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點,葉嘉衍和江漓漓終於捋完合同。
走出酒店,江漓漓覺到空氣中多了一抹凜冽的寒意。
因為下雪了。
喜歡下雪天,興地跑到路燈下,出手,試圖接住紛紛揚揚的雪花。
然而,有些事註定是徒勞。
雪花甫落到手上,一眨眼又化為烏有。
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,有些失落,但還是倔強地著手。
葉嘉衍隨江漓漓去,站在後,看著。
兩個人都沒注意到,一輛商務車正朝著他們開過來。
是公司的車。
車上坐著莊雅妍,還有周揚聲。
周揚聲眼尖,一下子注意到江漓漓,「咦?」了聲,接著調侃道,「太太也來了,難道是不放心葉總?」
莊雅妍坐在後排,聞言倏地抬起頭,一道悉的影映眼簾。
真的是江漓漓。
目一暗,下一秒,心裡無名火起,妒火中燒!
葉嘉衍沒有告訴他們,江漓漓也會來!
此刻,江漓漓站在路燈下,仰著頭、看著飄落的雪花,側臉得無可挑剔。
著手,大概是想接住雪花,這個姿態讓顯得楚楚人。
呵,做作!
可是,男人都吃這一套,葉嘉衍也不能免俗。
江漓漓看著雪,葉嘉衍看著,他們一前一後站在那兒,宛若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。
莊雅妍自詡優秀,從來只有別人嫉妒的份。
但是,這一刻,承認,嫉妒江漓漓!
這時,周揚聲好巧不巧慨了一聲:「太太站在那兒就像一幅畫,真啊!」
妒火沒有燒莊雅妍的理智,知道,這種時候,必須做出回應。
「是啊,是我見過最的人。」
莊雅妍聲音如常,臉上卻掛了一層冰似的沒有任何錶。
說的,倒也不是違心話。
真心覺得江漓漓很。
到——讓人想毀了。
不一會,車子在江漓漓跟前停下,車門自開,冷不防看見周揚聲和莊雅妍。
莊雅妍也來了???
江漓漓微微一怔,心裡閃過一抹異樣,但沒有表現出來,微笑著跟車的二人打了個招呼,上車坐到空著的第二排。
葉嘉衍隨後上車,在江漓漓邊坐下。
江漓漓有些意外。
葉嘉衍不跟莊雅妍坐在一起?
噢,應該是這麼多人在,他們不敢太明目張膽吧。
回到酒店,莊雅妍說:「很晚了,我們去吃飯吧,吃完早點休息,明天還有一場仗要打。」
江漓漓突然想搞事,看著葉嘉衍說:「我不想吃西餐。」
並不掩飾聲音里的任,但的值又足夠讓人原諒偶爾的小任。
莊雅妍走過來,小聲提醒:「漓漓,酒店只有一家西餐廳。」語氣像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。
「是嗎?」江漓漓沒有過多理會莊雅妍,盯著葉嘉衍,「那怎麼辦呢?」
就是要給葉嘉衍和莊雅妍添堵,反正他們不能拿怎麼樣!
葉嘉衍抬起手腕,看了看手錶,說:「帶你去吃別的。」
不止是江漓漓,莊雅妍也怔住了。
莊雅妍不敢相信,葉嘉衍居然跟江漓漓妥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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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看見葉嘉衍妥協。
周揚聲見狀,「嘿嘿」笑了笑,過來拉走莊雅妍:「莊書,咱們別當電燈泡了。」
葉嘉衍跟司機拿了車鑰匙,看著江漓漓:「想吃什麼?」
「……」江漓漓還沒反應過來,乾脆把事搞到底,搖搖頭說,「我也不知道,我只知道我不想吃酒店的西餐。」
葉嘉衍蹙了蹙眉,江漓漓心下一驚,以為他要發了,沒想到他什麼都沒說,只是讓上車。
下雪天路,車輛只能慢行,葉嘉衍開了二十分鐘才到目的地。
江漓漓下車一看,是一家中餐廳,裝修很有格調,像是葉嘉衍會顧的地方。
事實證明,葉嘉衍的品味不是一般的好。
餐廳主廚兼老闆是個年輕人,國廚藝大賽冠軍,做出來的東西不僅味,擺盤也很有藝,像是用食在陶瓷盤子上作畫,給足了食客視覺和味蕾上最極致的。
江漓漓慢條斯理地吃著,琢磨著,卻怎麼也琢磨不明白——
按照莊雅妍的說法,葉嘉衍對得很深沉啊!
那麼,剛才葉嘉衍怎麼不帶莊雅妍去吃酒店的西餐,而帶來吃中餐呢?
難道葉嘉衍和莊雅妍鬧彆扭了,只是葉嘉衍用來刺激莊雅妍的工人?
磨磨蹭蹭到九點多,江漓漓終於說吃飽了。
葉嘉衍結了帳,兩個人走出餐廳。
外面的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,路邊的花草樹木被大雪刷上一層白。
銀裝素裹的世界,在江漓漓眼裡有一種獨特的,不自覺地停下腳步,看著還在不斷飄落的雪花。
葉嘉衍突然說:「酒店就在前面,走路回去?」
江漓漓眼眸一亮,點點頭:「好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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