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十四號是周三, 早上老板又帶著總監翹班了。
到了吃飯時間,員工們打開微信,發現那兩人同時發了一條朋友圈。
圖片都是一樣的,結婚證上的合照白衫配白, 郎才貌, 十分登對。
一個配的文案做“是老板也是老伴兒”, 一個看起來倒是正經的, 但也不能細品,“第一天上崗,領導人心善, 決定終任職。”
朋友圈一發布, 他倆的評論區和聊天列表就全面淪陷了。
公司群要發紅包,朋友群也逃不掉, 岑蔚挨個回復祝福, 周然直接往每個群都丟了紅包, 讓他們自己搶去。
晚上他倆找了家山間的小餐廳,窗外綠樹繁蔭,秋風涼爽。
太落山之后屋里亮起橘黃暖, 屋外有片臺,吃過飯, 周然說看會兒月亮再走吧。
秋了, 夜風帶著寒意, 又在山上,氣溫更低。
岑蔚今天穿著白的短袖長,周然攬著的肩膀, 問:“冷不冷?我去車里給你拿外套。”
“還行, 沒事。”
周然說:“那我冷, 你去幫我拿。”
岑蔚抬眸看著他,約約察覺到了。
周然憋著笑,推往停車的地方:“快去。”
嘀的一聲,車尾燈亮了一下。
岑蔚走過去,打開后備箱。
氣球和鮮花綠葉簇擁了一片小花園,燈串閃爍著,周然把正中間那束白玫瑰拿出來遞給。
岑蔚很想表現得驚訝一些,像電視劇里的主角那樣哇的一聲后開始掉眼淚。
但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笑周然也跟著笑,兩個人抱在一起,哼哧哼哧笑了好一會兒。
這里頭的笑點只有他們倆明白,這一刻的緒也只有他們倆能分。
“浪漫不?”周然問。
岑蔚很捧場地應:“浪漫死了。”
有路人看見這一幕,還以為是求婚,漸漸都圍了過來,起哄鼓掌。
氛圍烘托到這,周然覺得自己不跪一個不行了,讓岑蔚把戒指摘下來他重新求一個。
岑蔚沒理他,抱著花向圍觀群眾們解釋:“我倆已經結了,出來過紀念日的。”
旁邊的孩用胳膊肘拱自己的男朋友,讓他多學學人家,別一年比一年不肯花心思。
兩個人牽著手走到欄桿邊吹夜風,周然說:“我十六歲的時候怎麼都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。”
岑蔚還把花抱在懷里,不愿意撒手,周然想幫拿也不給。
“我十六歲的時候要是知道會有這麼一天。”岑蔚抬頭看著夜空,月亮被云層擋住了,只能看見一片朦朧的影,“我會原諒后來生活中所有發生的不幸。”
不貪心,如果幸福需要用同等的苦難來換,現在讓回過頭看看,會覺得一切都值得。
婚后似乎也沒什麼差別,他們每天上班下班,晚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,周末的時候一起回父母家吃飯。
自從周展走后,周然爺爺的就不如從前,每個月都要去醫院復查一次,楊玉榮代周然,讓他別忘了。
聽到他們的對話,岑蔚才驚覺已經月底了,這個月的生理期還沒來。
領完證之后岑蔚就有意識地停了藥,沒和周然認真商量過,就覺得這事得看緣分,也許眼地等著反而不會順利。
周然看心不在焉,了的手臂:“怎麼了?”
岑蔚回過神,撓撓臉,嘀咕說:“不會吧。”
“什麼不會?”
桌上還有其他人,岑蔚只湊近了一些,對他說:“回家前去趟藥店。”
周然張起來:“哪里不舒服嗎?”
“沒有,先吃飯。”
半分鐘后,周然提起一口氣,扭頭呆楞地看著岑蔚。
周建業看他倆一眼,疑道:“干嘛?”
岑蔚挽著周然胳膊,回答說:“沒事,出門的時候好像忘了喂狗了。”
周建業忍不住說教道:“多大人了,這點事還能忘,你倆要忙就抱來給你媽養,反正在家沒什麼事干。”
岑蔚笑著點點頭。
周然沒去藥店,直接開車帶去了醫院檢查。
領完報告單,兩個人都是懵的,談不上高興或興,腦袋里一片空白,更多的是茫然。
醫生給開了葉酸,周然排隊拿藥,兩個人走出醫院,停下對視一眼。
冬天的冷風一吹,凍得人打哆嗦,終于有些實了。
周然禮貌地開口問:“我現在想抱著你轉個圈可以嗎?”
“不可以。”岑蔚一口回絕,“你回家抱粥粥轉圈去。”
“好的。”
岑蔚平時就吃酸,也能吃辣,孕期口味上的變化倒是不明顯。
直到有一天晚上十一點多,剛躺進被窩里,突然又坐起,對周然說:“我了。”
“我給你下碗面?”
岑蔚搖搖頭:“我想吃,炸的。”
此言一出,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。
他平時把剔好喂到岑蔚邊,都抗拒地躲開,嫌油嫌膩。
“怎麼突然想吃炸了?”
岑蔚扁,心里莫名來了火氣,踢他一腳說:“你說呢?是我想吃嗎?是我喜歡吃嗎?”
周然啞口無言。
他翻下床,從柜里拿出外套穿上,只能說謝快餐店24小時不打烊。
出門前,周然回到床邊,親了岑蔚一口,說:“等我啊,馬上回來。”
他又了的小腹,嘆氣無奈道:“怎麼就盡挑你爸的陳年惡習傳呢?”
元旦的時候,周然帶著家里人去了位于江南的溪城,要見見周以的男朋友,聽說兩個人也是久別重逢。
岑蔚還在頭三個月,怕不穩定,這次就沒跟著一起去,正好也回娘家住兩天。
現在家里有兩個孕婦,顧可芳和岑燁天天想著怎麼給倆補。
“你這才兩個多月吧,已經有點顯懷了誒。”岑悅彤打量岑蔚的肚子說。
岑蔚沖眨眼笑了笑,悄悄告訴:“上次去醫院做B超,醫生說看到兩個孕囊了。”
岑悅彤驚訝地張大,替高興又擔心道:“那你有的辛苦了。”
“還行,我覺也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。”岑蔚說,“那天去周然家,說當時懷周然爸爸和小叔的時候就這樣,肚子比一般人的大,其他都還好。”
“天吶。”岑悅彤小心翼翼地著岑蔚的肚子,那覺太微妙了。
-
夏天又到了,天氣炎熱,岑蔚開始饞冷飲吃。
周然不讓,但耐不住磨泡。
店員把去冰的薄荷牛遞給他,周然覺得還是太涼,用手掌抱著杯想再捂一捂。
心橙的杯套換了新,這還是岑蔚的想法。
原本的杯套上印著他們的品牌sloga your wish”,心想事的意思。
岑蔚覺得這既然是心橙對顧客們的祝福,是不是可以保留下來,而不是伴隨喝空的塑料杯一起丟進垃圾桶。
新杯套上有一圈虛線折痕,正面上是花字的“Get your wish”,當顧客們把它沿著虛線撕下來,空白正好能出塑料杯上的心橙logo,而紙片的背面就了留言板。
顧客們可以隨手放進包里當便簽用,也可以留作好運符討個吉利。
今天天氣很好,萬里無云,艷燦爛。
柜臺前人多擁,岑蔚在窗邊坐著等他。
前幾個月特別饞吃,人一下子圓潤不,胃口也好多了。
周然轉看到妻子,半邊子在里,長發束低馬尾,側臉線條和恬靜,比從前更漂亮。
他勾起角笑了笑,走過去,把飲料遞給,叮囑說:“只準喝兩口啊。”
岑蔚哦了一聲,嘟囔說:“小氣鬼。”
一邊小口小口喝著,臉上浮出心滿意足的笑意,一邊小心翼翼地把杯套上的卡片撕了下來。
“給我。”周然向出手,岑蔚把卡片放到他掌心。
周然從西裝口袋里取出鋼筆,打開筆帽,在紙上寫了一句話。
“走吧,回家了。”
岑蔚手里的飲料杯被他毫不留地拿走,取而代之的是剛寫好的那張卡片。
岑蔚踮腳抓著他胳膊:“再喝一口,最后一口。”
“不行。”周然含住吸管猛喝一大口,清涼的味道讓他皺起眉,他問岑蔚,“你是不是小時候吃過牙膏啊?”
“你才吃過牙膏。”
周然三口兩口喝那杯薄荷牛,把塑料杯扔進垃圾桶里,這樣就饞不到了。
回到車上,岑蔚才想起來手里的卡片,翻到背面,看見他寫:
——“夏天快樂,我最喜歡你。”
揚微笑,嗔他:“崽都有了,你不麻呀?”
周然說:“我每天給你寫,你就習慣了。”
岑蔚小腦筋一轉,亮著眼睛問:“那我每天都有的喝嗎?”
周然讓了個步:“明天可以給你買熱的喝。”
岑蔚無語:“哪有熱的薄荷牛?”
“我讓程易昀研究研究,說不定會好喝呢?”
岑蔚笑了:“你快放過他吧。”
-
有一個,周然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。
他曾經在某一個難以眠的深夜,提筆寫了一封書。
開頭“致我最喜歡的你”,寫完后看著那幾個字,他又漲紅了臉,把“喜歡”涂掉,在旁邊重新寫上“討厭”。
那封信是這樣的:
——致我最討厭的你
“你好同學,我周然。”
在遇見你后的十分鐘里,這句話在我腦子里繞了一百八十九圈,但一直走到教室門口,我都沒敢過去和你打招呼。
明天就是期末考試了,聽說你想學藝,加油,你每次畫的黑板報都很好看。
到下一次開學,我們應該就不在一個班了。
老實說,我害怕自己會不習慣,因為我已經習慣了在發呆的時候看窗外的樹,和看離我很遠的你。
希你不高興的時候就不高興,不要對誰都是笑,你那個樣子最不漂亮。
當然其實你也沒有不漂亮的時候。我只是討厭你總是勉強自己。
夏天到了,你喜歡夏天嗎?我不喜歡,夏天又悶又熱。
哦對了,你很喜歡的那個巧克力我沒有辦法再給你了,小姑和男朋友分手了。
還有,我決定從明天開始不喜歡你了。
你說如果十年后我們倆重新遇見,你還會認識我嗎?
你肯定不會,你都不愿意和我說話了。
但還是謝謝你,是你讓我的這一年五彩斑斕。
雖然這封信我馬上就要撕掉,但還是得告訴你一下,我不討厭你,一點都不。
最后祝你夏天快樂。
—正文完—
作者有話說:
正文完結啦,謝大家三個月的陪伴,也祝你們夏天快樂。
我們有緣下次見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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