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是……」

夏如卿還是有些不相信。

「沒有可是！」

趙君堯打住了。

「不說這個了，辰兒幹嘛來了？」

他將話題扯開。

夏如卿見他神一如往常，也就沒有多想。

將剛才和辰兒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娓娓道來。

末了嘆一句。

「果真是外甥似舅！」

「他怎麼和靖風還杠上了！」

「該不會也等到快三十吧，那我可真是……」哭無淚了。

可是還等著抱孫子的。

趙君堯聞言皺眉，但還是勸導。

「不會的！」

「這幾個孩子裏，辰兒和朕最為相似！」

「表面上他不聲，其實他心裏都有數！」

「他不會等到三十的！」

夏如卿無奈一攤手。

「那二十八？」

「不會的！」

趙君堯扶額。

……

冬天總是漫長的。

這個冬天，是趙君堯這輩子過得最閑的一個冬天。

摺子幾乎全都推給了趙啟辰。

他自己每日不是去花園賞雪，就是在天泉宮泡溫泉。

日子清幽而靜謐。

夏如卿本來忙著心孩子們的事。

可忙來忙去發現都是徒勞無功，索也就不管了。

氣呼呼將那些秀貴的圖冊扔到一邊兒，終於憤憤道。

「行了吧，我都不管了！」

「除了樂兒，以後這些事都別來找我！」

看著自家媳婦兒被幾個兔崽子氣這樣。

趙君堯臉有些不好看。

當即李盛安把那幫小兔崽子給揪了過來，給夏如卿賠禮道歉。

「母后，您別生氣！」

「我……我一定會儘快選一個心儀的子婚，還請母後放寬心！」

趙啟珩彬彬有禮地作揖。

夏如卿看著一玉長袍，形頎長，長玉立，舉止溫文爾雅的二兒子，心裏頓時了。

是啊，這樣的才子，理應配佳人啊！

絕不能將就，所以……

目憤憤地轉向小兒子。

「曄兒，你是怎麼回事？」

這個小魔王總不能而幻想著和孩子來一場完的風花雪月吧。

他這樣的，就應該好好找個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，好好替他管著後院那一幫侍妾姨娘等等。

不然還想怎樣？

趙啟曄有些委屈。

「母后，兒子也想找……」

夏如卿敲了敲他的額頭。

「找找找！那你倒是給母后找來一個啊！」

趙啟曄就不說話了，小聲道。

「這不是……沒找到麼！」

夏如卿哭笑不得。

「好了好了！你們先下去吧！」

「看見你們我更生氣！」

趙啟珩溫文爾雅雲淡風輕地安。

「母后！所謂緣分緣分，自然是天賜的，可遇不可求，還請母後放寬心！」

說完淡淡行了一禮就離開了。

趙啟曄小心翼翼地安了兩句，也離開了。

只剩下夏如卿氣得不行。

趙君堯安。

「你著什麼急？」

人啊，總是上說不急，心裏卻急得要命。

啊！一大把年紀了還口是心非？

夏如卿卻有些委屈。

「我也不想著急，可是……」

可是您的日漸衰敗，一年不如一年，我還想和你游遍千山萬水，我想和你一起度過晚年啊！

可是……他們不親，不家立業，你又捨不得退位，生怕朝堂，百姓苦。

這不就卡在這裏了？

夏如卿委屈地眼淚汪汪。

「你答應過我的，我們將來一起出遊！」

「是！」

他趕著的頭髮。

「我答應過你！」

「我一定會做到的！乖！」

「你都奔四了，再過幾年都老太婆了，不許哭了啊！」

夏如卿捋了捋額前的碎發，扁了扁。

「我才不是老太婆！」

「你才老，你是老頭！」

趙君堯呵呵直笑。

「好！我是老頭，你是大人，這總行了吧！」

夏如卿這才破涕為笑。

兩人看著院子裏一邊灰敗的寒冬殘景，心中各自湧起無限惆悵。

「卿卿！」

趙君堯忽然道。

「我人再給你弄只貓來吧！」

夏如卿一愣。

「為什麼？我不想養了！」

這麼多年過去，大白小白它們早就過世了，雪團也死於一場重病。

至於它們的孩子，也都已經年老。

每每看著著實傷心，只好將它們送人。

宜安當初喜歡它們的，聽說要送人，連忙人進宮來抱走。

想來，應該把它們照顧得很好吧。

沒有消息，就是最好的消息。

夏如卿陷回憶。

「希它們都好好的吧！」

趙君堯見如此，也不好再強求，想了想又道。

「不如，回頭我們去宮外住幾天，泡泡溫泉可好？」

「你總這樣悶在屋裏胡思想也不是辦法！」

最主要的是孩子們也力大。

夏如卿點點頭，長舒一口氣。

「好吧！」

「樂兒的嫁妝都準備地差不多了，剩下的有程妃和惠妃，我也不必怎麼管！」

「忙了這麼久，我也確實該出去散散心了！」

趙君堯點頭，人安排去了。

……

宮外有一行宮。

面積很小，但地理位置極其優越，是依靠著一溫泉建起來的。

整個行宮只有兩進兩出的院子那麼大。

還比不上京城一個小吏的府邸。

但這地方環境清幽。

因為靠近地熱的緣故，這周圍的樹葉居然沒有掉落，黃黃綠綠的一片掛在枝頭，煞是好看。

夏如卿一下馬車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。

「皇上！這地兒我怎麼從來沒來過？」

現在想知道皇帝究竟有多行宮？

趙君堯笑道。

「其實朕也沒怎麼來過，是當年我父皇建起來的！」

「我也是偶爾才想起來還有這麼個地方！」

說話間，夏如卿已經興地走出老遠，忍不住左看看右看看。

「好熱啊！」

果然是靠近地熱的地方，這裏的氣候好像都和別不一樣。

就好像有人拿了個大玻璃罩子出來，在一整個冬天裏，給你圈出了一個春天來。

這種覺簡直不要太好。

「這才是四季如春啊！」

趙君堯搖了搖頭。

「你想得未免也太好了，夏天這裏可住不了人！」

底下熱，空氣熱，頭頂的大太更熱，簡直像火爐。

夏如卿趕擺擺手。

「不要！世間萬，哪有十全十的啊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