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是肯定的，但更多的井然有序。

畢竟不論是公主府的下人還是夏如卿帶過來的接生嬤嬤，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。

們經驗富見多識廣，心理素質強大，不會一驚一乍。

甚至連面部表都沒多。

在四公主開始陣痛的時候。

們立刻兵分幾路，有去拿剪刀紗布的，有去端熱水的，有去給公主鋪產褥的，另有去請太醫抓藥的。

還有幾個人換了兒乾乾淨淨的裳，預備好小毯子小水盆，準備接孩子的。

所有人早就分好了工，各自堅守陣地，認真嚴肅，容不得一一毫的差錯。

……

夏如卿和剩餘的下人一起呼呼啦啦被『清理』了出來。

等回過神來的時候，自己已經站在了產房之外。

過門看著裡面井然有序面嚴肅的嬤嬤醫們，心裡忽然有點兒打鼓。

腦海里不知怎的就浮現出現代手室的場景。

這時眼前忽然閃過一道電火石，整個人瞬間頭暈目眩，不控制晃了晃，好像立刻就要暈倒。

「娘娘！」

紫月眼急手快一把上前扶住了。

「您怎麼了？」

夏如卿迷迷糊糊睜開眼有些狐疑。

「我剛才……怎麼了？」

紫月皺眉擔憂。

「您一定是太累了！」

「先前忙著趕路，這兩天也沒好好休息，吃不好睡不好的！」

「您不如去歇會兒吧！」

夏如卿卻搖了搖頭。

「我覺得不是吧！」

「我沒覺有多累啊！」

雖然已經一大把年紀了，但這一兩年一直都在外頭遊山玩水，和力都算跟得上。

不可能那麼弱啊！

紫月卻堅持勸。

「娘娘，四公主是頭一胎，按照經驗來算應該還要很久，您站在這裡也幫不上忙，不如先去歇息一會兒，等晚些再來？」

夏如卿想了想就點頭。

「你說的不錯！」

「我等一會兒就過去休息！」

「不過我走之前要先確認一下！」

說完也不等紫月再說什麼。

徑自從裡邊兒喚了個人出來，將裡面的形挨個兒問了個遍，確認一切都好之後。

這才帶著紫月離開。

……

五月的午後還是熱的。

尤其是今天天氣好，熾烈。

雖然照在大地之前，窗外枝繁葉茂的綠葉已經將它們切割碎片，但該有的熱量卻好像一點兒都沒。

一波波熱浪夾雜在風裡，由窗口鑽進室，再由紗帳的隙送進床榻之上。

夏如卿著細葛布織就的輕綢裡，散著一頭烏髮躺在床上，翻來覆去熱得睡不著。

汗浸了裡，浸了褥子，黏黏膩膩地十分難。

「今年的天好熱啊！」

紫月一邊替打扇一邊笑。

「娘娘，這可比江南好多了呀，江南是熱，這裡還好一些啦！」

夏如卿氣鼓鼓。

「可是江南沒這麼熱啊！」

紫月哭笑不得。

「娘娘越發小孩子脾氣了！」

「四公主生產，您在一旁看著難道還覺得虧呀！」

夏如卿被說得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接，那就乾脆不接吧。

閉了眼安安靜靜躺在床上，決定好好睡一覺。

畢竟回頭還得好好看看寶貝兒和寶貝外孫呢。

外孫也行，那更好了，貴貴的小娃，多可啊。

正想著，忽然意識到。

自己來古代都這麼久了，連外孫都要有啊！都要當外祖母了。

夏如卿瞬間驚出一冷汗。

『外祖母！！！』

天啊已經這麼老了？

夏如卿瞬間覺得空氣一點兒都不熱了，甚至還微微冒著涼氣兒。

趕將這些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袋，閉眼屏息凝神睡。

……

這一覺似乎很長。

做了許多夢，

古代的，現代的，關於姥姥的，關於以前的父母的，甚至還有以前的同學，朋友，合租的室友等等。

人和事都齊全，該有的都有。

但是時隔久遠，好些已經不記得了，況且又是斷斷續續的，連個人臉都看不清楚。

所以在醒來時，覺自己大腦已經了一鍋粥。

「啊！頭好痛！」

捂著快要炸掉的腦袋拚命爬了起來。

紫月見滿頭大汗嚇了一跳。

「娘娘您這是怎麼了？又做那些七八糟的夢了？」

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，主子最近一段時間睡眠都不好，總做夢。

夏如卿白著臉點頭。

「算是吧！」

「我也記不全，只知道那個夢我悉又陌生！」

在古代生活了大半輩子，現代的許多事都已經不記得，當然陌生了。

可畢竟是現代來的，所以哪怕有九十九分的陌生，骨子裡也會留有一分的悉。

所謂悉又陌生的覺，大約就是如此吧。

紫月一邊服侍更一邊笑。

「娘娘您最近是怎麼啦？」

「奴婢覺得您一定是累著了，回頭還是太醫再多開兩副安神葯為好！」

夏如卿點了點頭表示認同。

「我也覺得我睡眠不好了！」

都說人一到中年就容易失眠，以前還不信，現在看來果然是……唉……

還沒來得及傷，忽然『騰』地一下起。

「對了，我睡了多久，樂兒還在生孩子呢，怎麼樣了？」

話還沒說完就要跑出去。

紫月趕拉著。

「娘娘您別急，嬤嬤說一切都好著呢，就是頭一回，慢！讓您不必著急！」

夏如卿有些焦頭爛額。

「怎麼能不著急？」

「我休息好了不能老在這兒耗著了！」

「這時候我不在邊，樂兒會害怕的！！」

說完不等紫月再說什麼，匆匆挽了發穿了外就往外走去。

反正這是後院，也沒別人，這樣打扮人看見又如何？

紫月沒辦法，也只好追了出去。

……

產房門口。

時翎已經等在那裡。

他又是張又是害怕，站也站不住只好來來回回一遍遍地走，恨不得把腳下的磚塊都磨個窟窿來。

趙君堯也好不到哪兒去。

背著手立在不遠的院子里，遠也不是近也不是，走又不舍留又不合適，看起來十分煎熬。

夏如卿趕到的時候。

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。

有些哭笑不得，只是樂兒在裡面實在顧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