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沒有十全十！」

趙君堯眸里閃過一複雜。

就比如，他得了江山，又得了人，就不能再得到……健康？

也許是這樣吧。

不過老天給的已經夠多了，他已經心滿意足。

夏如卿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了院子，左看看右看看。

前後左右看了一圈，終於出了滿足的笑。

「皇上，我們在這兒過年吧！」

「啊？」

趙君堯驚了一下。

「過年？過年不回京城去？」

夏如卿嘿嘿一笑。

「是啊！」

「這裡氣候溫暖，空氣潤，對您的好！」

「您一直咳嗽，我擔心的！」

趙君堯趕擺擺手。

「你擔心什麼？」

夏如卿眼睛一撇。

「我當然是擔心您的啊，這一熱一冷的，怕您不住唄！」

趙君堯眸里閃過一心虛，轉瞬即逝。

他朗聲笑道。

「傻子！」

「一冷一熱又如何？朕當年吃過的苦可比現在多得多！」

「那不一樣！」

夏如卿堅持道。

某一瞬間，趙君堯真的想問問是不是聽說了什麼。

可他看見一臉單純，他就又覺得不知道。

索……他就沒問。

只道了一句別胡思想，就轉進了屋。

夏如卿收起茫然無辜的神，憂心忡忡地盯著他的背影，眼圈兒瞬間通紅。

『趙君堯！』

『我到底也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，你什麼狀況又怎麼可能瞞得過我？』

『你……究竟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？』

……

來到行宮別院的第一天。

夏如卿屏退了所有的下人，親自為趙君堯下廚。

準備燒兩道菜外加一碗面。

也許是太久沒下廚的緣故，作十分生疏，甚至連過程也忘得差不多。

緻小巧的廚房差點兒被點了。

幾個廚娘驚出了一的汗。

們忙不迭要來幫忙，卻又被夏如卿給趕了出去。

「走走走！都走！」

「我一個人鐵定能行！」

廚娘們紛紛一臉擔憂地離開了。

只留下夏如卿一個人叮叮咣咣。

不知過了多久。

兩碗面加兩道菜終於端上了桌。

……

室這邊，趙君堯本來正在看書。

只是上了年紀，他看得有些緩慢，並且神不濟，看著看著還睡著了。

最後是飯菜的香味兒將他重新喚醒的。

「皇上，皇上？」

夏如卿遞過來一隻熱巾。

趙君堯順手接過來了臉，輕咳了一聲。

「朕……不小心睡過去了！」

夏如卿嘻嘻一笑。

「沒事兒，都是臣妾不好，做飯不練，時間太長了！」

「你放心，一回生兩回，我過幾天練了就好了！」

趙君堯敲了敲的腦殼，忍不住笑。

「你以前也是這麼說的！」

「朕已經不相信你了！」

夏如卿有點兒慌。

「別啊！」

「皇上您不知道，其實我廚藝很好的！」

「不然您就在這兒住著，我練個個把月肯定能行！」

趙君堯一愣，個把月？

還是想把他留下來。

看著真摯的眼神，趙君堯忽然有些心了。

伴隨而來的還有些心慌，好像……真的知道什麼了？

「也沒別的原因！」

「我就是太懶了！」

「皇上，過年實在是太累了，咱們今年就不能懶麼？」

「您就對外說我不好，必須在外修養，咱們不回去了嗎？」

這麼多年。

懂事的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。

那眼神兒可憐的，看得趙君堯一陣心。

夏如卿見狀趕乘勝追擊。

「唉！」

「我也一把年紀了，也到了該清福的時候！」

雖然孩子們的事還沒著落。

可是……

「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嘛！」

夏如卿難得撒。

趙君堯輕拍的腦袋。

「胡說八道什麼？你可是要長命百歲的！」

夏如卿一吐舌頭。

「長命百歲有什麼用？」

「我說不定五六十歲就不能彈了呢！」

「皇上，您就滿足我這一次，讓我個懶吧！」

趙君堯見實在想，就無奈點了頭。

「行吧！」

「不過朕不能百分百保證！」

「到時候如果沒什麼事倒也罷了，如果有事就得及時趕回去！」

「是是是！」夏如卿興地眼睛直冒小星星。

「趕吃飯！」

趙君堯角含笑，有些無語。

……

飯桌上只擺了可憐的四樣菜。

和以往吃的緻可口的味佳肴相比，這落差著實有點兒大。

不過夏如卿卻不以為然，依舊興地賣力介紹。

「這一道是梅菜扣！我燉了好久的，很味兒的！不加了梅乾菜還有豆角干！聞著就很香！」

「這一道就做麻婆豆腐！」

「雖然是素的，但也很味兒！豆腐的很下飯的！」

夏如卿又指著旁邊的一鍋湯。

「雖然菜做得不好，但湯還是要的！」

「這是我人出去集市上買的冬蘿蔔，很新鮮的！」

「蘿蔔燉排骨，這道湯很滋補！」

「剩下的這兩碗面我就不說了，很久不做了也沒做好！」

「皇上您就將就著吃吧！」

夏如意覺得自己已經很謙虛了。

但是……對面的趙君堯怎麼還是皺起了眉？

難道不好吃？狐疑。

趙君堯了角，心表示：確實不好吃！

夏如卿腦門兒一排黑線。

『不好吃也得吃！』

……

對於吃慣了端凝宮小廚娘手藝的趙君堯來說。

這些飯菜著實難吃到了一定程度。

但見卿卿吃得這麼津津有味，他2還是苦著臉，將那碗面咽了下去。

吃飽喝足后。

兩人泡了會兒溫泉就回屋歇息。

夏如卿倚在床頭，過明瓦的琉璃窗子，看著外面星星點點的星星。

心裡不由有些慨。

「皇上！」

「您說……這世上有沒有另一個世界？」

趙君堯拍了拍的背。

「沒有！」

「或者……也可能有！」

他也不確定！

夏如卿含含糊糊道。

「我經常夢見另一個世界的事兒，您說……」

您說我是不是要回去了？

後半句不敢再往下說。

大家都一把年紀了，不想嚇著他。

「只是夢而已！」

趙君堯很淡定。

夏如卿長舒了一口氣，又淡淡道。

「我夢見那個世界，冬天都看不見星星！」

趙君堯起了有些好奇。

「為什麼？晚上也看不見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