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正庭回城已近子夜。
林盛趕著馬車,再經過如意飯館時,見里面的燈還亮著,便對徐正庭道:“大人,如意姐好像還沒休息,是不是在等你?”
原本閉目養神的徐正庭,聽了他的話,黑眸睜開,抬手掀開一旁窗簾,看著外面的那一盞亮著的燈火,猶豫了下,最后沉聲道:“靠邊停。”
“是。”
徐正庭進去時,姜如意正趴在柜臺上打瞌睡。
昨晚因張七寶面試,張得一夜未眠,今天忙了一天,又等了大人半晚上,眼瞅都快十二點了,終于熬不住睡了過去。
半醒半夢中,突然聽到有人敲桌子,渾一激靈,瞬間醒過來。
抬頭,看著站在面前的徐正庭,輕輕眨了眨眼睛,的了一聲:“大人。”
視線落在微微泛紅的臉頰上,徐正庭開口道:“怎麼還沒關門?”
“我在等你。”
姜如意站起來,“是不是還沒吃飯?鍋里溫著湯,我給你倆一人下碗面。”
徐正庭開口正要說不用,林盛卻先一步開口道:“謝謝如意姐,我都快死了。”
“行,先去坐會兒喝口水,馬上能煮好。”
林盛甜:“謝謝如意姐,如意姐你真好。”
一旁的大人:“……”
府里的馬廄是不是又該打掃了?
……
湯面很快就下好了,姜如意特意留了兩個大,一人碗里一,加了小青菜,窩了一個荷包蛋,一碗面看起來澤人,讓人忍不住食指大,再加上開胃的小泡菜……
大概是覺到主子的不爽,林盛抱著碗坐到一旁,呼嚕嚕吃起來。
姜如意坐在徐正庭對面,一直看著他。
哪怕勞累了一整天,他脊背依舊得很直,坐姿板正,吃得不不慢。
“大人,城外出了什麼案子?你們怎麼回來這麼晚?”
徐正庭習慣食不言寢不語。
他看一眼,沒打算回,倒是一旁的林盛開了口:“姐,你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,城外這個案子特別嚇人。”
姜如意特別喜歡聽案子,立馬來了興趣。
扭著子面向林盛,好奇道:“不會是出人命了吧?”
“嗯,死的是個非常漂亮的人。”
“怎麼死的?”
“被砍了雙腳,活生生疼死的。”
半夜聽到這麼腥的案子,姜如意渾汗直立。
忍不住抱雙臂。
“太殘忍了,查到線索了嗎?”
“還沒有。”
林盛一邊啃著一邊說:“不過大人懷疑這是個變態殺人案,兇手極有可能還會做案,姐,以后你關店別太晚,睡覺鎖好門窗。”
“嗯好。”
姜如意又扭過頭看徐正庭,聲音都是的:“大人,兇手為何如此殘忍?難道他和那人有仇?”
徐正庭頭也不抬,沉聲道:“吃飯不言案件。”
“哦。”
那晚,送走了徐正庭,姜如意趕忙鎖了店門,又將樓上的窗戶都鎖,這才安心睡去。
第二天,府衙就出子畫像,開始走訪收集證據。
姜如意也在一早就將案子的事說了,吩咐大家晚上回家多注意安全。
一個兇殺案而已,諾大的華府城每年都會有幾個,陳他們本沒當回事。
但過了兩天,當第二樁命案出現時,同樣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子被砍去雙腳,整個華城百姓都慌了。
徐正庭一早派人挨家挨戶去告知:凡家中有年滿十六歲未嫁姑娘,暫時不要出門,以免遇害。
此通知一出,那些家有小姑娘的爹娘,心驚膽,連活都不干了,都留在家里陪著自家姑娘。
甜丫今年恰好十六,姜如意想讓回家呆著,誰知直接將鋪蓋卷帶來了,非要住在店里才踏實。
沒法,姜如意給從后院騰了一間屋子,讓住了進去。
因為兇殺案的原因,來吃飯的客人也了,中午還行,大堂里能坐滿員,到了晚上就剩幾桌,而且全部是男人,不見人。
姜如意也掛出了營業到戌時的公告,過了戌時不再接待客人。
晚上,大街上巡邏的衙役明顯增多,姜如意一顆不安的心才稍微緩了緩。
大概是白天想太多,姜如意做了一晚的噩夢,夢里一個人拿著殺豬用的砍刀,正對著雙腳使勁砍下來……
從夢中驚醒,姜如意嚇出一冷汗。
捂著口,心臟劇烈跳,緩了好一會兒才好些。
此刻,天已大亮,原本睡在邊的七寶已經不在床上,大概是下樓玩去了。
姜如意換下的睡,換上一干凈的里,穿上子,也沒梳發,就這麼下了樓。
本來打算去后院洗漱,下了樓才發現徐正庭不知何時來的,此刻正在和七寶一起吃早飯。
看到下來,七寶朝做了一個的表:“娘,太都曬屁了,你怎麼才起來?”
姜如意嗔怪地看他一眼,快步走到徐正庭面前,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道:“大人今日休沐嗎?”
徐正庭抬眸,視線落在上,才發現一直挽著的發極長,長至腰際。
幫起床的,素面朝天,白皙的臉上還帶著剛醒的慵懶。
他不聲的收回視線,開了口:“不休,只是過來看看七寶。”
“大人只是來看看七寶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哦。”姜如意多有點失,“我還以為大人是擔心我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就聽到徐正庭一臉嚴肅地糾正的話:“我不擔心你,你不要說。”
“……”
靠!
一大早,姜如意覺自己到了一萬點傷害。
扭去了后院,覺再多看他一眼,就會忍不住想要踢他出去。
待洗漱完回來,徐正庭已經走了。
七寶也吃完了早飯,手從桌上抓了一個蘋果,一邊啃一邊往外去:“娘,我去找大東和喜子了。”
“別跑太遠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
七寶剛出去,負責采買的王浩回來了,他一臉驚悚地對姜如意說:“姐,河邊又出現一尸,被打魚的何老頭撈起來的,我遠遠看了一眼,太嚇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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