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多話我一掌打死你！”

澹臺無離沉默了。

百裡風簷也不再說話，只是他的面，沉得有些可怕。

澹臺無離看著百裡風簷的模樣，心中暗暗擔憂，可又不敢說太多的話，怕刺激到了百裡風簷，只能默默不語。

百裡風簷又抱著澹臺無離走了一段路，眼看著前面都快要到底了，百裡風簷卻忽然啞聲道：“那人是陛下的師兄，我的師弟。”

澹臺無離心頭一。

百裡風簷在這時無力地閉了閉眼：“我們師尊曾經說過，不許我們師兄弟之間自相殘殺，陛下最聽師尊的話，恐怕會不忍心。”

澹臺無離怔住了。

他忽然生出一個極為荒謬的念頭來——是不是也因為這一點，裴斂當初才能刺楚蔚那一劍？

可隨即澹臺無離又否定了自己這個念頭，不對，不應該是這樣。

楚蔚那個時候本就不知道柳若卿是假的，又怎麼能知道背後是裴斂？

倒是百裡風簷，說完這句話，又換了副惡狠狠的表道：“這些話，你都不許告訴陛下，聽到沒有。”

澹臺無離：“……哦。”

可過了一會，澹臺無離忍不住問：“你又怎麼確定，我不是細？”

百裡風簷嗤笑一聲：“細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被引魂香放？”

“萬一是苦計呢？”

“用苦計還能發呆？”

澹臺無離：……

百裡風簷看著澹臺無離微微沉默的表，眉頭不由得一挑，然後他就淡淡道：“你這人雖然傻了點，但也不算什麼大大惡之人，若真想同陛下好好在一，就收斂些子，免得那些大臣整日裡挑錯。”

澹臺無離眸一，緩緩道：“……嗯。”

百裡風簷本來還想說些什麼，但他眼皮忽然跳了一跳，連忙就抱著澹臺無離，朝一棵斜出崖底的大樹上縱一躍。

也就是在這時，澹臺無離嗅到了一悉的氣息。

楚蔚上的天之氣。

百裡風簷躍上那樹乾，仰頭一看，便見到一個黑影匍匐躺在樹乾的中央，似乎已經昏迷了。

百裡風簷心頭一，連忙抱著澹臺無離兩步躍了上去。

果然是楚蔚……

楚蔚半幅袖已經被鮮浸，不過不一定是他自己的，還夾雜著一妖的腥味。

楚蔚掌中還攥著一顆碧綠的丹，也就是那丹一直散發著一冷冷的苦幽香，才讓許多盤旋著繞樹的毒蟲不敢上前。

百裡風簷一顆心驟然，迅速將澹臺無離放在一旁，就要上前去查看楚蔚的狀。

誰料他剛一挪步子，就被澹臺無離一把攥住了手。

“別。”

百裡風簷忍不住怒道：“你怎麼回事？！”

澹臺無離閉了閉眼，淡淡道：“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真的陛下。”

百裡風簷怔住了。

是，楚蔚此刻趴在那，臉都只出了一小半，上的氣息又被妖的味道包裹，確實讓人十分迷。

澹臺無離也是這麼想的，即便是他嗅到了龍氣的味道，也不能確定那就是楚蔚——裴斂的易容和蠱都太厲害了。

看著沉默的澹臺無離，百裡風簷眉頭又皺了起來：“可現在怎麼辦？你有什麼辦法確定他是陛下麼？”

澹臺無離道：“我當然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