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如卿搖搖頭。

「看不見！」

「可能是因為……氣候不好吧！」

趙君堯皺眉，並不是很明白氣候不好什麼意思，只淡淡道。

「幸好你這只是個夢，不然住在那裡的人，多可憐！」

夏如卿一瞬間想哭。

是啊！

當初住在那裡的人，著實很可憐。

也許是人到中年，也許是在這個世界待得太久了。

越來越容易傷，越來越容易懷過去。

當然，也越來越心疼過去的自己。

二十一世紀的，可比現在堅強多了吧。

如果讓自己重新回去，還能適應嗎？

如果……自己死後真的能回去，那又該怎麼生存呢？

這尊榮奢華的古代生活，究竟像不像一場夢？

夏如卿苦一笑。

「皇上，如果你到了那個世界，會怎樣？」

趙君堯不知在想什麼，聽見問就猛然回神。

「哪個世界？」

「就是……我夢裡那個！」堅持道。

「哪個？」

夏如卿哭笑不得，頓了頓，決定不再問了。

他一個古代人，他知道什麼啊？

見沒再堅持，他也沒再堅持。

夜已深，困了倦了，兩人相擁睡去。

……

半夜裡落了一場雪。

不過因為地熱的緣故，雪花往往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，就化了雨水落下來。

所以一大早聽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。

兩人都覺得舒適極了。

「這氣候可真奇怪！」

「昨晚上還一片晴空，今兒就下起了雨！」夏如卿興道。

「是雪！」趙君堯糾正。

「這裡離京城不足百里，又是大冬天的，怎麼可能會下雨？」趙君堯對的無知顯得有些鄙視，

夏如卿扁扁。

「雪就雪麼！」

「我想畫畫了！」

趙君堯又嫌棄地看了一眼。

「這麼多年，我就從來沒見你畫過一副像樣的畫！」

夏如卿有點兒委屈。

「我也想學的麼！」

「可是……後宮事多繁雜，孩子又多，這不是就落下了？」

「皇上，咱們現在都有時間了，您教教我吧！」

趙君堯淡淡瞥了一眼。

「這是你第九百三十八次要我教你！」

「你是和以前的九百三十七次一樣學兩天就不學了，還是……真的想學？」

夏如卿認真點頭。

「我是真的想學！」

趙君堯又挑眉。

「你之前有四百五十六次也是這麼說的！」

他不再看，轉頭看自己的書。

夏如卿氣得不行。

「喂！皇上您怎麼能這樣？」

「您不能說話不算數啊！」

和以前的三百八十一次一樣。

終於被磨得沒辦法之後，趙君堯還是老老實實鋪上了畫紙。

「行吧！」

「你想畫什麼，我來教你！」

夏如卿心滿意足。

「我想畫荷花！」

「雖然現在是冬天，但我想，如果從這溫泉池裡引一溫泉水出來，種上蓮藕，荷花一定會開的！」

趙君堯嫌棄地看了一眼。

「這種話本子里的橋段你也信？」

「溫泉水了會冷，蓮藕不會發芽！」

「溫泉水多了太燙，直接將蓮藕灼死！」

「怎麼也不可能有你想的那麼簡單！」

夏如卿這次總算理直氣壯地回瞪了他一眼。

「喂！我說的是畫！」

「種不出來，也不許我想象？」

趙君堯了角，無奈提了筆。

「行吧，我勾個圖出來，你塗？」

夏如卿興點頭。

「嗯嗯！這樣好！」

趙君堯嘆了口氣。

「真拿你沒辦法！」

上這麼說，還是很誠實。

他畫藝湛。

提起筆三下五除二，一副生形象活靈活現的魚戲蓮葉間就躍然紙上。

夏如卿早就見識過他的畫技，所以並不多驚艷。

只是和往常一樣，笑著提起染筆，一點一點將鏤空的部分給填上。

……

這樣的一幅畫，他們能消磨掉整整一天的時間。

到了晚上，外面雨已經停了。

夏如卿心滿意足拿著自己剛塗好的畫，不住地欣賞。

「嘖嘖！我塗的好看吧！」

「瞧瞧，這簡直是神來之筆！」

趙君堯正在一旁練字。

他的筆力一如既往的勁健，下筆流暢，力紙背，寫出來的字結遒勁、縱逸雄勁、張弛有度躍然紙上，讓人見之不由自主移不開眼球。

不過，夏如卿毫看不出來，只在意自己的畫。

趙君堯輕輕抬眼過去。

只見他先前勾勒好的靈婉生的魚戲蓮葉圖已經消失不見。

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配艷俗、塗糙，塊生、像兒簡筆畫一樣的畫作。

趙君堯腦門直冒汗，角也狠狠了。

「你畫的還不如辰兒三歲時畫得好！」

夏如卿備打擊，不願道。

「我三歲時又沒有好師傅親自教我？」

又來這套。

趙君堯有些無奈。

「你三歲沒有，但你三十歲時有啊！」

「卿卿，你若真想學，我可以教你，但你總這樣……」

夏如卿悶悶地將畫卷扔至一邊，扁扁道。

「皇上，我是不是沒有天賦啊！」

「我是想學的啊！」

趙君堯這下眼皮也沒抬，只是淡淡道。

「不，你不想！」

……

兩人鬥的功夫，晚膳時間到了。

夏如卿鬱悶兮兮的，決定出來轉轉。

舞文弄墨不懂，但廚藝就是的主場了。

雖然多年不進廚房，但的水平還在。

經過昨天的一番戰鬥，又漸漸找回了當年的覺。

所以今天依然將廚娘們趕了出去，自己手腳麻利地開始準備。

廚娘們心有不安，一個個探頭探腦。

「皇後娘娘，奴婢們就在外間伺候！」

「娘娘，奴婢來給您打下手吧！」

「娘娘，您要是遇到什麼困難，一定要及時告訴奴婢們！」

們的心：

哎呦呦這位祖宗這兩天兒也不知道咋了，非鬧著要做飯。

搶不搶飯碗的倒是小事兒。

要是這位主兒個什麼傷，那皇上豈不要們拖出去滿門抄斬？

這可怎麼辦？們心裡慌啊！

夏如卿笑瞇瞇地婉拒了們的好意。

「你們來兩個給我打下手就行，其他的我自己來！」

「哎！」

「是，娘娘！」

廚娘們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半。

嗯，有兩個人在，至不會把廚房點了。

沒辦法，就這樣吧。

剩下的廚娘們，認命地退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