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虹把鋼筋鍋端開，上面兩個還能燒的蜂窩煤夾出來，最底下一個已經燒枯的碳渣夾出來堆在一邊，再把上面兩個放進去，最上面放一個新的蜂窩煤，三個煤球的孔都要對齊，隨后才塞好爐門，把溫水的茶壺裝滿放上去。

等爸媽起來，這就是他們洗漱的水了。

劉虹看了看堂屋的座鐘，時間差不多快六點十分了，碗筷就留給媽媽洗，背起書包準備出門。

以前媽媽都要喊幾次，差不多五點五十分才能起來。

洗漱一番再吃早飯，有時候來不及就不吃了。

每次都在六點二十到六點半之間，爭分奪秒，急急忙忙的出門。

如今一下子時間寬裕，居然有種自己還勤快的錯覺了。

走到自行車前，想想昨天莊羽看自己的眼神，還有跟爸爸解釋的說辭。

咬了咬牙，還是翻著背書包，原地蹦跶幾下，準備跑步出門。

六點多，雖然還滿天繁星，不過東方已經有點泛魚肚白，而且上學的同學這會兒都出門了。

早上比中午冷，好在沒有什麼風，路上人也。

時不時有‘吱呀吱呀’的自行車聲，打破清晨的寧靜，從邊經過，放慢速度，陪一小段，又加快速度走了。

都是同一所學校的，雖然從沒說過話，但是面。

今天吃的飽飽的，又有昨天的鍛煉，劉虹覺得上格外有勁，跑過了相鄰的村子，才放慢速度，休息調整一下呼吸。

到了那片麥田，又加快速度，同時開始在心里背誦起昨天的語文課文，還有昨晚復習的數學知識點。

有些想不起來的地方，也不急，反復在心里琢磨，琢磨十回八回，等到了學校再看就保證記住了。

今天劉虹幾乎是踩著預備鈴的點進的教室。

朱紹不知道是心不好還是怎麼了，見著劉虹從門口進來的時候，毫不想。

可是等劉虹走到他面前，裹挾著一寒氣，臉頰紅潤，氣息有點，偏偏一雙小眼，亮的冒，里還下意識的念叨著：

“這是勇敢的海燕，在怒吼的大海上......”

朱紹正被海燕折磨，聽著如此流暢，瞬間就不明覺厲起來，下意識的，起給劉虹讓路。

劉虹還沒注意到朱紹的不對勁，側進座位上，就趕出語文書。

“在閃電中間，高傲的飛翔......”

一個學生的變化，最先到的必然是同桌。

朱紹直愣愣的看著劉虹魔幻的在早讀課上讀數學題，劉虹認真忘我。

只要自己不尷尬，尷尬的就是別人，朱紹看久了竟然覺不出違和。

等第一節課語文老師拿著教材進來，第一件事，查背書。

朱紹才著脖子，下意識放低子。

心中默念：看不見我，看不見我！

念念不忘，必有反響。

徐老師點一點進門第二列第一個。

“來，從你開始背，背完了下一位接著背。”

劉虹明顯聽到其他列松了口氣。

沒想到到了第三位，背了兩個自然段就卡住了。

徐老師翻翻白眼。

“同桌起來背給他聽聽。”

瞬間，這一列靠墻坐的同桌們都花一，趕翻書，臨時抱佛腳起來。

好在同桌順利背完，后靠墻的那位著書，一不，坐等老師宣判。

“聽聽，同樣一節課，同樣一間教室，同樣的老師，同桌背的多流利，你干什麼去了？”

悉的話語劉虹心里想笑。

“來，后面的繼續。”

靠墻的同桌們終于短暫松了口氣，同時暗暗祈禱，豬隊友一定要背出來。

順利過了第四個，到朱紹了。

平時對劉虹兇神惡煞，聲氣，不揮舞皮包骨的小拳頭，這會兒變個鵪鶉，抖抖瑟瑟的站起，磕磕絆絆的起了個頭。

徐老師眼神如刀，鼻孔都比平時大了一圈，語氣更差。

“同桌起來背！”

劉虹合上書本，應聲而起。

“在蒼茫的大海上，狂風卷集烏云......”

聲音雖然不大，但是今天與平時嚶嚶蠅聲不同，低沉有力，不急不緩，聲線也不再抖。

朱紹垂著頭，細長眼睛斜看同桌，今天仿佛比平時多了幾分做自信的東西。

“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！”

徐淑云看著這位平時在班上算是拖后的小同學，昨天上課特認真的就是這孩子，今天果然不負課堂專心，背的流利又有。

“很好，坐下吧，沒背出來的，書拿著站后面聽去，來，繼續往后背！”

好在后面兩位背的還算順利，一列七個人，兩個背不出來，還算勉強過關。

徐老師的臉雖然嚴肅，但是并不影響上課，很快他們就拿出書，繼續學習今天的容。

劉虹在心里暗爽。

過去也跟朱紹差不多，上課的時候神游，課后看課文陌生又拗口，好不容易讀通順了，背起來也斷斷續續。

再被老師拎起來，全班矚目，一張，就跟朱紹一個下場。

原來好好學習，被老師夸一句‘很好’！這覺這麼爽！

越是如此，劉虹越是認真仔細聽課，老師也越發多往這邊走。

課間，徐慧點點劉虹。

“去買東西吃啊？”

劉虹揮揮手里的數學本。

“忙著呢，你去吧！”

徐慧皺眉，劉虹這幾天是咋了？

不過有的驕傲，找劉虹也不過是看孤僻，所以帶一帶，不去就算了。

徐慧轉找后的徐卡姐一起去，恰好徐卡姐要上廁所，順路經過小賣部，兩人起挽手走了。

徐卡姐的名字很有意思，之前劉虹不明白，后來才懂得，卡姐老爸這晦的，期待兒子，不想再給兒子添姐姐的意思。

比盼弟，來弟，招弟，想男，有弟強太多了。

至于徐慧同桌徐瓊，那是基本上廁所都很去的，還是算了。

劉虹沒有在意徐慧的緒，要是在過去，早就惴惴不安了。

不過如今已經打算放棄這位朋友。

正繼續抄寫過去練習卷上的錯題，順便寫出用到的公式加深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