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陷一片沉默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趙君堯嘆了口氣，走上前將攬在懷裏。

「別說傻話了！」

「我們必須離開！」

夏如卿眼淚汪汪抬頭他。

「為什麼？」

趙君堯一邊嫌棄地替眼淚，一邊淡淡道。

「因為那是你一生的念想！」

「因為，現在不是以前，我們回不去了……」

夏如卿止了眼淚，低頭不語，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。

「好吧！」

「剛才只是一時衝而已，我不說了還不行嗎？」

趙君堯又嫌棄地瞥了一眼。

「都老太婆了還撒，人看見可怎麼好？」

夏如卿一撇，從他懷裏掙出來。

「哼！這不是沒人嘛！」

「再說了就是有人，我在自己老公面前撒個怎麼了？丟人嗎？」

趙君堯已經習慣了從裏冒出來的各種各樣的奇怪辭彙。

但『老公』這個詞，還是讓他吃了一驚。

「這又是什麼法？」

夏如卿吐了吐舌頭趕糾正。

「錯了，是夫君，夫君～」

趙君堯以為剛才在罵自己，便忍不住在臉上擰了一下。

「看你下次還敢胡說！」

夏如卿有口難言，只好強行辯解。

「沒有嘛！下次不會了！」

……

兩人說笑了一會兒。

到了用午膳時，趙啟辰就又來了。

「父皇母后，這裏的廚娘還是原來母后喜歡的幾個！」

「你們出宮這段時間，們暫且去前面伺候，現在兒臣再把他們都送回來！」

夏如卿有些驚愕，笑問。

「前面？莫非是……你們也喜歡？」

趙啟辰低頭表示默認。

夏如卿笑道。

「那就好，我也就放心了！」

趙啟辰以為母后是放心了自己和弟弟們的胃口得到了照顧。

不想母後接下來又來了一句。

「等我走了們也有地方去了……」

趙啟辰：「……」

好吧，母后的思維永遠和人不一樣。

忍住，一定要忍住，他又不能生氣。

午膳很盛，而且味道也很悉。

夏如卿吃的很滿意，甚至有種熱淚盈眶的衝。

旁人永遠都無法會一個吃貨對食的。

起碼趙啟辰不能。

見母后眼圈紅紅的，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。

想開口問怎麼回事，轉頭見父皇一副毫無所為只當沒看見的模樣。

他就憋住了，吃飯，不多問。

飯畢。

紫月照常端來兩碗冒著熱氣和苦氣味的葯。

「主子，這是剛熬好的，您趁熱喝！」

夏如卿點了點頭。

練地端起葯碗聞了聞，然後一個給了趙君堯，一個自己喝。

這樣的作已經重複了兩個春秋，就像飯後的茶飲一般。

他們彼此都已經悉地不能再悉。

而趙啟辰卻十分陌生。

他神凝重地問。

「父皇母后，您這是……」難道舊年的病到現在還沒好？

夏如卿抿了一口剛要說，卻被趙君堯攔了下來。

「不過是日常的補藥而已，我們上了年紀，太醫說常喝一些補一補對好！」

他說得雲淡風輕，就好像真的一樣。

但他忘了，父與子總會有相通的地方。

他們太明白了解彼此了，另外，趙啟辰並不好騙。

他顯然不相信父皇所說，轉頭看向母后。

「這是真的？」沒騙他吧！

夏如卿一愣，神不自在地連忙點頭。

「可不是嘛？」

「我原來說不要喝的，你父皇非不同意，非要讓我陪著他喝，我明明好的很嘛！」

趙君堯瞥了一眼，同樣略有抱怨道。

「那我的也很好，你為什麼非著我喝？」

「怎麼？難道只有我老，你不老？」

夏如卿聞言抗議道。

「我就是不老，就你老，我喝補藥就是為了陪你！」

趙君堯：「……」

他皺了皺眉表示：我才不和人計較。

說完就仰脖將葯盡數喝下，起道乏回臥房歇息去了。

夏如卿朝他背影拌了個鬼臉，轉頭拉過兒子吐槽。

「你父皇脾氣真是越來越差了！」

「喝個補藥而已，都能拐彎到老不老上！我真是服了他！」

趙啟辰眸微閃，心裏似有什麼東西劃過。

他揚眉笑道。

「母后不必生氣，父皇只是說說而已！」

「只要你和父皇強健，兒臣就心滿意足了！」

夏如卿笑瞇瞇地擺擺手。

「放心吧我們好著呢！」

「我們先在這兒住一段時間，等天稍微涼快些我們還要去江南遊山玩水呢！」

看著笑意盈盈的母后，再看看屋裏已經躺下的父皇。

他頓了頓也笑道。

「那就好！」

「正好時間也不早了，兒子還有事，母后您歇息吧！」

夏如卿點點頭，叮囑了幾句你要好好注意，沒事兒多休息。

趙啟辰一一應下起離去。

……

等趙啟辰離開，夏如卿起回到室。

這才發現趙君堯已經睡了。

但他雙手摁著口，臉微微蒼白，看起來睡的很不舒服。

夏如卿趕醒他。

「夫君？夫君？醒醒？您醒醒？」

他很虛，瘦了不。

加上外面風吹日曬，也黑了不，早已不復當年的英姿發。

但在夏如卿看來，他是依舊是那麼帥氣，依舊是心裏最喜歡的最厲害的那個人。

所以，下意識覺得，他不會倒下。

所以，現在很害怕……

「夫君，您醒醒啊！」

睡得不舒服怎麼還能睡著呢？

您以前不是最淺眠嗎？不是稍微有點靜就睡不著嗎？

這是怎麼回事啊！

當心裏開始蔓延起極度害怕恐懼的時候。

趙君堯忽然悠悠轉醒。

他緩緩抬起手，替抹掉流下的幾滴淚珠。

白著臉虛弱地嘲笑道。

「都當了外婆了，你怎麼還哭！」

「你瞧瞧，都不漂亮了！」

夏如卿驚喜地低頭看他，瞬間破涕為笑。

「你醒了，你終於醒了，你嚇死我了！」『重重』地在他口捶了一下。

「哎呦！」

趙君堯誇張地慘一聲，然後捂著口做痛苦狀。

有模有樣很是真。

夏如卿知道他不好，心裏一慌連忙低頭查看。

「怎麼了，傷到哪了？快讓我看看！」

趙君堯忽然壞壞一笑在上吻了一下。

「傷到心裏了～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