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家了。
當閔長乾失手打死人的消息傳來,閔夫人當場暈倒,閔煙煙趕過去的時候,還未醒。
蹲在床畔,看著昏迷不醒的母親,急聲問一旁的董氏:“舅母,可派人去請大夫了?”
“已經派人去了。”董氏亦急得不輕,“你說這可怎麼辦?長乾他怎麼就......”
表嫂余氏安道:“母親先別急,兒媳已經派人去父親了,他在府衙,定有辦法。”
“他能有什麼辦法?若是京兆府衙的人抓走了你三哥,他還能從中回旋一下,但抓走長乾的是大理寺的人......”
聽到這兒,閔煙煙臉一白。
雖不常住京城,但也知道那大理寺是個什麼地兒。
掌管刑獄的地方,據說進了大理寺牢獄的人,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。
強著心頭的慌,不敢再往深一步想,但同時后悔不已,若是今天三哥不跟出門,是不是就不會出事?
大夫很快就來了,閔煙煙連忙退到一旁,給老大夫讓出位置。
診脈、開藥,一切弄完之后,閔老爹也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。
他見夫人昏迷不醒,兒子被抓獄,整個人也有些慌,但他好歹在商場沉浮這麼多年,很快鎮定下來。
他吩咐隨從:“去出事酒樓調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?事經過,事無巨細地弄清楚。”
“是。”
待那隨從離開后,他又吩咐另外一個隨從:“去大理寺那邊一趟,看能不能打聽出什麼消息來?”
“是。”
那隨從前腳剛走,后腳閔夫人就醒了。
一見到閔老爹,就哭了:“老爺,怎麼辦吶?老三他殺了人。”
閔老爹連忙抱住,一邊哄一邊安道:“你先別急,一切還不明了,老三他平日里雖然混不吝吊兒郎當不干正事,但從小到大,卻是連小貓小狗都不忍心傷的孩子,他怎麼會無故殺人,這其中定有蹊蹺。”
閔老爹的一番話,多平了眾人心頭的慌。
閔夫人好歹是止住了淚:“是,老三不會殺人的,定是他們搞錯了。”
就在這時,在府衙當差的方計趕了回來。
方計一臉凝重: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
一屋子都在搖頭,閔老爹說:“我派人打聽去了,估計很快就回來了。”
話音剛落,閔長喜走進院子,他后面跟著閔老爹派去打探消息的隨從。
見他回來了,閔煙煙立馬起,迎了上去:“二哥。”
閔長喜看一眼,沒說話,徑直走到閔老爹和方計面前,剛要行禮,方計卻道:“此刻就別拘這些虛禮,趕說說到底怎麼回事?”
閔長喜同樣一臉凝重,他眉頭鎖,語氣十分沉重:“老三打死的那個人是翰林院侍讀家嫡子。”
翰林院侍讀,正六品京。
在京城這種王侯將相一抓一大把的地方,雖然僅僅算得上是微末小,但對于閔家來說,哪怕只是正六品的微末小,也是他們家惹不起的。
全家人在聽到這句話時,瞬間沉默下來。
方計更是一臉凝重,他問閔長喜:“可打聽清楚了究竟出了何事?長乾為何要殺對方?”
閔長喜點頭,隨后將事發生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。
閔長乾原本在茶樓的一樓聽評書,剛聽了沒一會兒,就遇上了剛認識不久的兩個朋友,一個彭觀風,一個興盛,二人都是京城人士,彭觀風家里是開醫的,他爹是名大夫,平日里賣藥看診,家里條件還行;興盛的祖父是名醫,雖然只有八品,但也是算是家子弟。
閔長乾之所以與兩人認識,也是因為來京城第一天,他耐不住無聊跑出去喝酒,恰好遇上鄰桌的彭觀風和興盛,三人一見如故,就這麼結識下了。
閔長乾出手闊綽,每次吃飯喝酒聽小曲,都是他掏銀子,三番兩次下來,彭觀風和興盛愈發地與他切起來。
今日,聽人說閔三公子在茶樓,于是兩人便趕了過來。
聽了會評書覺得不過癮,興盛提議:“評書又什麼好聽的,我聽說暖春閣來了幾個江南的姑娘,唱曲那一個好聽,要不咱們去聽聽?”
彭觀風亦是一臉興,他一把勾住閔長乾的脖子,帶著他就往外走:“走走,去晚了就沒位置了。”
閔長乾惦記著樓上的小妹,便道:“我今日不去了,有事。”
“別呀,”彭觀風一聽立馬道:“你不去,我倆有什麼意思?”
“就是,咱們仨一起去多好,就聽聽曲喝喝茶,中午咱倆再一起吃個飯。”
閔長乾依舊搖頭:“我今日陪小妹出來的,我娘說.......”
“閔公子,你都多大了,怎麼還聽你娘的話?”彭觀風說著就將他拉出了茶館,“走吧走吧,去聽聽立馬回來,時間來得及。”
閔長乾想著去看一眼就回來,時間還早,應該還來得及,于是就跟著去了。
這一去,就出了事。
暖春閣算不上京城最好的紅樓,比起京城第一樓百花樓,它還差了不。
但這里不像百花樓那般是權勢的地盤,這里多富商小,外地有錢人京,多數來這里,生意也很紅火。
最近暖春閣從南方買了好幾個姑娘來撐門面,聽一場小曲,每人要三兩銀子。
這對于閔長乾來說,不算什麼,不過是他零花的九牛一,畢竟是揚州首富之子,幾兩銀子,他也本不放在眼里。
但對于彭觀風和興盛來說,三兩銀子雖不是很多,但也不。
興盛的祖父在太醫院的月俸不過才十二兩,彭觀風與他家條件相差無幾,自然也不舍得。
于是,這個銀子,閔長乾二話不說的就掏了。
三人就在一樓大堂落了座,了茶水和點心,很快,一個南方的姑娘抱著瑤琴走了出來,一出場就獲得滿堂彩,在座所有人都拍掌好。
姑娘長得是,但太過于妖艷。
并不是閔長乾喜歡的類型,但對方一開腔,他就來了神。
正宗的淮揚小調,聽得他仿佛好像回到了揚州。
于是,他笑道:“原來是老家人。”
彭觀風問他:“你們揚州姑娘長得都如此漂亮?”
閔長乾沒點頭也沒搖頭,只是說:“我們揚州姑娘長得比之北方姑娘來說,要水靈一些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,他坐的椅子突然被人從后面踹了一腳。
措不及防地一腳,直接將他從椅子上踹到了地上。
突如起來的變故,讓閔長乾愣了一下,他從地上爬起來,看著坐在那兒正笑得一臉挑釁的白男人,臉上一沉:“是你踹我?”
對方十分囂張:“對,就是本大爺踹的,你能奈我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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