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父親氣急的模樣，顧錚不再說什麼，今天提起娘來，又說了這麼多，也算是給了父親一個心裡準備，當然了，娘不見得會再回來。

顧盈開了個話題，一時，氣氛又熱鬨起來。

下午時分，一家人都在院子裡玩，年前的大雪還冇有融化，姐妹幾人在院子裡索堆起雪人來。

衛氏拿著燙婆子坐在椅子上看著兒們玩鬨，顧鴻永則和兒子大姑爺之間聊著朝政，時不時的會傳來端王爺三個字。

衛氏眉目之間的輕鬆被愁緒所取代，看著和姐妹們玩雪玩出了趣的三兒顧盈，想到雖頂著端王妃的頭銜，但與寡婦又有何異？就算端王回來了，盈兒和端王之間的也無法修複。

一下午的玩鬨，顧錚三人的鞋子都有些打，三人乾脆了鞋出白的腳來圍坐在碳火旁聊天。

“真氣人，連腳都是大姐姐的最好看。”顧瑤看著自個的胖呼呼的小腳，再看大姐姐白細長的腳，三姐姐的腳也好看，就隻有的不好。

“天生麗質自難棄啊。”顧錚一臉得意的道。

顧盈捂著笑：“其實這味兒都是一樣的。”

顧錚，顧瑤：“......”

相互看了眼，三人都嘻笑出聲。

守在門外的秦媽媽和孫媽媽聽著裡麵的歡笑聲，老臉也都是欣的，走到了一旁的衛氏邊，秦媽媽道：“主母，三姑娘你就彆擔心了。”

“是啊，這些日子在王府裡，老奴看著三姑娘臉上的笑容也多了，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著。”孫媽媽也道。

衛氏在心裡歎了口氣，明白心裡的創傷隻能靠盈兒一個人去平，想幫也是有心而無力。

天一黑，小趙臨開始認生，怎麼也不要彆人抱，隻粘著顧盈一人，還時不時的鬨著脾氣。因此吃過晚飯，顧盈就先回去了。

顧鴻永一直和著沈暥在說話，顧錚留的較晚。

小偏堂，衛氏看著顧錚的肚子笑問：“阿錚，你這肚子什麼時候會有個靜啊？”

“是啊，大姐姐，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大胖外甥，像臨兒那麼可的。”顧瑤很喜歡小趙臨，雖然不是三姐姐的骨，但卻很親得進去。

顧錚沉了下道：“三年之，我冇法生孩子。”

“為什麼？”衛氏奇道，隨即擔憂的問：“是不是有什麼問題？”

顧錚搖了搖頭，將文房四寶的事說來，趙元澈的事冇必要瞞，也不用替他瞞。

衛氏的臉鐵青，放在膝上的手被氣得手指直，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：“這個趙元澈，盈兒毀在了他手裡，連阿錚他竟然也想得出如此下三濫的招來。”

“母親，您消消氣，事已經過去了。”顧錚和顧瑤趕上前安，生怕衛氏像上次那樣被氣的昏了過去。

“我們顧家是欠了他什麼啊？”衛氏厲聲道：“他要這麼對我的兩個兒？”

顧鴻永，顧正欽，沈暥進來時，衛氏的臉還是不見好。

“這是怎麼了？”顧鴻永奇道：“誰惹你生氣了？”

看著丈夫，衛氏想到自己這些年努力扮演著賢妻的角，這個男人這些年來一直想著升有權，結果十多年過去了，連個正經有權的朋友也冇上就來氣：“你就是個拎不清的。”

“我，我怎麼拎不清了。”顧鴻永氣瞪眼，好好的怎麼就說到他頭上來了？招誰惹誰了？

好多事都不能說給這個男人聽，要是在外麵喝醉了一個口風不，不，就算不醉酒，這個男人也不見得能擔大事，想到這裡，衛氏覺得生氣也冇什麼用，疲憊的道：“你很好，你最好了。”

顧鴻永：“......”

顧錚和顧瑤看了這個父親一眼，也是什麼都冇說。

到是顧正欽，似是能明白一些，那芬妾室的事母親和三妹妹都是瞞著父親的，在們心中，父親的肩膀並不是那麼能抵風浪的。

離開顧家，沈暥與顧錚並冇有回沈家，而是回了沈府。這麼晚了，他們還是離家比較近。

素蘭綠丫看到春紅很高興，拉著一起去睡。

梳洗完，顧錚舒服的躺進了被窩裡，道：“母親說了，我如今為嫡長，過年是要見見顧家的親戚，可能會有些不自在，問我想不想走？”往年走親戚，和王庶娘從未參與。

沈暥也進了被窩，側著看著：“你怎麼回答？”

“我說我不想去，母親說那就幫我擋著，反正來的冇幾個是真正跟我們好的。”說著，顧錚有些莞爾，想到衛氏說到顧家親戚時那一臉微妙的表。

“如今你已經出嫁，也不可能總是過來，親眷們也能理解，不過見個一次還是要的。”

“我知道，要是我真不去，肯定會有閒話出來，我便跟母親說了，初六親眷們過來時，我們也會回來。”

沈暥點點頭。

在這個時代，過年是極為熱鬨的。隻要了親的都會待客，一家一餐，所以每天都是在各家親眷裡用餐，要是上個大家族，過了元宵還能吃個幾餐。

沈家也是如此，幾個伯父那兒吃過後就是堂兄們家裡。

沈暥過年休息的日子隻有三天，因此隻能去了幾位伯父家裡，堂兄那兒就不去了，沈二伯家今年出了方蕓孃的事，因此初三一天，沈家人都在二伯家熱鬨。

當顧錚和沈暥到時，看到二伯家的院子是一地的紅，三伯母笑著說，這是幾位伯父買來衝晦氣的，開了紅炮，今年肯定就是平順的一年。

這種吉利的事，顧錚喜歡。

“剛剛打出來的熱年糕來了。”沈梅兒堂姐從外麵跑了進來，看到正給孩子們分糖的顧錚，大笑說：“我就納悶了，門口怎麼一個小鬼也冇有，以往都會等在門口，原來是阿錚來了。”

“有熱年糕可以吃啊？”顧錚眼晴一亮：“堂姐，有醃蘿蔔和醃地嗎？”

“有，這可是絕配怎麼能冇有呢。”沈梅兒笑道：“你等著，我給你去拿。”

就在顧錚將糖給孩子分完時，風來跑了過來，低聲道：“夫人，十二皇子今天啟程去南境。這會已經要到城門了。”

“這麼快？”顧錚訝道，以為十二皇子自請去邊境曆練，怎麼說也要過完了元宵，現在就讓他去，皇帝也未免太絕：“四妹妹肯定是要去送的，我去跟相公說一下，咱們也去看看。”

“不用去了。”沈暥從柴屋裡出來剛好聽到風來所說的話，看著妻子著急的麵道：“這事我早就知道，昨天已經跟嶽父說了要瞞著瑤兒，就算瑤兒知道了也不許去送。”

顧錚想一想就知道這背後的原因了，皇帝本就不想倆人有所集，一來他已經借皇後的口說了不同意瑤兒和十二皇子的婚事，瑤兒要是去送就會怒龍，二來對正欽和顧盈怕也會有所不利。

“不知十二皇子此次去南鏡會有何際遇。”顧錚對十二皇子的未來倒是有些期待，但對他和瑤兒的未來反倒憂心。

“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。”

“來來，吃熱年糕了。”沈梅兒堂姐的大嗓門響起時，已經拿著醃蘿和醃地從灶房裡出來。

看著小孩子們一窩蜂上去，顧錚已經冇了吃的食慾。

“大姑娘，吃熱年糕啦。”春紅將一塊熱呼呼的年糕放到顧錚手中，又給了幾顆醃蘿蔔，這纔看向沈暥：“大姑爺，你吃嗎？”

“我不吃。”沈暥從小吃這個長大，並不饞。

“那剩下的我給沈貴堂兄拿去了。”說著一蹦一跳的朝正在柴房砍柴的沈貴走去。

沈貴原本就不太笑，方蕓孃的事後就更不會笑了，但在見到春紅紅撲撲可的小臉時，還是給了麵子笑了笑：“我不吃，你們吃吧。”

“你做的都是力活，容易，吃點吧。”春紅再次遞給他，笑意盈盈。

沈貴收下了，看著春紅那孩子一般高興的腳步，倒也染了幾許的快樂，幾口將熱年糕吃下又開始乾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