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楚楚想著兒昨晚鬧夜，可能跟這幾天對疏於陪伴有關，當即也無暇顧慮白薇薇，只好走了。

白薇薇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，愣了會兒又機械大口地把所有甜品吃完，深深吸了口氣。

心依然不爽，視線落在手機上，林楚楚那些話翻來覆去在耳邊來回。

要主聯繫他嗎？

一旦低頭，這傢伙是不是就要嘚瑟起來，尾翹上天去？

那以後，還怎麼做王啊？

哎……

談個真是麻煩。

可要真的分開，捨得嗎？

知道，自己並沒有強大到可以一個人孤獨終老。

現在父母健在，還年輕，單著也許不覺有什麼。

可等以後父母不在了，也到了中年，邊所有朋友都圍著老公孩子轉，即便有錢有閑，又如何？

難道要到那個時候，再為了緩解寂寞去找個糟老頭子了此殘生？

簡簡單單遙想了那一幕，突然嚇得一個激靈。

做不到……

所以，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把握好這個還算不錯的男人。

雖然並不能保證他們將來能白頭偕老恩一生，可有一張底牌在手，總比空空如也要好。

這麼一想，白薇薇便覺得人生沒意思了。

為什麼非要「制於人」？

為什麼自己不能更強大點，能面對一個人變老，到死？

為什麼……

****

林楚楚坐上車后，給顧宴回了電話。

「喂。」

「嗯，是我……那個，你現在帶著一一在哪兒？」

「宴墨軒。」

「哦，你回顧山啦？」暗忖幸虧提前打電話問了下，不然白跑一趟。

「嗯，有事回來理。」

林楚楚倒不指他解釋什麼。

他一個從沒帶過孩子的新手，能一個人帶著小丫頭過幾天，已經很厲害了。

「那我去顧山接一一？」

「可以。」

掛了電話，林楚楚挑挑眉，舒了口氣。

想想自己的小心翼翼，又不免心酸苦。

人生啊……

就是這麼諷刺。

總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，又費盡心思去挽回，結果還未知。

真希薇薇能早點想明白，別把幸福作走了，重蹈的覆轍。

驅車到達顧山已經快傍晚了。

林一一在苗圃里玩，弄得渾都是泥。

「寶貝。」

「媽咪！」林一一看到媽媽，興地舉起小鏟子，「媽咪，你看，這是我用泥堆的城堡！是不是很棒？」

林楚楚跟陪在兒邊的梅姨點了點頭算是招呼，這才看向兒的「傑作」。

那一堆泥能約看出城堡的雛形，歪歪扭扭，有的地方都裂開了，眼看著很快就要塌。

蹲下，看著兒渾臟污，皺了皺眉故作嫌棄地道：「沒看出你還是個小小建築師呢，很棒！不過，你都把自己弄泥娃娃了，好臟噢！」

林一一脆生生地道：「爸爸說沒關係，玩完了去洗乾淨就可以了！」

男人帶孩子都是這樣的。

幸好林楚楚在西方呆了幾年，能接國外開放的育兒方式，對這種接近天然親近自然的養育方式還推崇，聞言也沒訓斥，只是問：「那你現在玩好了嗎？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可是天有些晚了，媽媽來接你回去的。」

梅姨在一邊，立刻接話說：「太太，廚房已經準備了晚餐，你們在這裏吃了晚飯再走吧。」

林楚楚站起，回頭朝宴墨軒看了眼。

進來時沒看到顧宴。

也不知那人是故意避著他，還是在書房裏忙著。

「不用了，天黑了下山不方便。」短暫思量后答道。

梅姨說：「可以讓先生送啊！他這會兒在書房開會，好像是國外的生意有什麼問題，應該也快忙完了。」

林楚楚還沒回應，林一一又拉著的手搖了搖，「媽咪你看，這是爸爸給我種的花，已經長出來了！」

聞聲看去，只見一片苗圃里鋪著一層綠油油的小苗兒。

那些苗才十來厘米高，也認不出是什麼花。

「爸爸說，等他有空再幫我種一片！」小丫頭興地嚷嚷道。

林楚楚了兒的臉，笑了笑：「好，那就等爸爸有空再說吧，現在我們回房去洗澡換服好嗎？」

林一一還沒玩好，但也沒違抗媽媽的意思，點點頭，把小鏟子遞給了梅姨。

林楚楚帶回房，放了水洗澡。

「寶貝，你昨晚夜裏哭什麼？是做噩夢了嗎？」

林一一吹著滿浴缸的泡泡，由著媽媽給頭髮，漫不經心地回：「我昨晚沒有哭啊。」

「你哭了那麼久，都不記得了？」

「媽咪，你看好多泡泡啊！我像不像坐在一片雪地里？」

小孩子的思維永遠天馬行空，林一一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泡泡吸引了。

林楚楚知道問不出什麼，也沒再問了。

母倆一邊洗一邊歡樂地聊著天兒。

顧宴忙完工作出了書房，經過走廊時聽到衛生間里的聲音，順手推開虛掩的玻璃門。

看著眼前溫馨一幕，他眉宇間的煩躁疲倦頓時被無聲平。

林一一面朝著門口方向，一眼看到男人，立刻喊道：「爸爸！」

林楚楚驀然回頭，見男人站在門口，頓時莫名張。

「你忙完了？」

「嗯。」

當著兒的面，他不好轉走開，頓了頓只好邁步進來。

林楚楚正在給兒沖水，大片大片的洗髮水泡泡從頭頂落下，小丫頭哇哇大，不停地抗議。

他立刻心疼地皺眉：「你這樣弄得不舒服。」

「沒事，從小就是這樣洗的。」林楚楚回應了句，提醒小丫頭，「抬頭，這樣水就不會進眼睛了。」

「啊……不行啊，水進我眼睛了！媽咪！媽咪……」林一一還是氣地嚷嚷著，而且聽起來要哭了。

林楚楚耐著子不斷地哄，手上作加快，「好了好了，很快就好，忍忍。」

顧宴走近，臉更沉，「你這樣洗不行的，還小，水會吸進鼻子裏。」

「從小到大都是這麼洗的，以前就沒有哇哇，現在就是看你在這兒，變得氣起來。」

這話是事實。

可顧宴聽著就不高興了。

明明是行為魯，怎麼又把責任歸罪到他頭上？

一想著自己的心肝寶貝這些年就是被這麼「待」的，他心裏越發不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