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楚楚看著兒狂放的笑，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。

孩子開心固然是好事，不過顧宴這培養風格是不是太魔幻了些？

明明想塑造兒公主淑的一面，如今看來更像漢子。

梅姨早已經將小姑娘的新服洗乾淨，烘好了。

聽完顧宴的吩咐，立刻上前說道：「太太，先帶一一小姐去洗漱換服吧。」

「哦，好的。」朝兒揮揮手，小丫頭跑進來，皮靴上的水把地板弄得一團糟。

可沒有一個人說。

這樣慣下去，只怕會毀了兒。

浴室里，林楚楚一邊幫兒洗澡，一邊問：「今天開心嗎？」

「嗯嗯，超開心的！」

「那洗完澡我們就該回去了，天都快黑了。」

「可是媽咪，我不想回去。」

「不想回，要住在這裡嗎？」

「嗯嗯！爸爸答應了，他說很喜歡我，想天天都跟我在一起！」

聽著兒的話，林楚楚笑著颳了刮兒的鼻尖兒，心裡五味陳雜。

顧宴喜歡兒，這是毋庸置疑的。

可他在喜歡兒的同時，肯定更加恨自己了。

恨用兒做橋樑，強行闖了他的生活。

他現在的心估計也很複雜，既要當著兒的面對和悅，心裡卻又不滿不服不悅。

真是難為他了。

「寶貝，媽媽今天得回去，你要做個選擇了——是留下來陪爸爸，還是隨媽媽回家。」

林一一原本還在開心地玩著泡泡，一聽這話，漂亮的小臉蛋頓時耷拉下來。

楚楚心懷愧疚，著的臉歉意地道：「是媽媽不好，暫時呢……不能跟爸爸生活在一起，害得一一也得做選擇。」

「對啊，媽咪——為什麼別人的爸爸媽媽都是住一起的，可你們卻不行呢？我問爸爸，他也不肯說。」

「你問他了？」

「嗯啊……」

林楚楚苦一笑。

所以啊，他心裡不恨自己是不可能的。

若不是一走四年多，瞞著他生下了兒，他也不會面臨如今的「難題」。

「嗯……這個事嘛，有點複雜，不過媽咪相信總會解決的。為了一一，媽咪也會努力，好不好？」

林一一腦袋瓜聰明，聽了這話微微一想，明白過來：「媽咪，你是不是惹爸爸生氣了，所以他不理你？」

「唔，算是吧。」

「難怪呢！」小丫頭像模像樣地嘆息了句，微微歪著腦袋冥思一想，仗義地說，「媽咪，這件事就給我吧！我一定會幫你哄好爸爸的！」

林楚楚一聽不得了，連忙說：「寶貝，媽咪謝謝你哈，但這件事得媽咪自己來做。媽咪從小就教過你，犯了錯就要改正！今天媽咪還要教你一點，自己犯的錯就要自己承擔責任，這才是有擔當的表現！所以呢，這件事媽媽自己理就行了，不要寶貝心哈。」

怕兒去替自己「求」，落在顧宴眼裡，又了別有用心故意唆使兒的罪證。

所以，這事小丫頭不能干預。

林一一聽得一知半解，漉漉的大眼睛懵懂，「什麼是……有擔當？」

「呃……這個，等你長大就明白了。」

****

顧宴也去洗澡換了服。

剛出來，見嚴白來了。

「表哥，聽說嫂子帶著小侄兒來見你了？」嚴白一進來，看到顧宴，立刻打聽道。

顧宴剛洗了澡，一清爽，周還帶著冰冷的水氣，一子高冷倨傲的氣場。

聞言，他幽邃的眼眸斜睨了眼，走到沙發前坐下，「你專門來問這個的？」

「是啊！」嚴白也毫不掩飾，「我聽說，短短一天，你就把宴墨軒弄了遊樂場。」

顧宴沒回應。

嚴白也走到沙發前坐下，翹起大長，一副過來人很懂的口吻：「表哥，小孩子最容易寵壞了，那小丫頭我接過幾次，古靈怪，可聰明著，你別把慣壞了。」

他發誓，自己只是善意的提醒。

可顧宴聽完，卻冷冷不屑地笑了。

「你做父親了？」

「沒。」

「你帶過孩子？」

「我都沒做父親，去哪兒帶孩子？」

「那你不學自通？」

「……」

嚴白看著他的臉，這才意識到自己踩雷了。

「不是，表哥……我就是提醒下，當然，我理解你的心，突然知道自己有個活蹦跳的兒，肯定很激很興，我這不是怕你高興得過了頭，所以才多幾句嘛。」

「的確多。」

「……」

嚴白瞥了眼他的臉，不敢再廢話。

他停車時，看到林楚楚的座駕了。

那就說明，母倆還沒走。

這呆了一天，也不知晚上是怎麼安排的，是不是直接住下，然後兩人久別重逢，乾柴烈火……

心裡琢磨了陣兒，他故作輕鬆隨意地轉頭看了看，好奇問道：「嫂子跟小侄兒呢？怎麼沒看見。」

「你哪來的嫂子？」顧宴臉不悅，沉沉地，揪住他的稱呼問題。

嚴白也耿直，「我就一個嫂子，你認不認都不會改變。」

顧宴臉更鬱，不過，沒等他說出更狠的話，一道歡樂清脆的聲傳來：「爸爸！」

下一秒，一個小影天使般飛來，直接鑽進了顧宴懷裡。

嚴白清楚地看見，前一刻還對他冷眉冷眼的表哥，頃刻間慈眉善目，角的笑意都快咧到耳後！

嘖嘖……

有兒也不用這麼……分裂吧！

「嚴白？」

思緒還未落定，後又傳來聲音，他一回頭，立刻笑著招呼，「嫂子！」

林楚楚倒是對這個稱呼很滿意。

不過，看了眼父倆，見男人對視而不見，臉上的笑又尷尬了幾分。

可再尷尬，該說的也要說。

「那個……不早了，一一在你這兒打擾了一天，我該帶回去了。」看向沙發上的人，輕聲開口。

顧宴頭也未抬，心裡又鬱了幾分。

他的親生兒過來，怎麼打擾？

是不會說話，還是故意裝客氣？裝小心翼翼？博同？

洗完澡的小丫頭，渾香香甜甜的，小臉蛋越發白皙紅潤，小也是潤紅紅的，值越發驚人。

顧宴抱著，不釋手，怎麼可能讓走？

「一一，以後住在爸爸這裡好不好？」沒有回應人的話，他慈地看著懷裡的小寶貝，聲徵求意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