云回過神來,四周的人都投來了詫異的眼神,也不好拒絕,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。
陸鶴云握的手,拉著進了舞池。
墨織云抬頭就能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頰上,心頭跟著有一滾燙翻涌。
“你,什麼時候能走的?”
“前兩天。”陸鶴云大概是剛學會走路,跳舞還是有些牽強,踩了兩次腳。
“恭喜。”
“謝謝。”
墨織云側過頭,避開他含笑的眸,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笑,自己心就越慌。
陸鶴云又踩了的腳。
“你又踩我的腳了。”墨織云忍無可忍扭過頭看向他,“剛學會走路跳什麼舞?”
“抱歉,前兩次是無意的。”陸鶴云毫無誠意的道歉,“這次是故意的。”
墨織云一噎,“為什麼?”
“我重新站起來,真的很想第一時間告訴你,但你一直躲著我。”他低垂著眼眸,語氣低低的,還帶著幾分委屈,“剛剛你還不看我。”
“……”墨織云沉默幾秒,略微咬牙,“陸鶴云,你來這一套。”
陸鶴云滿含滾燙的眸子凝,“織織,上次我的提議,你考慮的怎麼樣?”
“什麼?”口而出的反問,對上他的眼神一瞬間就心靈相通的明白過來,“不考慮,不接,不可能!”
拒絕三連。
“為什麼?”
“我為什麼要跟一個傷害過我的人復婚?”墨織云反問他,“這個世界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!就算我想結婚不會去找個比你年輕比你帥還比你單純的小哥哥?”
陸鶴云聞言倒也沒有生氣,饒有興致的分析道:“比我年輕比我善良的是有很多,但比我帥的,你確定?”
“怎麼不確定?別說我大哥,薄祁哥他們,就是條狗都比你帥。”
“就算狗比我帥,你還能嫁給狗?”
“你廢話,狗比你帥我也不能嫁給它啊。”
陸鶴云笑著看著,沒有說話。
墨織云覺被他戲弄,丟開他的手,“無聊……”
轉要走。
陸鶴云想要拉住,結果走的太快沒拉到,整個人往前倒。
墨織云余瞥到,想都沒想,手去扶他……
“小心。”
陸鶴云順勢就靠在的上,低頭瓣幾乎是在的耳邊說……
“織織,其實你沒有那麼恨我了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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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合一的更新哦,明天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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