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蔚的面漸漸沉了下來,過了半晌,他微微歎了口氣,靜靜摟住澹臺無離的細腰,手掀起了自己的袖子。
頓時,幾道橫貫在楚蔚手臂上的猙獰傷痕便暴在了澹臺無離眼前。
澹臺無離心頭微微一驚,立刻便忘了先前的怒意:“誰傷的你?”
楚蔚不聲地將袖子蓋好,平靜道:“師兄的傷不比這,裴斂的勢力早就滲到了皇室部,防不勝防。”
澹臺無離一時無言。
楚蔚看著澹臺無離的神,知道師尊最為心,這會不聲地笑了笑,卻又低聲道:“蔚兒知道師尊的心思,可師尊現在修為還未恢復,即便去找裴斂他們,也只是自投羅網。蔚兒和師兄商量過了,還是等師尊一切都恢復之後,再替師尊解開鎖靈鏈。”
“即便師尊覺得我們不敬,我們也不會後悔。”
澹臺無離:……
最終澹臺無離深吸一口氣,閉眼沉聲道:“慕始青在裴斂手上,你要如何讓我恢復修為——”
話說到這,澹臺無離心頭一,驟然便意識到了一件事——
沒了慕始青,那唯一提高修為的方法便只有……
“只能委屈師尊同蔚兒雙修了。”
澹臺無離:……
“師尊想要飛升,想要恢復修為,蔚兒都不攔著,只要師尊好好活著,蔚兒就心裡高興。”
“所以……師尊想要盡快飛升麼?”
“若是想的話,蔚兒日日都可陪著師尊。”
澹臺無離的霜睫了一下,又了兩下,最終他默默別過頭去,出了泛著的霜白脖頸,冷聲道:“我看你就是熏心,找借口罷了。”
楚蔚不聲道:“可若非如此,師尊的修為永不提升,我和師兄也沒辦法安心放師尊離開。”
“你!”
隨後澹臺無離又意識到一件十分可怕的事,他倏然抬起頭,神震驚地看向楚蔚:“風簷也知道了?”
楚蔚緩緩點頭:“師兄說,師尊的命重要。”
澹臺無離簡直氣得手都快要發。
原本他還以為自己在百裡風簷那裡尚且留存了一尊嚴,可現在看來……什麼都沒了……
“師尊不惜自己,做徒弟的自然不能看著師尊親涉險,只有——得罪了。”
楚蔚慢慢說著話,卻已經將自己整個人不聲地了上去。
等澹臺無離反應過來的時候,他頭頂已經落下了一片影,手腕也已經被滾燙的手掌給攥住,膝蓋也被著,毫都彈不得了。
楚蔚一頭烏發傾瀉而下,靜靜落在澹臺無離側臉上,微涼麻……
“楚蔚……不許放肆!”
楚蔚看著澹臺無離清麗面容上終於泛起的那一無助和惱的薄紅,終於一點點,慢慢勾起了笑意。
“蔚兒今日,偏要放肆。”
靡紅的狹長眼尾緩緩溢出一滴淚,墜在纖長的霜睫上。
很快又被珍而重之地吻去。
滾燙的一點點遊弋著,明黃的帳幔無風自。
有清冷幽淡的瓊花香氣一陣陣溢出來,夾雜著幾分粘稠的甜。
龍涎香的味道也愈發霸道,帶著讓人不容拒絕的威勢,侵襲而上。
金的鎖靈鏈緩緩撞擊著,發出玲瓏脆響,雪白纖細的手腕都被磨得約紅了一片,後又被人輕輕地攥在掌心裡,細細地吻上去。
滾燙的到手腕那細膩白皙的,頓時引起一陣戰栗。
燈火在微風中搖搖晃晃,忽然,噗的一聲,熄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