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過n巡，實則全程只有姜純一杯接著一杯的喝，菜沒吃幾口，桌下的空酒瓶慢慢堆了小山。

葉奚知道心裡堵著氣，起初想手奪過酒瓶，卻被秦忱制止。

那刻，從男人眼神里看出了無奈與抱歉。

還可以信任一次麼？

葉奚看著桌子前脾氣越發暴躁的閨，陷兩難。

包廂里安靜萬分，屏風那邊吃著一個人的晚餐，屏風這邊喝著一個人的烈酒。

「整天拈花惹草，還來招惹我。」

「我是你招惹得起的麼？」

「傅棠舟，你個狗男人！」

「不，我不想侮辱狗，因為它們比你忠誠一百倍。」

傅棠舟：……

姜純趴在桌子上喋喋不休，怎麼難聽怎麼罵。

葉奚知道，姜純開始罵人，通常是喝醉神志不清的前兆，今晚註定是個兵荒馬的不眠夜。

嘆了口氣，像是做出某個決定，牽住邊男人的手：「我們先回酒店吧。」

秦忱平靜地看一眼，點了點頭。

臨走前，葉奚沖屏風後面的傅棠舟道了句：「別來，如果不想離開，就讓火鍋店老闆通融一下，今晚將就歇在包廂里。」

憋了一個晚上，傅棠舟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
他問：「真的醉了？」

「嗯。」

沉默兩秒，傅棠舟苦地道：「沒這麼誇張，放心吧，我會照顧好。」

「我不止擔心姜純。」

葉奚清咳一聲，認真忠告道：「我更擔心的是你，傅總，好自為之，有什麼困難就打110。」

「……」

說完，不待對方多問，拉著大導演火速撤離包廂。

進電梯時，秦忱挑眉問：「剛才什麼意思？」

現下只有兩人，葉奚抿抿，但猶豫一陣后，還是沒打算說。

「是姜純的私，我和傅棠舟知道就行了，你……別問。」

這件事還要從姜純的職業說起，當初之所以選擇修心理學，最後為一名心理醫生，其實是為了治癒自己。

姜純有輕微的雙重人格，清醒時是小仙，喝醉后就變暴徒。

一旦醉酒發起飆來，普通的年男幾乎不是對手。

傅棠舟平時應該有健，憑著渾幾塊腱子，估計折騰一宿勉勉強強把姜純安住沒什麼大問題，可萬事無絕對，葉奚很怕會高估了傅總的力。

聽如此一說，秦忱便沒多問。

出了火鍋店，向城已經等在樓下，接過大導演遞來的車鑰匙，就朝停車場走去。

幾分鐘后，黑suv徐徐駛近，葉奚見狀不由想起下午姜純說的那些關於秦某人副駕駛的事。

於是，揣著好奇地問他：「秦導的副駕駛，這些年真沒一個異坐過？」

秦忱不知道葉奚為什麼會突然提及這個。

他拉開後座車門，示意先上去，葉奚坐好后看向邊男人，靜等他的回答。

「怎麼，還在為上次的事耿耿於懷？」

嗯？

葉奚眨了眨眼：「什麼事。」

「路虎副駕駛，安全套。」

「……」

車子啟，前面的助理拚命住角，雙耳不聞，緩緩將車匯街道。

夜幕深沉，大導演磁聲線里出的微微揶揄，難免一下子勾起了葉奚某些不堪回首的記憶。

默默扭過頭去，紅著臉糾正道：「我的意思是，在那之前。」

在兩人相遇之前，老死不相往來的那三年裡。

秦忱聽后目微轉，嗓音低：「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，如果發現我副駕駛有其他異過，是不是今晚又不打算讓我進門。」

「……」

葉奚惱地用手捶他：「你直接回答有還是沒有，廢話真多。」

見男人默不作聲，急了：「到底說不說。」

「等會兒告訴你。」

？？

「現在就說。」瞪著他。

秦忱頭髮，輕嘆：「沒有。」

前面向城冷不丁冒出一句：「哥，其實算起來，還真有一個。」

葉奚連忙接過話：「是不是把車都送出去的那位？」

「神怎麼知道？」

「從別人那兒聽說的。」

兩人一來一往，秦忱皺起眉：「以後有什麼事直接問我，不準去道聽途說。」

「秦導的意思，是在否認咯？」葉奚不給他開口的機會，煞有其事道：「其實我就是隨便問問，你不用張，誠實點多好。」

「對啊哥，葉奚姐不是不講理的人，你——」

「開你的車。」

秦忱著眉心將助理打斷。

向城一下子閉，不敢再說話。

葉奚有些忍俊不，看出某導演確實是較了真，他居然真會以為如果回答說有，就不讓他進房間？

車持續安靜幾秒，秦忱的嗓音才緩緩響起。

「那次是我大意，忘記鎖副駕駛的車門。」他偏過頭去，用手的臉頰保證道：「僅此一次，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。」

「好。」

爽快地應了一聲，就沒了下文。

秦忱看的眼神帶著晦暗，等到了酒店的停車場，他讓助理先下去，長臂一將人攬過來，低頭問：「剛剛什麼意思。」

葉奚不明所以：「就是字面意思呀，秦導還想有什麼意思？」

男人默住，抿須臾又問：「所以沒生氣，今晚讓我進房間？」

「……」

實在憋不住了，笑出來。

「秦導。」

葉奚眼睛裡布滿了狡黠的彩，蔥白手指他膛：「我什麼時候說不讓你過來了？是你自己心虛，胡瞎想好吧。」

他一把捉住手指，放到邊吻了吻：「沒良心的小東西，我這麼敏，還不是因為被你之前折騰怕了。」

「哦，沒想到強悍如秦導，也會有怕的時候。」

「在你心裡，我就是鐵打的？」

葉奚聳聳肩：「反正只見你哭過一回，看起來還算是個比較堅強的人。」

「……」

秦忱吸了口氣：「看到我哭，很開心？」

「不開心。」葉奚收起小臉，變得嚴肅認真。

認識他這麼多年，第一次哭，卻是為了。

葉奚把頭輕輕靠在他肩上，低聲嘟噥：「希有生之年，不要再看到你為誰流淚。」

「秦導哭，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樣。」

「比我自己哭還要難百倍。」

「所以我暗自下決心，要慢慢地對你好一點，越來越好。」

濃濃夜晚，輕的嗓音一下下落進他心裡，如同冬日浸過暖的絮，聲聲悸，讓他到溫暖而又心疼。
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
葉奚：我要對秦導越來越好，嗯，就這麼決定了。

秦導心裡暗爽，所以男人偶爾哭一哭還是不丟臉的。

哈哈，還記得秦導上次什麼時候哭的不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