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綾稚看著，緩緩點頭：“我知道。”

　裴凌辰原本還要說什麼，卻被這話生生的噎了回去。

　他有些不可思議：“你既然知道，為何還要心疼？”

　他將袖子往下扯了扯，蓋住所有猙獰的傷痕。

　“稚兒，我不值得。”

　“我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，我自私又暗，遇到你之后才稍微收斂了。”

　白綾稚站著，手撐在前，傾看他。

　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
　輕輕的開口，向他：“我從最開始就知道了。”

　裴凌辰猛地站起來，像是有些不可思議似的，接連后退兩步。

　白綾稚朝著他笑。

　“裴哥哥，你在東凌國的名聲一直都很響亮，我想不知道都不可能。”

　“而且你每次到瑞王府的時候，都沾著脂的香氣，向來應該是在那種地方沾染的。”

　說的很平靜。

　像是察了男人心底的波瀾，再次開口。

　“我拒絕你，并不是因為這些。而是因為，我心里只容得下蘇楮墨一個人。”

　裴凌辰忽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。

　就好像一切都被察，而他還沒做好任何準備。

　白綾稚上前一步。

　“你說會當我哥哥的時候，我答應了。”

　“這個答應的意思，就是我接納了你的一切。包括所有暗面。”

　去拉裴凌辰的手。

　“哥哥，每個人的長過程都不一樣，我不會用自己的標準去評判你。”

　“更何況你幫了我很多次，也救過我。”

　還有幾句沒說出來的話，是……也有暗面，每個人都有。

　只是裴凌辰的這個，更直白，更容易被發現，僅此而已。

　裴凌辰張張，許久才笑起來。

　“我其實已經很久沒都沒有去過那種地方了。而且從前在煙柳巷的時候，也很……”

　他張張，最終沒說。

　他很和姑娘發生那種關系，風流韻事也不過都是經過加工的。

　他對沈沐晴之所以從不留，是因為他知道，這人絕不可能因為他的手下留，就放過他。

　而且，他這輩子最討厭的，就是別人用卑劣又齷齪的手段留住他！

　白綾稚拍拍他的肩膀。

　“今日我們把一切都說開，從今往后，你就不許再這樣了。”

　“我還要指著你幫我訓練軍隊呢。”

　裴凌辰愣住，隨后笑出聲來。

　心底最后一點點恐懼和不確定也被消除，他輕輕點頭：“好。”

　白綾稚松口氣，隨后開玩笑似的：“我還以為你今日過來，是要和我絕呢。”

　朝著他眨眼。

　“為了懲罰你前些日子的所作所為，淵兒和伊伊的防就給你了。”

　裴凌辰應聲：“好好好，都依你。”

　一邊說著，他將懷里的一疊紙拿出來。

　“這是前些日子，我在皇宮里收集到的。沈沐晴早早的就把這些東西銷毀了，應該對你有用。”

　白綾稚愣住。

　接過來只掃了一眼，眼睛就亮起來。

　“難怪一直都有恃無恐，原來早就有準備。”

　說著，抬頭，聲音都變得興起來：“接下來，好戲就要開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