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不起。”這三個字，幾乎是從牙齒中間出來的，沒有一丁點歉意。

喬知意也沒有想過會是真心實意的，正想說算了。

旁邊時涇州的聲音冷冷的傳來，“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嗎？”

喬知意到邊的話，又咽了回去。

倒是時夫人氣著了，“你還要什麼態度？跪下來嗎？”

時涇州冷冷地說：“從懂事到上學這期間，我相信有不人都教導過要做一個真誠善良，知錯就改的人。做人最重要的是態度。道歉也該有道歉的態度。這麼大個人了，難道還要別人教嗎？”

喬知意都覺得時涇州的語氣讓人覺到窒息，完全是沒有在乎時蘭婷的面子。

再這麼下去，時蘭婷在面前就等同于把臉面撕下來，丟在了跟前了。

怕把時蘭婷急了。

只是現在況已經這個樣子了，開口與否，都不合適。

從時蘭婷被時涇州帶走，再到現在帶到面前，就已經注定和時蘭婷的關系不會好了。

或許，這一次過后，時蘭婷還會對做出些什麼事來。

氣氛已經到達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冰凝點，看起來是寂靜無聲，實則暗洶涌。

“算了。”

最后，還是喬知意率先打破了這份空前絕后的尷尬。

想過了，就算是時蘭婷真跪下來跟道歉，也沒有任何意義了。

不管真心與否，這仇恨是不可能解除的了。

讓聽違心地道歉，還得裝模作樣地說對不起，沒必要。

“祥叔，上菜吧。”喬知意沒有再看他們一眼，去廚房幫忙了。

時夫人拉著時蘭婷，那張臉烏云布，“我們回家！”

喬知意端著菜出來正好看到時夫人拉著時蘭婷走出門外，一點也不意外。

這幾個人坐一起，相信沒有一個人能吃得下去。

時父也起了，他看了眼喬知意，才對時涇州說：“你媽一直都很心疼婷婷，你們要理解一下。還有，懂得保護自己人的男人是好男人，你做得很對。”

“爸，請您轉告時蘭婷，這是最后一次。”時涇州的眼神過于無。

這一刻，他似乎本就沒有把時蘭婷當親妹妹。

時父嘆了一聲，點頭，“我會跟說的。”

他們走后，房子里一大半的冷空氣也隨著他們消失。

喬知意站在餐桌旁，看著時涇州。

時涇州走過來，問，“為什麼不氣一點？”

“你關兩天，又著來給我道了歉，夠打擊了，已經足夠了。”喬知意給他盛了一碗湯，放到他面前。

時涇州冷哼，不喜歡這種好心腸，“倒是大度的。”

“倒也不是大度。只是突然覺得，我就算得下跪道歉，也沒有任何意義了。”喬知意坐在他對面，“謝謝你。也很抱歉。”

時涇州靠著椅背，凝視著，“抱歉什麼？”

“因為我，讓你和你的家人鬧得不愉快。”

“你是想讓我跟你道歉？”

“啊？沒有啊。”喬知意有點懵，他從哪句話里分析出了這個信息？

時涇州略有幾分懶散，“因為你是我的妻子，所以才和他們鬧得不愉快。罪魁禍首不就是我嗎？”

“……”要這麼說，好像也沒有病。

他這覺悟還高的。

喬知意不敢當真，這種揶揄還是聽得出來的。

勉強扯了扯角，“你真會開玩笑。”

“喬知意，我時涇州的人在別人面前，不能慫。懂？”時涇州異常地鄭重其事。

喬知意拿著湯匙的手指了一下，不是慫，只是不想讓這種仇恨加深。

雖然，和時蘭婷之間的仇與仇已經不論深淺，存在了，可能就不會輕易化解。

“我沒慫，只是覺得沒有意義。”喬知意喝了一口湯，抬眼看他，“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？”

時涇州沒應聲。

喬知意當他默許了。

“時蘭婷為什麼對我有那麼強烈的恨意？”

時涇州喝湯的作頓了一下，不耐煩地說：“就是個瘋子，你不用理。”

“這樣的恨來得太莫名其妙了。”喬知意還是不能理解，“如果不找出理由的話，我怕還會做更過分的事。”

有問題就要找出源頭，從本上解決。

被人這麼無緣無故地記恨上，還在背地里搞那麼多小作。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，一頭霧水。

時涇州薄繃，良久才說：“以后再有類似的事發生，第一時間告訴我。”

“嗯。”

經過了這件事之后，要是再發生這麼可疑又可怕的事，絕對不會一個人承了。

至于時蘭婷為什麼對充滿了恨意，時涇州不知道，那就去問問白月。

畢竟，白月可是時蘭婷曾經最滿意的嫂子人選。

雖然現在關系可能也破裂了，但白月一定是知道時蘭婷事最多的人。

下午，喬知意就約了白月。

想要找出時蘭婷恨的原因。

白月如約而至。

“我跟你應該還沒有到可以一起喝下午茶的關系。”白月不在喬知意面前裝了，倒顯得有幾分隨和直接。

喬知意把點好的咖啡往面前推了推，“你來了，說明我們之間還有可來往的必要。”

“呵，其實你這個人還是有點意思的。”白月端起咖啡，喝了一口，“說吧，你找我有什麼事？”

喬知意把時蘭婷對做的事簡單說了一下，看到白月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，就知道找對人了。

“你想不明白，時蘭婷為什麼要這麼對你，對嗎？”白月一針見。

“是。”喬知意也很坦，“如果是你這麼做，我倒是能理解。”

白月往椅背上一靠，“時涇州是我過的男人，如果他沒有毀容，我不允許別人把他搶走。”

喬知意點頭，“我信。”

“可惜這世上，沒有如果。”白月眼里有幾分落寞，“或許，我對他的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深。”

喬知意也覺得。

真一個人，怎麼可能會在意他的外在？

不過時涇州說過，他對白月從來沒有男之，一切不過是白月一廂愿罷了。

當然這些已經不重要了。

“時蘭婷并不是時家的正統千金。”白月話鋒一轉，就給了喬知意一個重磅炸彈。

喬知意震驚。

一直以為時蘭婷就是時涇州的親妹妹。

這……

“是很小的時候，被齊阿姨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。據說，以前時阿姨是有個兒的，后來夭折了。思心切，時叔叔就跟齊阿姨一起把領回來了，給取名蘭婷。”

白月說：“時蘭婷被齊阿姨當了親生兒一樣養，后來時涇州大一點就出國了，很回來，時蘭婷就了時家最寵的。外面的人，都一直以為時蘭婷就是時家正統千金。”

喬知意慢慢地消化這個消息。

“時蘭婷這麼對你，我大概能猜到為什麼了。”白月眼里帶著幾分嘲笑。

喬知意蹙眉，“為什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