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申本來今晚是出來應酬的, 臨時尋了個借口跑了出來,可是這麼久不回去,那邊自然要出來尋人, 尋了幾尋都沒看到李明申的蹤影, 也不知這人跑到哪里去了。
李明申本來也只是打算過來說上兩句話就走, 在趙夏卿面前刷一刷存在, 況且因為“沈宴”這個神人,也讓他有些沉不住氣。
可惜過來之后李明申就后悔了, 哪里還有心回去應酬。
他人生最大的敗筆,就是上帝在造他的時候, 充分現了什麼兒長的英雄都氣短。
所以工作上游刃有余, 一到就是個脆皮,著實不扛打。
那邊找不到人, 只能給他打電話,李明申兜里手機一直響,拿出來看了看沒接。
本想編一個“突然胃痛,我先撤了”的借口,可是今晚的飯局又有幾位老領導在,不給對方面子, 也得給老領導面子。
所以只能對老沈使了個眼, 示意隨他一起出去, 他有事要說。
老沈盡管不靠譜, 眼下也找不到別人代替, 所以李明申盡管很不滿,還得求他幫忙。
兩個人走到外面走廊, 李明申往房間里看一眼, 確定沒有人跟出來, 抬手把房門合上。
看了看老沈,跟他打起來商量:“我這邊還得過去一趟,喝兩杯酒就散場,要不然你幫我拖一下時間?”
“我看們也吃的差不多,怎麼拖啊?”
李明申沉了會兒,走廊左右看一眼,轉過繼續說:“要不你安排個地方去唱歌?等會兒我過去,我買單?”
這突然要去唱歌,趙夏卿可不一定配合,畢竟剛才已經強人所難,眼下又要帶人家去唱歌……
“那我盡量吧。”
老沈咧了咧。
李明申也知道趙夏卿的脾氣,這麼委托老沈,確實有些為難他。
不過朋友就是拿來刀的,你□□一刀,我□□一刀,來去關系就好了。
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,估計說:“你辦事我放心,那這個事就給你。”
說完抬腳就往樓梯走,們吃飯的地方選擇二樓,李明申應酬的時候卻在一樓,一樓最左邊的高檔包廂。
之所以會在二樓遇到馮梔,還得虧一樓的衛生間這兩天壞了,正在維修,所以一樓的賓客需要去二樓上廁所。
下樓以后,李明申回了包廂。
他在樓上耽誤了這麼久,回來之后肯定要被罰酒,所以剛坐下就連著喝了幾杯。
以前李明申就因為應酬的時候,當著領導的面給趙夏卿發消息,被其中的一位老領導教訓過。
所以此刻這會兒有人湊過來,開著玩笑,問他剛才去干嘛了?
李明申自然不能據實相告,所以隨便扯了個謊:“剛才在樓上到幾個故人,非拉著我喝兩杯,跟他們推半天,這才好不容易下來。”
一說是李明申的故人,那自然是有點份地位的,于是就有人主邀請:“不如這樣,方便的話一起過來這邊?我們也好認識認識?”
李明申一聽趕擺手,旁邊坐著的另一位也說:“怎麼,你那幾個故人還認生?”
李明申聽完只能低頭一笑,趕解釋說:“不是咱們行業的,估計過來也聊不到一塊兒,還是隨他們去吧……”
眾人一聽不是行人士,這才打消認識一下的心思。
李明申也想坐一坐就走,只是大家聊的正起勁兒,一時不知何時散場,他也不好再。
拖拖延延耽誤半個鐘頭,才把兩位老領導送走,李明申趕轉往院走,剛上了兩個臺階,又被后老總住:“李總怎麼又回去?我看你也喝了不酒,要不我們一起走?”
李明申轉過,淺笑著推:“這不是遇到幾個故人,我回去看看人走了沒,沒走的話給他們安排車……不用管我,你們先走。”
對方也沒跟他客氣,只道了一句:“那改天有時間再聚,改天再去福瑞茶莊喝茶,好好談談我們的合作。”
李明申點點頭,目送對方的車子遠去,趕抬腳往回走。
不過他這邊到了地方,才發現人去房空。
房間只有兩個服務員,在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剩炙。
李明申趕慢趕都沒趕上,站在門口頓了頓,手探上的西裝兜,從里面掏出手機。
第一個電話先是給趙夏卿打,沒打通。
隨后才想起來老沈,趕給老沈撥了過去。
上來就問:“你們人呢?”
“散場了。”
“不是讓你安排安排,帶們去唱歌?”
老沈聽完嘆了口氣,“我倒是想帶們去唱歌,不過我這皮子差點磨破,趙夏卿都不給面子。”
李明申這麼代的時候,也猜出這種況,所以老沉沒辦事,他臉上還算淡定。
抿了抿皮子沒說什麼。
老沈察覺到李明申失,只能在電話里安他:“不好意思啊老兄,今天這事兒沒辦好,你也不要太失,俗話說,好怕纏郎,咱就跟慢慢磨,趙夏卿就是一塊金剛石,咱也給磨出珍珠來……”
李明申聽完臉上無,如他這麼面,向來只有人上桿子往他懷里撲,何時到他這麼低三下四?
就算低三下四,也得是沒外人的時候。
在外人面前,他定然不愿承認這個事實。
于是清了清嗓子,故作清高的說:“你扯什麼蛋?我是那種糾纏別人的人?男之事求一個你我愿,不稀罕,我更不稀罕!今晚不過是給個臺階下……”
老沈在這邊聽的想笑,大家都是人,李明申心里想什麼老沈能看不出來?
所以李明申這麼,老沈就有些看不慣,都是千年的狐貍,裝什麼聊齋啊。
所以壞笑著提醒他:“你能這麼想,那我就放心了,畢竟兄弟如手足,人如服,服還是新的好。”
李明申心中剛舒服幾分,誰知老沈接下來還有話——
“聽說那個沈宴攻勢很猛,對趙夏卿那是勢在必得,越越勇,可不是個善茬。”
“而且你說巧不巧?兩人就住樓上樓上,低頭不見抬頭見,這幾個月沒幫趙夏卿呢。”
男人聽完呼吸一窒,一時語塞,不知說什麼。
老沈忍不住笑了笑,故意問:“李總,沒事吧?”
李明申閉上眼睛,緩了幾緩才又睜開。
知道老沈一肚子壞水,就故意刺激他。
偏偏遇到趙夏卿的事,又特別容易被影響,這會兒只覺得太一跳一跳的發脹,頭都大了一圈。
他抬手了眉骨,語氣這才下來:“老沈,過去幾個月,我心俱疲,你要不要讓我多活兩天?”
老沈一聽哈哈笑了,既然李明申服了,不好再說什麼。
這才安他:“不要害怕,攻勢猛又如何,這不是還沒攻下來?所以你還有機會……”
李明申冷著臉,“誰說我害怕?我有害怕?你真覺得我缺人?”
得,又開始豬鼻子大蔥,裝相了。
兩人講完電話,老沈往后車座上一靠,悠悠地舒了口氣。
側頭看一眼旁邊馮梔,借著酒意抓了的手拿過來,放到自個兒膝蓋上,
馮梔特別不給面子,下一秒手便拿開。
老沈有些尷尬,笑問:“你怎麼又生氣了?”
馮梔說:“我一聲王,我就不跟你算賬。”
老沈笑了笑,“王多不接地氣,我你姑行嗎?”
馮梔卻說:“把姑去掉,直接我一聲好了。”
老沈嘆了口氣,搖搖頭很是不解:“現在的年輕孩子真難搞,你想讓做你老婆,卻想著做你……我也不是我說了算,得回家問問我爺爺……”
“……”
馮梔本來很生氣,聽罷有些哭笑不得,又好氣又好笑的看他。
李明申這邊掛斷電話,抬腳就往院子外面走,今天吃飯沒隨從,所以只能打車離開。
這幾個月雖然沒和聯系,但也知道住哪里。
雖然知道住哪里,卻不知何時冒出一個“沈宴”。
越想越糟心,有些心不在焉。
且趙夏卿那邊沒回電話,他就更有些心不佳。
不過這幾個月不止李明申一人過的艱辛,趙夏卿更是孤單無助。
曾經覺得可以依靠的人,在與家里決裂不久,把一個人丟在東辰市。
盡管百般表明決心,對方都不為之容,說不失是假的。
那種有事只能依靠寥寥幾個朋友的滋味,趙夏卿深刻難忘。
所以看到李明申歸來,很難再像以前一樣……
短短幾天。
李明申回東辰市的消息慢慢傳開,趙飛思那邊自然也得了消息,還是從領導口中得知。
晚上到家,就有些心不在焉,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出神兒。
雖然李明申落魄的時候,也沒怎麼落井下石,可兩人畢竟還是一家人,現在想想,突然就有些后悔。
想當初,趙夏卿曾經諷刺過目短淺,不知怎麼討人。
當時只覺得趙夏卿過于高傲,一個舞文弄墨耍筆桿子的,竟然教怎麼做事,實在可笑。
不過如今轉念想想,實在有些悔不當初。
確實應該幫一下李明申才是……
就趙夏卿那個小心眼兒的,當時還一時沖奚落,以后會不會再找茬……
想到這里,心中微微發慌。
立馬產生想請李明申吃飯的沖,不過又想了想,估計現在請他吃飯為時已晚,李明申肯定不給這個面子啊……
這夜趙飛思躺在床上輾轉反側,睡了幾個月的好覺,又被李明申突然回東辰市給攪和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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