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4雪人風波

秋錦瑟見息墨在頭上上最後一支簪子後道一聲了。

這才起走出門去，息墨早就將一個暖手爐遞給，並朝微微一笑。

秋錦瑟接過暖手爐，看著暖手爐外面套著的布袋子，說道：“這布料倒是不錯，只是可惜了。”

只是可惜送這布袋子的人是最不想見的人。

儘管章季軒不但把炭給補齊還附帶著送了這些小玩意，然而這些東西卻無法使的心平靜下來。

還是不肯也不願再原諒他，他已經傷夠深，不希再雪上加霜，也不希自己對待他的那份有去無回，最終被他傷的無完。

息墨見秋錦瑟一副悵然所失的模樣，勸道：“怎麼會可惜呢？這樣的料子昨日庫房可是送來整整兩匹呢，說是讓您自個看著什麼好，跟那邊說一聲，他找人做，庫房那邊還吩咐說若是您覺著這兩匹布不稱心，庫房那邊還有，您若是得空可以去看看。”

秋錦瑟**角笑了笑，庫房那邊是不會這麼多心思的，這些還不是章季軒吩咐安排的，只是息墨如何得知自己的心思。

已不願再見他。

見息墨眉飛舞的講著昨晚自從走後初曉堂發生的事。

忍不住打斷道：“好了，快別說了，若是被別人聽見有要說我初曉堂的人恃寵若了，你不是說要去看看春花們堆得雪人嗎？”

息墨經這一提醒，這才恍然大悟，連忙說道：“是，是，奴婢這是高興糊塗了。”

息墨由衷的說道：“二，您總算是熬出頭了”。

秋錦瑟搖搖頭沒說話。

若是真的要這樣爲衆矢之的。遭人矚目的話，倒不如漸漸被人忘來的好。

若是被人忘，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，無拘無束，再也不用萬事都要顧慮。

院落裡除了樹幹和花朵上面還積著一層厚厚的雪之外，地上的積雪已經全不見了。

許是下人們早起之後把院子打掃了一遍，著一塵不染的青石板，心裡是一陣失落。

除了兩塊石板之間的間隙裡殘留一些雪之外，再也找不到那種踩在積雪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了。

秋錦瑟不免覺得有些憾。

今日的一改常態，早早的就出來了。照在那些積雪上，積雪反出一層暈染的黃，猶如金閃閃般。只是這些積雪發出來的更顯得和些。

春花等人見秋錦瑟從屋出來，連忙迎了上來。

春花掩蓋不住心的狂喜，喜滋滋的說道：“二，您快看，這雪人堆得甚是好看。奴婢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好看的雪人呢？”

第一次見？剛剛息墨不是還說這雪人是春花們堆得嗎？怎麼聽著春花的意思好像這雪人跟無關呢？

心裡疑，步子也跟著快了起來。

秋錦瑟說道：“雪人在哪呢？”

春花指著垂花門外說道：“在那呢，院子門口就是了。”

由息墨和春花指引著，秋錦瑟很快就看到了那個春花口中很是不可思議的雪人。

一般看到的雪人不過是隻有一個圓圓的頭和一個胖胖的子而已，然而眼前的雪人卻一改常態，雕刻的更像是一個人。

若是再給這個雪人穿上服的話。遠遠的看著和正常人所差無幾。

秋錦瑟在嘆之餘，不由得對堆砌這個雪人的人充滿了好奇。

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有如此緻的手法，才能將這雪人雕刻的能與真人相媲。

秋錦瑟開口問道：“可問了是誰堆的雪人嗎？”

春花憾的說道：“問了。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。”

冬雪說道：“依奴婢看，還是先不用找誰堆的了，既然這人將這雪人堆到初曉堂，想必這人也是想送給二一個驚喜，要奴婢說啊。這雪人定是爺爲了能夠討二歡心特意堆砌的。”

冬雪一說完這話，衆人也都是紛紛附和。

息墨更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秋錦瑟一眼。

秋錦瑟見息墨這般看。便知道息墨定是誤會昨晚的事了。

這也難怪冬雪們會這麼想，昨晚章季軒來初曉堂後沒過多久用完晚膳便出去了，而又很晚纔回來，難怪們會說這雪人是章季軒爲了討好才堆的。

只是不知爲何，在聽到衆人說這雪人是章季軒特意爲堆的之後，心裡宛如喝了蜂水一樣，甜的。

雪人臉上緻的五似是後來被人用筆一點點給畫上去的，只是墨是水，而水遇到雪是要化的，但這雪人竟然沒化，那隻能說明這墨不是尋常的墨。

那到底是什麼呢？

想到這裡秋錦瑟將要把這雪人的眼睛扣下來一點聞一聞，仔細的看看。

卻被後響起的聲音打斷。

冬雪見秋錦瑟一直注視著這個雪人，便突發奇想的說道：“二，依奴婢看我們倒不如給這雪人穿上服可好？正巧前些日子您讓奴婢丟掉的服沒扔，不如給這雪人穿上好了。”

秋錦瑟收回好奇的手指，朝著冬雪點了點頭。

冬雪見秋錦瑟應允下來，扭便跑去拿服了。

衆人七八舌的紛紛說著這雪人的事，唯有沈管家站在一旁不吭聲。

秋錦瑟扭頭，視線剛好落在沈斌上，沈斌則揹著手扭頭便出了初曉堂。

秋錦瑟覺得沈斌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，不然爲何每次看他的時候，總覺得沈斌心裡好像藏著很多的心事。

冬雪很快把服拿來了，衆人幫忙，很快便將雪人穿戴整齊。

話說這冬雪玩心也重的，不但把秋錦瑟的舊服給拿了出來，不知從哪裡還找來一些碎頭髮。手指靈巧的將頭髮綰好後放在了雪人的頭頂後，饒是嫌禿禿的不好看，還特意折了一枝梅花，信心的將梅花一朵一朵的摘下來，小心的將花朵散落到綰好的頭髮上。

經過這一裝扮，若是不仔細分辨還真是很難分辨出這竟然是個雪人呢。

冬雪們紛紛讓開，讓秋錦瑟去看這辦好的雪人。

秋錦瑟看著這個雪人掩著角噗嗤一笑說道：“你們還別說，還真是像呢。”

忽然春花大一聲。

息墨嗔道：“春花，你喊什麼，小心驚嚇到二。”

春花結結的說道：“奴婢……奴婢沒有喊。奴婢只是覺得這雪人……這雪人很像二罷了。”

衆人聽到春花這麼說紛紛看向雪人。

看完後冬雪也認真的說道：“春花姐說的對，是像的。”

冬雪說完還朝秋錦瑟看了看，而後又拿雪人做了比較。再次點了點頭。

看著冬雪的樣子，秋錦瑟笑道：“不過是穿了我一件舊裳罷了，哪裡就能看出這雪人和我長的像了，依我看若是你們把各自的服給它穿上，保不齊這雪人也能像你們。”

衆人並沒有像預想的那樣。在說完這話之後紛紛大笑。

秋錦瑟看著衆人不說話的樣子，也不免有些疑起來，難道真的像春花們說的那樣這雪人和自己很像嗎？

帶著這樣的疑問，扭過頭看向站在邊一直不說話的息墨。

息墨朝著秋錦瑟點了點頭，默認了春花們的說法。

秋錦瑟見息墨點頭便知道們所說不虛。

了雪人，吩咐道：“把這些東西都撤下去吧。若是嚇到人便不好了。”

冬雪小心翼翼的說道：“那這雪人呢？”

秋錦瑟想了想說道：“一會子太升起來，這雪若是化了，留在門口不好。鏟去吧。”

衆人紛紛散去，皆去找工去了。

原本喧鬧的景象，順便變得冷清起來。

秋錦瑟看著冬雪一點一點的把雪人上穿著的服褪去，心也隨著服的落而越來越。

到底是誰把這樣的雪人堆在的門口，難道真的是章季軒嗎？

想到章季軒。心裡又是一陣難過，再不願待在這裡。便轉回了屋。

一天便這樣過去了，房檐上滴滴答答的雪化的聲音一下一下的擾著秋錦瑟的思緒。

一整天的時間裡只是這樣臨窗而坐，被琴絃勒傷的傷口還在，若不是偶爾傷口還疼，都要忘記那場不愉快了。

房間早就被息墨打掃乾淨，重新又找了花瓶著梅花，依舊是放在那個架子上。

屋的擺設還如以前，若不是手指上新添的傷口，昨天章季軒的到來便是一場夢境。

那本詩經被翻看了幾頁後，便放在了桌子上再也沒翻過，心如麻。

風雨悽悽，鳴喈喈。既見君子，雲胡不夷。

風雨瀟瀟，鳴膠膠。既見君子，雲胡不瘳。

風雨如晦，鳴不已。既見君子，雲胡不喜。

讀到這句詩時，的心再也不能平靜，索將書放下，拿上暖手爐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，到院子裡站著眺遠。

若是真如詩中所說的那般，能夠在風雨之時見到他，或許也能做到雲胡不夷，雲胡不瘳，雲胡不喜。

只是這樣厚重的再也不能輕易託付。

站在那朝著門口去，或許是在期待，或許只是百無聊賴，就那樣站著，直到雙發麻，暖手爐漸漸失了溫度，才轉回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