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喊疼，男人立刻鬆手，連連歉意又小心地上下打量，「哪裡疼？對不起啊，爸爸太喜歡你，就忍不住——」

林一一盯著他瞧，越看越覺得有點悉。

過了幾秒，突然回頭看向林楚楚：「媽媽！我見過爸爸！就是那天，跟乾媽吃飯時！」

林一一的記憶力果然很好！果然記起了跟顧宴的初遇！

林楚楚還沒回答，顧宴溫地把兒轉過來，說話也聲細語：「是，爸爸跟一一見過面了，只是那時候……爸爸沒有認出你來。」

「爸爸，你為什麼沒有跟媽咪和一一住在一起呢？」顧宴這個問題勾起了小姑娘的疑問，不解問道。

「因為……」他遲疑了，眼眸抬起，看了眼走到兒後來的人，目幽深晦暗。

林楚楚心裡的愧疚再度洶湧而來。

趕蹲下，雙手握著兒的肩膀，把轉過來輕聲解釋：「這個不怪爸爸，是媽咪帶著你在國外生活，太遠了，爸爸沒辦法……」

顧宴近距離看著，見眼眶同樣紅紅地，也不知是還是疚。

林一一看著兩人，小小的腦袋瓜滿是疑，可卻不知從何問起。

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，總覺得大人們給的答案，沒有解答的疑。

顧宴看到兒，緒起伏很大。

可縱然這樣，也還是不願意原諒邊的人。

於是，他一把抱起小姑娘，站起：「一一，你陪爸爸說會兒話好不好？」

「嗯……」小丫頭乖巧地點頭，見爸爸這麼高，立刻問道，「爸爸，我能坐飛機嗎？」

顧宴沒懂，一板一眼溫地回：「一一喜歡飛機，爸爸明天就人去買一架來。」

「不，一一現在就要。」

「現在？」

顧宴不解。

可是看著兒天使般的小臉蛋，他有什麼理由不滿足呢？

別說是要坐飛機，哪怕要星星，他也能馬上找一顆隕石來！

「好，爸爸這就打電話，讓人馬上去——」

他笑著答應，立刻騰出手來取手機，準備打電話出去。

林一一不解，就是騎在爸爸肩膀上，坐飛機而已，怎麼還要打電話給別人呢？

小丫頭還沒抗議，後，林楚楚的聲音傳來——

「的意思，要騎在你脖子上，騎高高，坐飛機。」

顧先生臉一僵，抱著兒怔愣地轉過來，看向原地站著的人。

林一一這才開口，「對！騎高高！坐飛機！」

顧宴恍然大悟！

他昨晚在夢裡，還夢到這一幕，怎麼現在就傻了，竟沒領會到兒的意思。

歉意地笑了笑，他放回手機，雙手掐著兒腋下，順勢往上一提：「一一怕不怕？」

「不怕！Mike經常帶我騎高高！他最厲害了！」

麻溜騎上爸爸脖頸的小丫頭，高興地說道。

顧宴疑，「誰是Mike？」

後的聲音再度傳來，「就是我姐——」

「我沒問你！」幾乎是後面聲音傳來的一刻，顧宴迅疾回，不客氣地懟了回去。

林楚楚的話音戛然而止，尷尬地杵在那兒……

林一一皺眉，騎在爸爸脖子上抗議，「你不許兇我媽咪！」

顧宴聽著頭頂的聲音，臉複雜的難以形容。

他也知道，當著兒的面，他們做父母的不應該這樣。

可他心裡就是不舒服！

這人此刻肯定得意著，覺得靠著兒這紐帶，終於打破了兩人間的僵局。

實際上，並沒有！

他一定會接兒，可卻不想原諒，更不想接納！

三人間氣氛突然變得張起來。

林楚楚看著兒的臉，擔心因為這事影響了他們父間的，立刻笑著哄道：「爸爸不是兇，他是太想跟一一在一起，不願媽咪打擾你們。」

哄完，還用無比哀怨謙卑的眼神看了男人一眼。

現階段，只能把姿態放低，把他心裡積攢了幾年的不甘和怨恨慢慢消融。

況且，本來就是錯了，如今低聲下氣也是應該的。

顧宴看著小心翼翼的模樣，目沉沉，淡冷收回。

父倆轉走了，林楚楚不敢再跟進，訕訕地轉回客廳，繼續收拾那些花兒。

等把花兒全都打理好，梅姨正好進來。

「梅姨，你把這些花兒放到柜上去吧。」

梅姨很高興，連忙過來：「好，我這就去！把先生的書房也放一瓶！他工作累了，抬頭看到這些花兒，想著是太太布置的，肯定會很欣的。」

欣？

林楚楚不敢這麼想。

顧宴若知道這些花兒是布置的，不扔出去就算好了。

梅姨帶著傭人們，抱著花瓶走了。

林楚楚坐在沙發上，無所事事，拿起手機。

微信上，姐姐發了好幾條信息，詢問這邊的況。

顯然是一直擔心著。

趕回復，把剛剛發生的一幕告訴姐姐。

如果沒看錯，顧宴瞧著兒時，眼眶紅了，差點落下淚來。

說實話，這一幕超出意料了。

他是覺得愧對兒，還是當父親了太激？

說不準，也不敢問。

但有一件事無比確定——生下兒，這絕對是最正確的事！

****

顧宴馱著林一一，帶去了樓上。

打了電話給廚房，讓他們送些吃的喝的上來。

很快，小丫頭面前擺滿了各種點心、水果、鮮榨果。

整個宴墨軒都因為這個從天而降的小公主忙碌起來。

「一一，你剛才說的那個Mike，他對你很好嗎？」

顧宴看著兒吃東西的樣子，滿臉都是慈。

他若照照鏡子，肯定認不出此時的自己。

笑容溫和，眼神寵溺，說話聲細語，那副眼盯著兒，半秒鐘都不捨得移開的專註寵，好像要把小姑娘含進裡似的。

林一一大快朵頤，還沒回答爸爸的問題，倒是誇讚道：「爸爸的家好好，很大，很漂亮，有花園，還有好吃的點心！」

顧宴滿足地笑了，「那一一喜歡嗎？」

「嗯嗯！」

「那……一一想不想跟爸爸住一起？」

林一一早就想說這個了，見爸爸主問起，眼珠子滴溜溜一轉，「可以嗎？」

「為什麼不可以？爸爸的家，就是你的家！爸爸很歡迎你搬來一起住！」

「那媽咪可以一起嗎？」

顧宴臉頓住，想到那個人，心裡的和歡樂頓時大打折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