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府。
夏侯慎最近住在府裡,從北征回來的很長一段時間,他都是睡在京郊的軍營裡的,與士兵一起同吃同住,在軍隊裡,夏侯慎的聲譽遠遠高於其他的將領,這倒不是難理解的事,作爲皇帝的弟弟,國家的親王,夏侯慎能與士兵一同將命置之度外,真的是士兵們打心眼裡佩服的戰將。
不過這段時間,因爲季昭華要生了,所以他沒有離開京城,就怕出個什麼事,他來不及趕回來,其實心裡也是知道的,就算是季昭華真的有什麼不好,他的那位好哥哥也不會允許他去見的,但是總是覺得離近一點,也是好的。
宮裡派了人來,說:“韓妃娘娘已經完全離危險期,今日小公主也從太醫院被抱出來了。韓妃娘娘見到小公主,說是很開心呢。”
夏侯慎只是聽着就覺得心裡暖融融的,有一種心,是快樂着你的快樂,痛苦着你的痛苦。
這一次季昭華生孩子,大多數人都期盼着是個兒子,畢竟夏侯忱現在只有夏侯逍一個兒子,實在是淡薄了些,能多個兒子,無論怎麼說都是好的。整個京城,怕因爲季昭華生了兒而開心的人,除了夏侯忱就是夏侯慎了。
他們夏侯家兒其實是很稀缺的,就說夏侯忱這一代,一個兒都沒有,夏侯忱兄弟繁多,但是姐妹卻是一個都沒有的,對於弱弱的兒,在他們看來的確是比男孩子珍貴的。
夏侯慎想了想說:“去將那些從北地弄來的人蔘,鹿茸挑揀,挑揀,拿最好的出來送進宮裡去,就說是王妃送予韓妃娘娘的。”
不能用他的名義送,到底還得顧慮着外面的傳聞,而用秦王妃的名義送,那就是再合理不過了,在外人看來,秦王妃還是韓妃娘娘的孃家姐姐不是,現在陳留郡王府沒有了,那麼秦王妃這個孃家姐姐就是季昭華最親的人了,送些禮品宮無可厚非。
“先前荀太醫說不能大補,現如今孩子也生了,月子也過了,該是時候好好的補補子了,那些從北地弄來的好藥,儘管挑好的送進去。”
三喜對夏侯慎的心思自然是懂得,默默的點頭,心裡記下了。能讓王爺這般曠的男人費這般心思的,怕也只有宮裡的那位韓妃娘娘了。
不過夏侯慎還沒有待完,下面的人就進來稟報,“王妃過來了。”
夏侯慎幾乎是立刻的皺起眉頭。
“不見!”
他現在完全不想見到韓思雨,說實話從他北征回來,見韓思雨的機會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。
今日韓思雨也是鐵了心,本不顧外面人的阻攔,直衝衝的闖了進來。
夏侯慎表冷冷的說:“你的規矩呢?”
這時候了,還講什麼規矩!秦王妃韓思雨恨恨地瞪着端坐在書案前的男人,了半生的男人,出言便問:“姑母說的是不是真的?”
口中的姑母自然指的
就是韓太后。
夏侯慎哪裡知道們人之間說了什麼,不耐煩的說:“你到底想說什麼!”
韓思雨可真是委屈的心都要了苦瓜,前些日子宮看韓太后,原本呢,也是爲了探探口風,看韓太后到底有沒有辦法求得的父親陳留郡王能回來,誰知道韓太后也是沒有主意。
這種時候韓思雨不想起了季昭華,原先也不見的皇帝就有多麼的寵季昭華,還不是現在有了孩子,一下子就飛上枝頭變凰了,這麼想着韓思雨也就這麼說了,若是能懷上孩子,說不定夏侯慎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,拉下臉去求求皇上,不說讓陳留郡王府恢復原來的榮,但是至該讓的父母親都回來京城,那流放之地,哪裡是那麼容易呆的。
可是誰知道一說孩子的事,韓太后簡直如遭電擊,恨的咬牙切齒的開始咒罵已經死去的阿霧,韓思雨聽的一頭霧水,聽到最後才知道,原來早在與夏侯慎婚之初就被阿霧下了絕育藥,宮中的迷藥,一般的大夫本看不出來。
這些日子韓思雨幾乎被這個消息弄的夜夜難免,原本跟夏侯慎婚多年,一直沒有孩子,以爲是夏侯慎冷落了,所以纔會遲遲沒有懷上,但是現在看況,卻不是如此的,不是因爲冷落或者什麼,而是本不能生!
對於一個人,還是一個親王王妃來說,不能生是多麼可怕的事。
韓思雨對夏侯慎還算是瞭解,看他那幅煩躁的模樣就知道,他對不能生這件事是不知的,但是正是因爲他的不知,韓思雨才如此的痛徹心扉,他本就不關心,婚多年沒有孩子,他也是一點都不在乎。
昔日的濃濃早已經隨着時間淡去了,在長久的如同守活寡的歲月裡,韓思雨已經沒有了原先的,算計親姐妹都要嫁給夏侯慎的心,現在更關心的是的孃家,如果真的此生都不會有孩子了,那麼孃家的重要就不言而喻了。
現在韓太后還活着,夏侯慎自然不會拿怎麼樣,但是韓太后已經呈現頹敗之勢,怕是活不了幾年了,到了那個時候,別的人不說什麼,就是現在府裡的許側妃,皇后娘娘的親妹妹就能徹底替了,一個沒有孃家,不能有子嗣的王妃,韓思雨想想自己的未來都覺得慘淡的讓人不寒而慄。
不能這樣下去,絕不能。
韓思雨沉下心,將所有的下人打發出去,然後拿出談判的口吻,對着夏侯慎說:“韓妃娘娘如今榮寵無限,想來皇上也會給韓妃娘娘一些面子的,總不好讓韓家人就這麼一直被流放不是?今日臣妾來,也就是想求求王爺,爲韓家說些好話,畢竟那也是王爺的舅家不是?”
夏侯慎實在是煩了,就陳留郡王做出的那些事,別說是流放就算是殺了,也都不爲過。他現在不回府,也不喜宮,爲的也就是逃避這些人的圍追堵截。
宮裡韓太后就不
說了,哪一次他去不是爲了陳留郡王的事,話裡話外的意思,不僅是要讓陳留郡王恢復爵位,甚至還要比從前更加的顯赫纔好。季昭華這一胎,於夏侯忱,夏侯慎兄弟來說,是場驚心魄的過程,他們都怕季昭華會撐不下來,但是就是這樣的時刻。韓太后還是忍不住算計,要拿這個孩子威脅皇帝與他這個秦王,換得陳留郡王一家的榮華富貴。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,是最不了這種威脅的,對待夏侯忱,韓太后還會忌憚一些,面對夏侯慎,那可真就是趾高氣昂,指手畫腳了。
隨着年紀的增長,現在的夏侯慎不僅是堂堂秦王,更是戰場上回來的,一呼百應的大將軍,被一個人指指點點實在是不那麼令人痛快,即便這個人是他的母親。
對於韓太后,夏侯慎還能拿出所有的耐心聽着,那麼面對韓思雨,夏侯慎可真是半分的耐心都沒有,直接不留餘地的說:“這件事皇兄已有決斷,本王不宜手。”
就知道他會這麼說,韓思雨現在心裡連失都談不說了,既然講講不通,那就來講利益好了。韓思霜有竹的樣子,篤定的說:“難道王爺就真的這麼好忍,那季氏原本就是王爺的人,現在了韓妃,臣妾就是再怎麼眼瞎耳聾,也是知道韓家本就沒有這麼一個人,做韓思霜!不知這事傳揚出去,那些史會如何對待韓妃娘娘呢,想要保住韓妃娘娘,想來皇上定然是會願意放過臣妾爹爹一家的。”
這簡直就是赤的威脅,夏侯慎看着眼前的人,跟小時候一樣,還是一幅高傲的樣子,似乎一切都被早已經算計好,又似乎什麼都不瞧在眼裡的模樣。
夏侯慎從小就不喜歡這個跟他統上更親近的表妹,阿霧雖然也是有些小聰明的,但是勝在坦,不像是韓思雨,從來都是這麼一幅,等着別人去求的表。
“哦?王妃以爲韓妃娘娘不是韓家的人,這話說出口可要三思,畢竟當年韓妃宮是母后首肯,皇兄點頭的,難道王妃是在懷疑皇兄?這可是重罪,若是惹怒了皇兄,怕是本王也保不了你。”夏侯慎半點都沒有客氣,無論他與夏侯忱,季昭華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,這都是他們之間的事,還不到韓思雨來說三道四。
韓思雨當然知道,這件事理的天無,就算是真正的韓思霜的父母想來現在恐怕也早已經毀滅跡,想要出言指證何其艱難。
但是爲了的父母,不怕豁出去一次。
“晴霜,王爺還記得這個人吧。如果是出面指認呢,想來韓妃娘娘還是很想念的這位侍的吧。”
原來是這個,晴霜想留在夏侯慎邊伺候,沒有王妃的支持是斷然不行的,王爺一走就是半個月不回府,王妃想要弄死一個丫鬟簡直易如反掌,這種況下,晴霜倒戈倒是沒什麼話好說。
夏侯慎危險的眯起眼睛,看來,不怕死的人,真不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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