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老五與王老八一起，分頭沖上去要控制住陳錦州跟沖過來的張媽，陳錦州現在頭暈得厲害，看到趙老五的影在自己面前不斷的晃著，竟然生出了七八個影像那麼多。

　他著眉心甩了甩頭，甩掉眼前的那些影像，

　趙老五呵呵笑了笑，“后生你就別堅持了，這是藥倒五百斤水牛的東西，你堅持干什麼？乖乖閉上眼睛睡一覺，睡一覺家里的孩子就沒了，哈哈哈哈……”

　“你們……”

　陳錦州此刻是恨不得將趙老五跟王老八給生生的掐死，他萬萬沒想到，在這樣的小鄉村里竟然有如此喪心病狂的人。

　他同時也恨自己為什麼不謹慎一些？為什麼會覺得，村里人都是樸實的，憨厚無害的……

　趙老五還在嘿嘿笑著往前，陳錦州已經腳步虛浮的退到了門口，背抵在了門板上退無可退了。趙老五則是高高的舉起了他手中的屠刀……

　“阿州蹲下。”

　后傳來張媽的一聲喝，陳錦州下意識的蹲了下去，接著一截大木帶著風嗖一聲橫掃過來，趙老五原本以為是個無知婦人的把戲，但是他手去接那橫掃過來的木的時候，木將他的虎口震得一陣陣的發麻，他竟然沒能接住那木，人還被掃得往后退了幾步，退下了臺階。

　“老五你這是怎麼回事？一個老娘們解決不了？”

　王老八在一邊不滿的開口。

　趙老五抬起手，看著自己失去知覺的虎口，他突然出了一抹。

　“這老娘們還是個練家子。”

　“什麼？”

　原本打算提著刀找機會沖進家里去將孩子帶出來的王老八，在聽到趙老五的話的時候頓住了。他轉頭看向握著木橫亙在院門口的張媽，冷冷笑了笑。

　“老娘們練過的？”

　張媽呵了一聲。

　也出了一抹冷笑。

　“什麼地方來的無知賊？竟敢將主意打到了你姑上？是腦袋在你們肩上待不住了是嗎？”張媽冷笑著看著趙老五與王老八，另一只還拉了拉陳錦州的袖子。

　“阿州怎麼樣？”

　陳錦州搖了搖頭。

　他面前重影依然在，那種渾無力，腳步虛浮的覺也一直都沒有消失。他好像是力氣一下子被空，又像是被無數荊棘藤蔓纏住不得的困。

　“張媽……”

　“別說話。”張媽出聲道，“堅持一下，我收拾了他們就來。”

　趙老五跟王老八聽到張媽這話都笑了起來，兩人未免夜長夢多，舉起手中的刀就朝張媽揮來。

　不過張媽既然說是練家子了，那肯定不可能只會說大話而沒有手能力的。這不，趙老五跟王老八舉著刀沖了過去，張媽手一轉，雙手握著子的那一頭往趙老五跟王老八的肚子掃來。

　“小賊，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，你姑跟著老爺子剿匪的時候，你們在什麼地方？今天撞到你姑的手里來，也算是你們走大運了。”

　這張媽揮舞著子打人的時候，那作可是一個行云流水！別說是趙老五跟王老八沒想到張媽手如此利落了，就連陳錦州也沒想到。

　張媽竟然這麼厲害的嗎？這還是平時總是一副慈祥笑容看著孩子的那個中年婦嗎？

　事實證明，是的。

　張媽還小的時候，家里被山上下來的馬賊殺了。不只是家里，連整個村子的人都被馬賊殺了。躲在用來藏紅薯冬瓜白菜的地窖里，村里被殺的人流淌著的鮮從地窖的蓋子上啪嗒啪嗒的往下滴。

　那個時候一不敢，抱著早上娘親塞給自己的包袱在角落，努力將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。

　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了多久，再次聽到震天的喊殺聲的時候，張媽整個人已經變了人。當藏在豬圈邊的地窖的蓋子終于被打開的時候。

　張媽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。

　一臉木然的抬起頭，看到了一個宇軒昂，像私塾先生一樣的男人。

　方老爺子親自下到地窖里，將才只有八九歲的張媽從地窖里抱了出來，問什麼名字，問還有沒有其他的親人。

　張媽搖頭。

　去年外婆那個村子的人剛被下山的馬賊殺，今年又到了他們村子，已經沒有親人了，親人都被殺了。

　（這里一句題外話，以前的土匪真的很兇，尤其是我們西南這邊。我爺爺還在世的時候，經常跟我們說起，土匪下山的時候，村里的人馬上跑到山上去躲起來，等土匪走了才敢回到家里來住。）

　方老爺子還要行軍打仗，也不可能整天將一個小孩子帶在邊，但是他的家人又也都過世了，想要把張媽，那個時候張媽還不張媽，還是個瘦骨嶙峋的剛失去家人的小姑娘，名張婉君。

　方老爺子想把小婉君托付給別人，但是不愿意。也不說話，就執意拽著方老爺子的角，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，他去廁所的時候，就站在外面等……

　當時不的人都說這個孩子可能腦子有點病了，要方老爺子找個好人家把人送養算了，不然一個小姑娘跟在他們邊槍林彈雨的，也不好是不是？

　方老爺子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，但是問題是這個小姑娘不走啊。除了自己上廁所的時候跟自己分開外，就一直跟著自己，也不說話，問什麼也不說，了沒有都不說話。

　就跟著。

　倔得很。

　這讓方老爺子依稀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，當時小伙伴們都有彈弓去林子里打鳥玩，他也想要一個。但是他爹不讓，他就一直跟在他爹后，也不說話，就一直跟著。

　就像現在的張婉君一樣。

　想到過去的方老爺子忍不住發笑，就產生了要將張婉君收為義的打算。

　但是張婉君也不開口，也不知道是答應還是不答應。方老爺子當張媽還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，也沒有那麼快，就先暫時帶著在邊……

　這一帶，就從八歲帶到了十八歲。

　所以在這十年中，方老爺子參加過的戰爭，張媽都參加過。大家都還笑話方老爺子，將兒也帶上戰場殺敵……

　經過戰爭磨煉，經歷過無數次子彈在頭上飛過的張媽，雖然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，卻也不會在看到趙老五跟王老八兩個賊的時候膽怯。

　相反的，他們還激起了骨子里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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