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云家這一戰,呼延呼邪兩代匈奴首領都被梁軍斬殺,百姓緒激昂,國熱空前高漲。
以前與關外人有來往的商隊,都夾著尾做人,如今也開始漸漸找回自信和尊嚴。
誰若不服,我大梁朝云家軍可以教你做人。
待到戰局穩定,云山才躺在馬車里,被慢慢送回來養傷。
云家新長的一代,云海耿直,云峰木訥,兄弟二人幾乎為云錚馬首是瞻。
云氏一族,有云錚帶領之勢。
梁帝深知此次危機若不是云錚,絕不會如此輕松就轉危為安。
劫后余生,也變得格外大方。
封云錚為一品護國將軍,柳氏這個一品將軍夫人份也水漲船高,跟著被冊封為超品護國夫人。
當然,云錚的祖母與已去世被追封為侯的祖父,共食扈,與柳氏不可同日而語。
云錚得了封賞,立刻前往大皇子府上接回一家老小。
李貴妃恨得咬牙切齒。
趙凌詐小人,居然早早就知道討好云家,難怪到找不到柳氏和云家婦孺,可憐趙清,在戰場失蹤,至今尸骨無存。
聽左右護衛說,當日趙清被薛敢撞的跌落馬下。
李家恨不得把昔日的馬前卒薛家碎尸萬段。
再看今日呼邪的下場,心里早已有了猜測,只是不敢去印證。
趙姨娘見云錚為柳氏掙來誥命,羨慕紅了眼。
原以為親生兒為皇子妃,能得利一二,不想越不過嫡母也就算了。
大皇子都封王了,聽說距離太子一步之遙,云裳仍舊是個普普通通的皇子妃。
云錚剛剛在萬眾矚目下,打了勝仗,又被梁帝封賞,正炙手可熱,就在眾人關注之下,大大咧咧的甩著胳膊前往大皇子府。
眾人看看日頭仍舊高懸,這應該不是做夢。
那莫不是新出爐的云將軍日夜顛倒了,以為自個兒是黑進的大皇子府?
那他們要不要配合,假裝沒看見?
敏什麼的,不在云錚考慮范圍,沒有不可告人之事,更厭煩曖昧不清。
支持誰,就是支持誰!
想兩面三刀,多方討好,一腳踏幾條船,最終只會劈了,扯著!
趙澈這方得了信,寶座大業沒他什麼事兒了,猶不甘心。
再聽說云錚前往雍王府上,立刻等在雍王府外。
務必等云錚一出來,就拉到一邊說話,各方勢力捉不定,說不定能拉攏幾個過來。
沒想到梁帝也聽聞此事,派人前來傳召云錚。
云錚剛接了祖母和柳氏幾人,安排他們坐車回府。
就跟著陛下邊的監總管高升,出了雍王府。
趙澈見云錚出來,眼前一亮,忙湊上去。
“云錚?”
“三皇子殿下有事?”
趙澈眉眼間盡是失落,一臉哀傷憂思。
“我們許久不見,我深知你還在怪我。”
云錚蹙眉。
“有話直說,別繞彎子。”
趙澈一副你果然在怪我的模樣,一雙桃花眼,三分歉意六分慕一分責備。
云錚見他這副德行,下意識打了個冷,皮疙瘩掉一地。
索繞開他。
“你是我妹夫,有事去找我大哥二哥,找我爹,跟我沒什麼好說的。”
趙澈手就要去拉云錚的胳膊。
沒想到剛剛及,云錚一個反手抓住趙澈的胳膊,擰麻花一樣擰在趙澈后。
三皇子的護衛立刻上前要打,趙澈也裝不下去深,疼的嘶嘶哈氣。
“云錚,快放開,我只是想跟你說話。”
云錚抓住趙澈時臉上的狠辣果決不是作假,如今才恍然初醒的模樣。
“對不住,三皇子殿下,剛從戰場上下來,不是我砍人,就是我被人追著砍,你從背后襲,我還以為在戰場呢!”
說著松開趙澈,偏偏又冷下臉來。
“你得慶幸,我沒有帶刀,做了我妹夫,就得守著妹夫的禮,好好對我妹妹,我知道你欺負我們云家人,鬧到陛下跟前,大家都不好過。”
看趙澈神變了又變,云錚才滿意幾分,揚起下。
“對不住,陛下傳召我呢!”
后的監總管高升,仿佛才找到存在,忙錯上前,跟趙澈行禮問安。
趙澈哪里敢得罪梁帝邊人?忙好言好語的送走云錚。
進了宮,梁帝正對著攆輿圖發呆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攆輿圖上,正是大梁二百多年來堅守的江山。
梁帝沉默良久,才緩緩說道:
“明明打了勝仗,滿朝百卻上書要求議和。”
云錚抿。
這種事沒有置喙的余地,手的長可以,但是越界容易被砍斷。
梁帝也滿腹委屈。
邊群狼環伺,打過去,一片不之地,除了雜草,啥也不長。
不打過去,輒潛伏過來,撕咬下一塊。
云錚仍舊一輕甲,站在殿前,看著地磚發呆。
瑞香爐里,龍涎香緩緩溢出,屋子里取暖的炭盆,無聲燃燒。
上面的熏籠正散發著陣陣熱,緩解冬日的干燥。
日西斜,有幾縷照進大殿,將熏煙染金黃。
梁帝沉默半晌,偌大的正殿,仿佛空無一人。
“聽說你今日去雍王府上了?”
云錚低頭應下。
“是!”
梁帝神不變。
“所謂何事?”
云錚面不改。
“微臣離京之時,李貴妃曾傳召微臣,微臣急于趕赴邊關,拒了貴妃娘娘。
家中只有老弱婦孺,放眼京城,除了日理萬機的陛下,也只有大皇子仁厚,可托付一二。
如今看,雍王殿下果然言而有信。”
梁帝想起李貴妃,對方的跋扈,他心知肚明,卻因政務上多仰仗李家,不耐煩彈,還曾放權讓李貴妃召云錚回京領罪。
再說到這個長子,梁帝神又開始變得莫名復雜。
他二十歲登基,如今五十六歲,當初為了皇后家族的扶持,與皇后也付出過幾分真心。
趙凌出生的時候,畢竟是長子,他也曾實實在在歡喜過。
可是剛剛登基,朝政復雜,整日忙碌,甚至一度迷茫,登上皇位到底圖什麼!
到后來,他開始慢慢尋求無為而治,學會放權給臣子們,才到萬萬人之上的尊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