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，葉奚試圖勸說某人：「秦導，你新戲籌備那麼忙，就不要跟我一起去了，如果實在放心不下，我可以保證每天定時跟你視頻。」

「視頻能幹什麼。」

「給你報平安呀。」

秦忱扯了一下角：「隔著屏幕，不如真真切切抱在懷裡的好。」

「……」

默默轉過頭去：「我天都要拍戲，哪有功夫給你抱。」

而且到時候劇組肯定是統一安排住宿，總不能搞特殊，單獨和自己男朋友住別的地方。

「四天勉強能接，但突然多出三天，我不看著你，心裡不踏實。」

「但我覺得沒什麼區別，就三天而已。」

秦忱不置可否，目平視著前方，聲線沉緩而清冽：「七十二小時，足以讓我夜不能眠。」

：……

葉奚哭笑不得，小聲嘀咕道：「秦導好黏人哦。」

「你說什麼。」

「說你帥。」

男人眼尾勾起淡笑：「倒是事實。」

葉奚看他心不錯，便再接再厲：「要不這樣吧，快要結束的最後兩天你過來陪我，既不耽誤你的正事，又能解相思之苦。」

「解誰的相思之苦？」

「秦導的呀。」

看臉不紅地說出此番話來，秦忱輕嘆：「照你的意思，哪怕分開個一年半載，只有我想你的份，你不會想我？」

額。

葉奚一下子頓住。

車安靜幾秒，咬咬，聲音弱了下去：「話不能這麼說，你有你的事要做，之前已經為我推遲過一次開機了，好不容易在一起，我肯定也想你，時時刻刻都想，只是條件不允許。」

「你說什麼。」

嗯？

葉奚迷地看著他，沒聽見？

又重複了一遍：「我說我也想你。」

「不是這句。」

？？

「時時刻刻都想。」

秦忱挑眉：「想誰？」

「想你。」

「也不是這句。」

「……」

葉奚氣鼓鼓地捶他，男人笑著開車，單手將作的小手握進掌心：「乖，就是這句，聽到了。」

「你剛剛故意的。」控訴。

秦忱挲著手指，角勾起寵溺的弧度：「每次逗我家葉奚，就很滿足。」

「哦，那是因為我一到你面前，就自行降智。」

「這話怎麼講。」

葉奚輕哼一聲：「潛意識信賴你，才會毫無防備被你牽著鼻子走。」

「那除了我，之前還有沒有如此信賴過別的男人。」

頓住兩秒，然後，輕輕點了下頭。

「有，曾經比你還甚。」

秦忱轉過頭來看：「誰。」

默住不說話，垂下眸去，似乎有些難以啟齒。

男人瞇了瞇眼，聲線極淡：「是不是司儂。」

旁人呼吸微滯，視線落向窗外連綿的山脈，依舊閉口不語。

隨而至，車陷一陣窒息般的安靜。

兩人都沒說話，其實答案已經心照不宣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大概是覺得太過抑，葉奚將玻璃窗降下，深深出口氣。

夜風灌進，吹起的頭髮散落輕揚。

直到車子駛玉溪灣環山公路，才將目慢慢收回，悠聲道：「是我父親。」

秦忱：……

看某人眼角一的瞬間，葉奚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
看吧，同樣可以輕而易舉地扳回一局。

知道被耍，大導演誠摯地點評了句：「整整十分鐘，沒找到一破綻，演得不錯。」

「當然，影后獎不是白拿的。」

話落，男人手過去頭髮，也跟著笑。

一路氣氛歡愉，起初的話題早已跑偏，葉奚迎著夜風朝別墅走，手裡的手機嗡嗡振。

陳楚河連續發來十幾條語音信息，並附帶一份最新版的《夜鶯》劇本。

又有修改？

葉奚一邊換鞋一邊點開語音，聽到陳楚河說把兩吻戲刪掉時，整個人直接頓在了玄關。

理由充分，合合理，竟挑不出毫病。

所以兜兜轉轉，任憑怎樣的人為努力，終究還是被魔咒打敗？

三年了，只要一接到吻戲的劇本就會出各種幺蛾子，本以為這次能萬無一失，沒想到……

葉奚呼出口氣，仰仰頭，到深深的無力。

從來不信邪，但偏偏在這件事上，是真的像個傻子一樣，不著毫頭緒。

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。

沉思間，秦忱拿著車鑰匙進來。

看杵在玄關一不，男人低聲問：「怎麼了。」

「我吻戲沒了。」

葉奚悠悠看向他：「是不是你搞的鬼。」

「不是。」

「真跟你沒關係？」

秦忱嘆氣：「你覺得我會這麼無聊？」

「……」

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，想必也是沒那麼無聊了。

葉奚換好鞋，緒低落地朝樓上走。

大導演跟在後，語氣安：「沒了就沒了，你實在想拍，等下次有機會我給你爭取。」

嗯？

腳步一滯，回頭瞅他：「什麼意思。」

「你第一次的熒屏吻戲，我可以為你量定製。」

量定製。

這說法倒新鮮。

葉奚眨了眨眼：「能不能說的點。」

見緒好轉，秦忱輕笑，攬著肩膀走進臥室：「先去洗澡，等會兒再詳談。」

「好。」

葉奚乾脆地點頭，拿著睡進浴室，快速沖了個澡，然後著漉漉的頭髮，馬不停蹄地趕去書房。

「這麼快？」

秦忱看了眼時間，前後不過十五分鐘，有些詫異。

他起去拿吹風機，走到椅子后一邊給吹頭髮一邊問：「平時洗澡要花將近一小時，今晚是怎麼做到的。」

葉奚有些不好意思：「太大，執行力自然就變強。」

秦忱失笑，問：「你先告訴我，為什麼那麼想拍吻戲？」

「不是想拍，是不甘心。」

閉了閉眼，無奈道：「三年來一直接不到流劇本，就是因為拍不了吻戲，而且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吻戲魔咒，誰跟我搭戲誰就要倒霉，簡直冤枉好吧，你親我那麼多次不是沒事？

我真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，所以心裡一直有個執念，就是一定要破例給他們看看，哪怕借位也行。」

「借位？」

「對啊，只要導演允許。」

秦忱眉心，頓覺天意弄人。

*

還有一章稍晚點。
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
神不是非得要拍吻戲哈，如果拍不了吻戲，戲路會越來越窄，還引得大家對誤解，只是想打破魔咒而已，一旦破例拍一次，以後很多流劇本都會主找上門，對自是有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