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-「現在？」

殷韶看了眼窗外的天，已經到了掌燈時分。聯想到今天的日子，殷韶心中經不住雀躍了一瞬。

不過他為帝王，對神的控制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。

殷韶並沒有一口氣就答應，反而微微蹙起眉梢。

「會不會太晚？」

「不會不會！」柳笑笑生怕他拒絕，趕找起了借口，「皇上難道不知道，咱們京都城的夜市是很繁華的嗎？況且你為帝王份特殊，白日里出宮難免會被什麼大臣認出來。這晚上出去正好，沒人看得見。」

殷韶若有其事地頷首便是贊同，「你說的倒是有道理。」

「那……」柳笑笑滿心忐忑地看著他。

殷韶把手裡的奏章合上，「等朕更。」

片刻之後，柳笑笑把便裝的殷韶塞進了自家馬車中離開了皇宮。為了避免前呼後擁的場景，兩人是溜出來的，沒有驚任何侍從。

看著被遠遠甩在後的皇宮，柳笑笑出得逞的笑容。

「皇上，咱們出來了！」

一出宮門，街道上立馬就熱鬧了起來。

殷韶挑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，果真是人頭攢。兩側的店鋪都掛出了紅燈籠，張燈結綵堪比過年。

「怎麼樣？熱鬧吧？」

柳笑笑湊過來，溫的呼吸剛好落在殷韶耳邊。

殷韶沒回頭，但眼神卻暗了下來。

「的確不錯。只是，柳將軍這是要帶朕去哪兒？」

柳笑笑神一笑，「。」

不過這個並沒有保持多久就被揭開了，看著前方不遠波粼粼的湖水，殷韶就猜到了他們的去。

「朕只知道黎家的幻璃坊是京都城最豪華的酒樓，卻一直沒有機會見到。今日托你的福，總算可以來開開眼界。」

柳笑笑噎了一瞬才問，「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幻璃坊？」

殷韶歇靠在車壁上，神慵懶，勾起的笑容也顯得有些揶揄。這些都是柳笑笑不曾在宮裡看到過的景象。

「你敢把朕出宮來，肯定不會貿然去陌生之地。放眼整個京都城，最能讓你安心的只有黎昕家的幻璃坊。況且，今日是七夕，坊間百姓們都會來冰玉湖放燈，笑笑選來此遊玩，也是理之中。」

殷韶雖鮮出宮，卻對京都城的環境瞭若指掌，這讓心準備的柳笑笑難免有些挫敗。

「你什麼都知道，那會不會覺得沒意思？」

殷韶失笑，「怎麼會。只要是和笑笑在一起，做什麼都有意思。」

這話太過甜膩，讓柳笑笑止不住心跳加快。

馬車減速，最終停在了幻璃坊的院當中。幻璃坊自從創建開始生意就一直很好，何況今日是七夕節。

柳笑笑與殷韶下車的時候，還有不馬車正在進出。

「所為大於市，我想著如果清空幻璃坊，反而顯得有貓膩。所以才知讓黎昕留了幾個雅間，並未驚其他顧客。」

殷韶淡笑著表示理解，「笑笑思慮周全。」

兩人一下車，就有專門的侍從在旁等候，並且將他們帶到了早就備好的房間里。

柳笑笑下意識想要檢查四周的房間，侍從卻解釋道。

「兩位貴客放心，我們爺早就吩咐了，這上下左右的房間都是空的。」

如此能保證安全的同時也能絕對的**。

柳笑笑滿意地敲了敲桌子，「不錯嘛，黎昕也有辦事靠譜的時候。」

殷韶勾，「你不在的這幾年，黎昕也長了很多。」

「知道，他都要親的人了，能不長嘛。」

兩人閑聊了幾句，侍從便已經親自送上了茶點。

「一會兒菜肴就來，二位暫且稍坐片刻。」

「行，你下去吧。」

柳笑笑瀟灑地揮揮手，走到窗戶邊上看著冰玉湖的景嘆。

「別說，今日當真是熱鬧。」

殷韶舉著涼茶慢慢小啜著，目卻在柳笑笑修長的背影上來回描摹。他預到對方今日約自己出來是有什麼話要說，於是極其有耐心地等待著。

柳笑笑雖然在看窗外的湖景，但其實心裡卻思考著要怎麼開口。殷韶看起來睿智又敏銳，他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？那自己到底還要不要說？

柳笑笑思緒紛飛，明明站著沒卻出了一的汗。

就在這時，殷韶主開口。

「送給你的花，你可還喜歡？」

柳笑笑頭一滾，「好好的，皇上怎麼想起給我送花？」

殷韶才不會說自己在恩榮宴上看到別人給送花，心裡嫉妒了。

「沒什麼，就是覺得那花與你很配。」

「很配？和我？」

柳笑笑想不通，那花看起來又小又脆弱，還的，怎麼會和自己相配。

難道在殷韶眼中，弱小？

殷韶笑而不答，「有人送花總比沒人送花好，你得把那些花好好養著，若是壞了，朕唯你是問。」

雖然是調侃的語氣，但柳笑笑還是苦了臉。

「皇上您真是為難我了，我只會舞刀弄劍，可不會養花。」

殷韶瞇了瞇眼，「宮裡的花匠不錯，你可以讓他們幫忙。」

「那也是宮裡的花匠，我總不能有事沒事抱著花往宮裡跑吧。要不然，你把花匠一起打包送給我？」

殷韶卻搖頭，「不行。想用人，自己到宮裡來。」

花匠是皇家的，只聽從皇室的命令。殷韶這話的言外之意，便是讓柳笑笑為這皇宮的另一位主人。

只可惜柳笑笑並沒有聽懂，反而沖著對方吐了吐舌頭。

「小氣。」

閑話了幾句，柳笑笑的緒總算沒有之前那麼張了。坐到殷韶對面，兩人一邊用膳一邊隨口閑聊。

「我記得有一次，黎昕在上課的時候打瞌睡，我用一條蟲子把他嚇醒。結果他被太傅罰了一下午的站。」

兒時的回憶彷彿就在昨日，說起這下，柳笑笑甚是歡快。

殷韶噙著笑著對方，眼中的且濃郁的深快要溢出來。

「那時你總是調皮，誰能想到你會為我弘明國赫赫有名的將軍。笑笑，你是朕的驕傲。」

柳笑笑心臟砰砰直跳，不知是不是燭太過閃耀，總覺得殷韶看向自己的目里有星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