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皎皎不解，「怎麼了？莫不是你們生了間隙？」

秦玲兒快言快語，「我懶得與生間隙，自己生了歹心才對。」

秦玲兒端得是一副不多言的樣子，可衛皎皎又問了一遍，秦玲兒便倒豆子似得抖了個乾乾淨淨。

「好意思跟著上來嘛，你看我給不給臉子，如果不是都在船上，我飯都不想與吃一桌。」

衛皎皎大為震驚，「…………居然就因為姑母與嬸娘的一句戲言就對禾娘用藥？」

秦玲兒撇給了衛皎皎一個你以為的眼神。

「天吶，若是在我們府上，倒是能殺出一條路。」衛皎皎說。

秦玲兒哈哈大小，「還說我沒個正形，我看你也不逞多讓。」

衛皎皎揮手，「你可別提了，我要是看不開我也別活了。」

陸風禾拍拍衛皎皎的手以示安。

「我沒事，我真看開了，我也不想去爭什麼寵，更不回去磨誰，抬進來我就安置，要銀子府中中饋有多就是多，進府的人越多，他自己的花用就越。」

陸風禾和秦玲兒都沉默了，哪個不懷春，出嫁之前誰不想著夫妻和睦家宅安寧，所有的看開了，無所謂了，不在乎了都是背後一次次失和無助堆砌起來的。

「誒，不過禾娘倒是提醒了我，我真可以和離，只要這個孩子平安生下了，楊府也沒什麼好指摘說的地方了，只是我爹娘那裡……可沒那麼好說話。」

陸風禾安衛皎皎，「表舅表舅媽也不是不講理的人，沒有不在乎孩子的父母，只是這事卻是需要從長計議。」

秦玲兒撇了陸風禾一眼，「說別人一套一套的，到你自己你就不管不顧了？」

陸風禾不解地看著秦玲兒。

「依我看啊，沉大郎人還是不錯的，至這麼些年都守著你，暖床丫頭也沒有吧。」

要說府里，那還真沒有，聽竹苑只有些管事小廝，另外就是管事嬤嬤許嬤嬤。

若外室也是空來風，那沉南珣邊算是乾淨的，至從沒有人能鬧到明面上，更沒有人鬧到面前。

「你看，多好啊，連個暖床丫頭都沒有的男子能有幾個。」

陸風禾驚呼了一聲，「你……你說……」

「你以為你八哥沒有？」

陸風禾捂，有些不大敢相信，在眼裡，哥哥們都是頂天立地、正直可靠的，雖然……這些好像確實與有通房無甚大影響。

「好了，陸家已經好了，四十無子方可納妾，就是五哥也只敢在外面胡鬧，郎君們通房都有，一兩個暖床丫頭，鬧過頭了，都不用娘子出門，郎君就自己打發了出去。」

陸風禾不知道想到什麼，突然有點反胃，子難為，這世間很多規矩束縛住的只有子，可很多時候，子又不得不依附男子生存。

哪怕出生世家大族的子又如何，也會遇上衛皎皎這樣的糟心事，嫁了個糟心的郎君。

就是秦玲兒這種嫁進規矩森嚴的陸家，也不見得在夫妻之間的事上有多開懷。

更別提那些貧窮人家，甚至打小被賣的子了，依附男子很有可能為們活下去的唯一辦法。

「罷了罷了，不提了。」陸風禾嘆氣。

「如何不提，雖然我一直說你想和離便和離，只是如今看下來，我卻是覺得沉大郎也不算太糟，若是他能把府上的事理好，我倒覺得沉家也不錯。」

秦玲兒說完又對衛皎皎說：「你是沒去看過，我們禾娘那日子，是灶上我就很羨慕了，他們大廚房只怕也沒小廚房分得那麼細。

」

「小廚房灶頭就有四個，專門有白桉和點心廚娘，除了家裡帶去浙菜廚娘，還有北地廚子，聽說十二個時辰灶上不熄火，防著禾娘半夜想吃點什麼。」

衛皎皎驚呼，「天吶，禾娘，你居然一直自己吃小廚房嗎？」

秦玲兒和衛皎皎不說，陸風禾還不覺得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。

現在細想，好像確實有點，就是陸家，也只有祖父祖母單獨開了小廚房，另外就是哪位娘子有孕了自己出銀子開小廚房，不過一般沒人會開小廚房，最初就是出銀子加菜。

秦玲兒瞪了衛皎皎一眼，「你也別喊，你們府上加上你小姑子也就五位主子，你還管著中饋，大廚房也與你的小廚房無異了。」

衛皎皎有些不好意思，之所以能放寬心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在府里舒心，鶯鶯燕燕又怎麼樣，抬舉了姨娘又如何，誰鬧到跟前，打殺了楊大郎也不會有一句多話。

至於公婆和小姑子，如今也與客客氣氣、親親熱熱的。

楊大郎還算給這個正妻該有的面，日子久了，那些子也不大往跟前湊了。

畢竟以楊大郎抬舉新人的速度，若是得罪了主母，只怕在楊府只剩自生自滅一條路可走了。

秦玲兒又說起其他的，「你看看這一路上的安排，沉大郎算不上什麼細緻微的人，但終歸是個有計劃安排的妥帖人。之前你八哥就與我說過，沉大郎這人自負也有自負的資本，人也很是可靠。」

陸風禾擺了擺手示意秦玲兒不必再說。

「我與沉大郎就這樣了，你們也別勸。」

秦玲兒和衛皎皎互看一眼，衛皎皎倒沒什麼所謂，與沉大郎也只是匆匆見過兩面，只記得是個形高大的子，至於相貌人品，也只是聽人說起過，自己沒什麼太真切的認識。

但秦玲兒不一樣啊，秦玲兒可是帶著任務來的，趙氏這一趟下來覺得沉大郎確實不錯。

沉家府上的是雖然沉大郎有責任，但說到底男子不關注宅也是正常的，沉大郎自己無太多可指摘的東西。

半路夫妻怎麼也比不上原配，陸風禾年紀輕輕也不可能真的就一個人過一輩子。

趙氏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與其讓陸風禾過上三兩年再盲婚啞嫁一個，還不如就與沉大郎相扶持著過下去。

世間男子好的都差不多，差的卻各有各的不如意。

趙氏想讓秦玲兒勸一勸陸風禾，鬧一鬧，讓沉大郎知曉這事的嚴重就可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