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裡風簷立刻便認出,那是澹臺無離日常佩戴的一塊溫養經脈的靈玉。
“這幾日你苦了,這塊玉你拿去。”
百裡風簷心頭微微一震,下意識想要推拒,結果澹臺無離卻道:“若不收下,以後我可不給了。”
百裡風簷:……
最終百裡風簷還是手緩緩接過了澹臺無離手中那塊靈玉,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。
見到百裡風簷收起那塊靈玉,澹臺無離清冷的五和了些許,起便溫聲道:“師尊走了,你也早些休息。”
說完,澹臺無離便起離去。
百裡風簷怔了一下,看著澹臺無離那修長悉的背影,忽然便忍不住攥了拳,低聲道:“師尊,風簷有話……想要問你!”
澹臺無離步子微微一頓,回過頭來:“你說。”
百裡風簷抿著,遲疑了許久,方才慢慢地低聲問道:“在師尊心裡,我和師弟,是一樣的嗎?”
澹臺無離微微沉默了。
百裡風簷心頭了,沒有來由的一陣張。
他知道,澹臺無離一定會說真話,所以他想聽。
以前是他不敢問,但這一次,他不知為何,便覺得自己一定要問清楚。
而澹臺無離沉默了許久,歎了口氣。
百裡風簷心口微微一沉,可接著他便聽到澹臺無離低聲道:“作為師尊,我對你們,都是一樣的,可是——”
“可是蔚兒他出生便同你不一樣。”
百裡風簷怔住了。
他看著澹臺無離略帶歉意的表,心中百集。
過了許久,百裡風簷忽然默默笑了:“嗯,風簷知道了。”
“風簷我——”
“我沒有吃醋。”百裡風簷靜靜打斷了澹臺無離的話。
“我只是總想不明白,自己哪裡不如師弟?可現在,師尊一說,風簷就明白了。”
不是他的問題,也不是師尊的問題,只是,楚蔚不僅僅是師尊的徒弟,而他,僅僅只是師尊的徒弟。
這麼簡單的事,百裡風簷從前從來沒有想明白過,可現在,他忽然想明白了。
澹臺無離看著百裡風簷釋然卻又微微帶著一落寞的表,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一般。
可他什麼也不能說,什麼也沒法問。
過了許久,澹臺無離只能輕聲道:“早些歇息吧。”
“師尊也早些歇息。”
·
屋的燈靜靜滅了,澹臺無離走出來的時候,後一片寂靜。
他被拔除之後,對於緒的知已經大不如前,可方才他看到百裡風簷那副模樣,心頭仍是有些發。
他知道自己從未虧待過百裡風簷。
可一些事就是……無法圓滿。
楚蔚,確實從一開始就是不一樣的。
他不想欺騙百裡風簷,所以說了事實。
只希百裡風簷不會介意。
吹著外面清寒的冷風,澹臺無離思緒有些發沉,也不想回房休息,便慢慢,一步步走到了庭院前的水池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