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累就好好休息啊,今晚上早點睡覺,就怕你熬夜!」
言念眼睛紅著說,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難,就是聽著江北淵說自己有點累,心裡很疼很疼。
那個鋼鐵一般的男人,也會累,第一次在自己麵前說累了。
「沒有你,我怎麼熬夜?」
他打趣的話,調調揶揄。
「好了你快睡覺吧,」言念輕輕一笑,「你工作一天也不容易,晚安老公。」
「先別晚安。」
「咋啦?」
「……」
風聲溫。
兩秒後,江北淵的嗓音醇厚地順著聲波傳過來——
「說一句你我。」
言念……
「我你。」
我你。
今夕何夕,過往,現在,將來,都你。
掛了電話。
一滴清淚順著言唸的眼角落下來,被很快抬手去。
自從有了孩子之後,大池是個喜歡錶達的主兒,幾乎每天都會說「爸爸我你」「媽媽我你」,久而久之,忽然想起來,好像好久沒對江北淵認真說一句「我你」了。
他是不是不自信了呢。
那樣凡事都藏得很深的人,也會有不自信的時候嗎。
言念今晚上想了很多,想到失眠。
……
兩天後,江念集團和盛天集團合作的訊息,被新聞渲染得沸沸揚揚。
很顯然這是有心人在暗中推波助瀾,讓輿論發酵。
「媽媽,快過來看,這是爸爸吧!」
小傢夥正在沙發上看電視,指著忽然出現在財經新聞裡麵的江北淵,欣喜道。
言念聞言也坐下來,看到了自家老公。
現在是深秋,他穿著黑的羊絨大,玉樹臨風,袖袍之間挾風帶雪一般的矜貴清冷。
其實他本人不怎麼上鏡,因為本人要比電視螢幕裡麵的更帥氣、更年輕。
他的品也很好,不是有些老闆老氣橫秋的打扮,相反,平日裡江北淵更喜歡穿休閑的服,對於西裝革履,他穿得不多,除非是必須要穿戴的場合。
「媽媽,爸爸真的很帥!」江清池毫不吝嗇自己的讚之詞。
「當然,也不看看是誰老公!」
言念話音剛落,下一秒鏡頭一轉,便轉給了俞莉莉。
言念一愣,這才注意到雙方的合作。
按理說,江北淵很討厭俞莉莉才對,為什麼要跟合作呢?
「媽媽,是那個壞阿姨!」
江清池一眼就認出來俞莉莉,小傢夥攥了拳頭。
但是下一秒,又無力地鬆開了。
「媽媽……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?」
「怎麼可能?」
回過神來,言念搖了搖頭,甩去腦子裡天馬行空的猜測,了兒子茸茸的腦袋。
「這是工作,就好比,你每天要去兒園,兒園裡麵肯定有你不喜歡的小朋友,可是你必須要看見他們,這是不能避免的事。」
「哦。」
江清池似懂非懂點點頭。
「可是……如果爸爸真的不要我們怎麼辦?」
「不會滴,放心啦,就算天都塌了,恐龍都復活了,你爸爸也不會不要我們滴。」
言念抱住了大池,下擱在兒子的腦袋殼蹭了蹭。
「我們要相信爸爸呀,他是個很優秀很能幹的男人,啊不對,他一點也不能幹,他隻是很優秀,對,就是很優秀。」
「傻媽媽,你在胡言語什麼呀?」
江清池可聽不懂言唸的嘀咕,一頭霧水了!
言念笑著鬆開他,抬手颳了刮兒子的小鼻子,「反正呢,不管怎樣,相信你爸爸就對了!他這幾天很忙很忙,我們不要給他力,你給他打電話煩他知道嗎?」
「嗯,知道了。」
「乖啦,來,跟媽媽拉鉤——」
言念出小拇指,放到兒子麵前。
「拉鉤,一百年不許變,我們一起相信爸爸!」
「切,媽媽真是太稚了。」
小傢夥上傲地嫌棄著,行上還是和言念拉鉤了。
兩個人都有著清澈的眼睛,有著純粹的眼神。
因為有個男人把他們保護得很好,所以他們可以一直清澈純地活下去。
江清池抱住了言唸的脖子。
「媽媽,雖然你真的很不靠譜,也很沒腦子……」
「但是呢?」
言念微微瞇眼,臭小子,『但是』要是說不好,看我怎麼收拾你!
「但是你的樂觀神,真的讓我非常非常!」
「你現在小還不懂,人吶,傻人有傻福,就是要吃好喝好,活在當下,每天開開心心地就行了!」
言念覺得自己一直都樂觀主義的,不會去悲天憫人,不會跟個怨婦一樣天天唉聲嘆氣。
江清池哼了哼。
「可不是的嘛,下雨天媽媽在家呼呼睡大覺,爸爸就要去捉貓!」
「什麼??」
言念丈二和尚不著頭腦,不明白兒子的意思。
「我說爸爸下雨捉貓啊!」
「額……」
言唸的腦子反應了好久、好久、好久。
從太平洋到大西洋到印度洋,繞了八百多個圈,這才重新轉了回來。
「兒子,不是下雨捉貓,你是不是想說未、雨、綢、繆啊?」
「差不多啦!都一樣!」
言念: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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