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信開來是阿齊格自己寫的,字跡並不好看,紙張上也有些污跡。季昭華有些疑,這麼大的紙張,其實並不符合他們一直傳遞信的規矩,太顯眼了。
季昭華來送信來的冬環一問,才知道這信是夏侯忱的人送來的,也就是說阿齊格並不知道季昭華與季曠之間的通信方法,而是直接用了最明正大的。
展信,季昭華有些看不懂阿齊格的文法,但是有一句,季昭華看的分明,寫的是‘我想要孩子,可季曠不肯。’
其他沒寫什麼了,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阿齊格與季曠之間的,但是就憑着這句話,季昭華就能判斷出他們的關係恐怕並不怎麼的好。
的弟弟,當然瞭解,季曠若是真的不喜歡阿齊格,是決不會不要孩子的。哎,其實這也都是姐姐的猜測,季昭華苦笑,作爲姐姐,覺得很瞭解很瞭解弟弟,但是理智上又清楚,的弟弟已經長大了,婚了,一個人在大漠草原上建功立業,現在到底變了什麼樣子,這個姐姐,實在是琢磨不了。
阿齊格這信最後有讓季昭華勸勸季曠的意思,說什麼‘季曠最是念着這個姐姐。’
季昭華有些難言,這種事,讓這個姐姐怎麼說呢,人總是偏心的,若是真的季曠不喜歡這個阿齊格,作爲季曠的姐姐,季昭華鐵定是要站在弟弟這一邊的,沒有任何可以考慮的餘地。而且讓這麼個大姑子去手弟弟的夫妻生活?想來也是這個阿齊格不懂華夏風俗,文化所致。
不過回信還是要回的,季昭華提筆,細心的寫了一些季曠的小習慣,比如吃什麼,喜歡什麼樣的味道,穿什麼樣式的服等等。
寫這些,一來,看起來是幫了阿齊格,總能促進兩人的,二來,也是爲了阿齊格能更好的照顧季曠,讓他在生活上,點心。
說白了,還是擔心弟弟,對阿齊格,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人,季昭華倒是沒有表現出那種濃厚的好奇與親近。
夏侯忱來的不早不晚,季昭華寫完信,一擡頭,他已經來了。
“雪兒呢?”他開口問。
季昭華笑笑,不一會兒孃就抱着雪兒來了,小姑娘現在越來越活潑,手腳的像個小爬蟲。
夏侯忱抱過兒,纔跟季昭華,“信看到了?”
真的是夏侯忱那裡送來的啊,季昭華‘嗯’了一聲,到底還是覺得阿齊格這下子做的不怎麼妥當,哪裡能如此呢,用
跟皇帝的通訊管道,傳這樣的消息,實在是不好不好。
不過夏侯忱倒是角度跟季昭華不同,他雖說很希季曠能做大,將來扶助他一統江山,但是也防備着季曠做的太大,威脅到他。
這種扶植與防備,幾乎貫穿着每一代帝王的政策。
夏侯忱自然是不能免俗的,這封信一來,他瞧着,看起來季曠與這位大漠公主的並不好,這可真是好消息,要知道季曠現在的勢力,多半是來自於這個阿齊格,他與阿齊格關係不好,也就是現在的季曠留下的最大的患。
這些心思夏侯忱是不可能告訴季昭華的,沒有必要。
“你該回封信好好勸勸你弟弟,別擰着,你看孩子多可,早點要也是好。是不是呀,雪兒。”夏侯忱邊說邊哄懷裡的兒。
季昭華看着他有些出神,突然離的緒,承認跟夏侯忱之間是有的,孩子都生了,還說完全無無,這是在有些睜着眼睛說假話的意思。但是人也是奇怪,過了青春期最好的年紀,再一次投,婚姻裡,總是會多幾分明,這不是說人不了,而是前面那些慘痛的經歷,讓的理智產生了一種本能,本能的保護自己,本能的不會如以前那樣掏心挖肺,恨不能將一切都付出去。
夏侯忱的心思不難猜,季昭華也能理解,但是理解不代表贊同,季昭華悠悠的說:“弟弟歲數還小呢,不着急要孩子。”
所以夏侯忱說的那些,不會寫。
夏侯忱擡頭睨了季昭華一眼,倒是什麼都沒說。
接下來就是沉默,長久的,最後還是季昭華說:“回信我寫好了,麻煩皇上替我傳遞一下。”
夏侯忱將兒到孃手裡,接過信來看,對此季昭華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,他從來都是如此的,並不認爲看別人的信件有什麼不對。
對於皇帝來說,天下都是他的,看封信有什麼。
看清季昭華寫的東西,夏侯忱的眉頭高高的挑了起來,語氣有些酸酸的說:“你倒是記得清楚,怕是朕喜好些什麼,你都是不清楚的吧。”
季昭華一愣,心裡還真是有些抱歉,一直以來都是夏侯忱遷就,這來儀殿的廚子都是擅長周國菜的,說實話夏侯忱吃什麼,喜歡穿什麼,季昭華還真是沒有注意過。
這麼想想,其實對夏侯忱,是不夠上心的。從前跟孟辰良剛剛婚的時候,可真是恨不能將一顆心都撲上去,滿心滿眼,哪
怕是孟辰良上小小的荷包,都是心製作的。
有時候還真是不能對比,這麼一比較,夏侯辰還真的顯得有些委屈了。
季昭華是個吃錯能改的人,知道自己做的不好,就馬上跟夏侯忱說:“以前都是你遷就我,我現在好了,你不用在這樣了。以後我會照顧你的。”
夏侯忱原本就是酸一句,沒想到倒是得來如此正經的回答。
說不開心是假的,無論是什麼人都是希被重視的,但是夏侯忱卻也不想讓季昭華如此,他笑着說:“讓你做廚娘,還是去做繡娘,朕倒是真的不缺這些人。”
“那皇上缺什麼?”季昭華急忙問。
夏侯忱真是被認真的樣子弄的心頭髮,攬腰過來,吻吻的額角,小聲說:“缺個暖牀的。”
季昭華氣的掐他,這都是什麼話呀。
他說到這個,季昭華就想起了昨晚他是在銅雀宮裡度過的,心裡有些不舒服,扭了扭了小腰。夏侯忱覺得彆扭的樣子也好看,還真是濃妝淡抹總相宜。
“氣什麼,不都給你送信來了。”夏侯忱這樣說。
季昭華一下子恍然,怪不得今日夏侯忱突然送來了阿齊格的信,原來是爲了昨晚的事討歡心呢。季昭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夏侯忱,他的這些心思啊,還真是讓人無力的很。
真的要跟他置氣麼,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麼,昨晚是除夕他去許皇后那裡是完全按照祖制的,誰都說不出個什麼,一個妃子,難道還真能跟祖制過不去。
季昭華搖搖頭,“暖牀倒是可以的,只不過給陛下暖牀的人有些多。”
“這是醋了?”夏侯忱笑着問。
“不敢。”
“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。”
季昭華沒話好說了,扭頭看向窗外,還是溫度很低的時節,外面看起來還是有些蕭瑟的。
來儀殿裡的地龍,從來都是這宮裡燒的最旺的,所以室,還真是暖融融的,季昭華知道夏侯忱爲做了很多,能得到帝王這樣的寵,已經該知足了,不能在期盼什麼一人一生。
夏侯忱覺得這樣出神的時刻,是他最不喜歡的時刻,的人雖然就在他的懷裡,但是心思卻不知道跑去了哪裡。
這種掌控不住的覺,是夏侯忱深惡痛絕的。
“你準備準備,開年咱們就要往周國去了。”
季昭華這下子也不跑神了,“啊?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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