紙包不住火，江霆和言唸的事被教導主任逮了，後果非常嚴重。

教導主任當即把江霆和言唸的家長都找來了。

言譽銘和馬雪燕都來了，裴金玲也來了。

言譽銘對江霆的印象一下子跌到了穀底，「我不是都告訴過你，別再糾纏我兒嗎？」

裴金玲在旁哼哧：「我看，是你兒先勾引我兒子的吧！」

「好了二位家長，誰先勾引誰的，現在這不是重點。」

教導主任嘆了口氣。

「我們附中向來都是狠抓早的學生，對學生早零容忍，不過基於江霆同學的學習績比較優秀，所以讓二位家長過來的目的，就是想各自教育一下自己的孩子，他們現在還小，思想上難免容易走彎路，及時發現問題，隻要及時改正，這一次，我可以既往不咎。」

聞言，裴金玲點了點頭，「老師，我已經打算給江霆辦留學了。」

「我不出國。」

「由不得你！等會兒我就去找你班主任，好好說說你的況！」

「不去就是不去。」

說完這句話，江霆就走了。

裴金玲趕忙追了出去。

……

言譽銘把言念拎回了家，去拿了小來，二話沒說朝著言唸的後背打過來。

言念一邊躲，一邊呲牙咧，「爸，我沒早！」

「教導主任都抓著你倆了，還說沒早？」

「我、我跟他還沒確定關係呢！」

言念辯解著，奈何這個辯解，此刻顯得蒼白又無力。

言譽銘沉沉呼了一口氣。

「那個江霆，你跟他不是一路子的人，看得出來他母親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，這樣沒結果的事，趁早給我斷了！」

「可是……他真的對我很好、很好。」

一聽這話，言譽銘剛剛沉下去的氣又提上來了。

「對你好，你就打算跟人家跑了嗎？！從小到大我就是這麼教育你的？早知道你這麼沒出息，當初你媽還不如不把你生下來！」

言念當即就紅了眼。

「是啊，我是沒出息，還不如死了算了！」

說完推開言譽銘直接跑了出去。

聽到後言譽銘扯著嗓子沖吆喝，言念捂著耳朵，不想去聽。

青春期年輕氣盛，衝莽撞也是常事。

但言念不可能去死。

很怕死，想好好活著。

跑去了江霆的家，氣籲籲，「咚咚咚」地敲門，江霆來開門。

看到那張悉的臉，言念「哇——」的一聲哭了出來，哭得都嗝了。

江霆眉心一皺，「怎麼了？」

不說話，直接紮進他懷裡，痛哭流涕。

江霆一隻手著言唸的後背，把拉進屋裡。

言念摟著他的脖子不撒手，就是一直哭一直哭。

好似了天大的委屈。

這是第一次在他麵前哭得這麼傷心。

江霆攬著坐在沙發上，了的腦袋，溫言語地哄：「怎麼了，跟我說說，是不是你爸爸打你了？嗯？」

「……」

言念點點頭。

他可真是聰明呢。

看滿心委屈，江霆默不作聲起的長袖，看到言念後背一道深紅的印兒。

嘖。

他家小姑娘細皮的，那麼一子敲下來，他家嶽父真能下得去手！

「疼不疼？」

他輕輕著潔的後背，心裡也跟著揪疼起來。

言念點頭點頭，還是不想說話。

江霆嘆了口氣。

「好了，我的錯，以後在學校絕對不會對你手腳了，這樣就不會被罰了。」

說完拿過茶幾下麵的醫藥箱，找出了塗抹的藥膏，輕輕地給言念抹葯，作小心翼翼，如同在嗬護一件易碎的寶貝。

的眼睛還是紅紅的，江霆注視著，一時間也有點迷茫。

因為言念，他不想出國。

不是不想。

是不敢。

他若是走了，傷心難過的時候躲在別的男生懷裡哭，純粹想想他都不了。

一點都不了跟別人好。

言念哭夠了，這才終於抬了頭，漉漉的杏仁眼，被眼淚凈化過，清澈又乾淨。

江霆了的眼角，俯啄了一下。

「現在還難過嗎？」

「嗯……還有點，其實我爸打我我能得了，但是他今天罵我，說我沒出息，說我媽不該把我生下來，這種話……太傷人了，我不了。」

江霆恍然，笑了笑，「都是氣話，聽聽就好了。」

「我也知道，可是……可是就是很傷人的嘛！」

「嗯。」

對於言唸的抱怨，江霆頷首，任由發泄似的說了一通牢，從一旁拿過紙巾，給鼻涕，手了紅紅的鼻尖。

「好了別哭了，想吃什麼我給你做。」

額。

食，絕對管用。

言念掰著手指頭，「想吃紅燒豬蹄、醬肘子、烤鴨烤、炒蝦仁、糖醋排骨、清蒸鯉魚、乾炸裡脊、溜魚片、黃燜、紅燒獅子頭……」

「停。」

江霆及時打住的報菜名。

「知道了，我隨便給你做幾道，在這坐著等著。」

說完就去廚房了。

言念吸了吸鼻子，覺心裡沒那麼難了。

後背涼涼的，是江霆給抹了藥膏。

這個男生對真是好，事無巨細，當初認識的時候，才沒想到，原來他會對這麼溫。

剛剛他那麼有耐心在聽說話，就像是哄兒一樣哄著，給眼淚還給鼻涕，都不嫌棄狼狽的模樣，言念心裡暖融融的。

……

江霆炒了四個菜，煲了一個湯。

言念一邊吃飯一邊瞧著他，「你收留我吧，我不想回家了，我想住你這裡。」

「不行，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去。」

「為什麼啊？」

「你不回去的話，你爸爸會擔心你。」

「切，他纔不會擔心我呢！他都那麼罵我了！」

「罵你歸罵你，擔心和說教是兩碼事，看得出來，他還是很寶貝你的。」

「可是我不想回去，我想跟你在一起啊！」

擲地有聲。

一句『我想跟你在一起啊』！讓江霆頓覺心臟一。

言念很堅定地著他，那雙清澈的眼睛有一磁鐵般的吸引力。

一瞬不瞬，又重複了一遍：

「江霆，我想跟你一起。」

「……」

後者抬手了急速跳的太。

要瘋了。

他今天可能又要得病了。

「好不好嘛，你就收留我吧，我保證我吃飯不多，我還會洗碗的，而且我會乖乖聽你的話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，好不好呢？」

言念雙手合十，做了一個「拜託拜託」的作，那雙圓圓的眼睛，可憐兮兮地像個小兔子一樣著他。

江霆眸沉了兩度。

理智告訴自己，趕送回去，但是上，他也不想讓走……

「不回去，也行。」

然後便讓言念給丁寶怡打電話，讓丁寶怡同言譽銘說，言念住在那裡。

有了丁寶怡這個擋槍的，言念就安安心心住在江霆家裡了。

晚上洗過了澡，言念換上了江霆白的襯衫，釦子錯係著。

「江老師，我今晚上還可以睡你的房間，對吧？」

言念就在乎這個睡覺睡哪裡的問題。

江霆的目落在上。

長發披肩的小姑娘，素乾淨，白白的麵板。

「過來。」

「……」言念聽話地走了過去。

江霆卻直接把抱住了……

……

「快點長大聽到沒有？」

他有點著急地了這張小臉。

忍耐，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。

言念哼了哼，「長大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事嗎……誰讓你這麼老的？」

「我老？我十八，你說我老？」

活膩歪了。

住的下，直接親一下。

言念：「……」

「還老嗎？」

「不老了不老了！」

言念能屈能，癟了癟，「小氣鬼，開個玩笑都不行。」

江霆不是願意開玩笑的子。

他的每一步，都很慎重，對，尤為慎重。

「我等你十八，到時候，你就真的跑不了了。」

「我跑什麼啊？」

「是啊，你哪都不能去，隻能乖乖我吃。」

「啊？你吃我做什麼啊，我不好吃的啊！」

「……」

江霆忍俊不地笑了起來。

還是個小丫頭呢。

他竟然上了這種欺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的生活。

……

翌日言念回到了學校。

今天來得早，因為是和江霆一起來的，所以不能賴床。

不一會兒丁寶怡背著書包衝進來，氣籲籲坐下來。

「哎，你昨晚上到底去哪了？」

「噓……」

言念把丁寶怡的腦袋低，環顧四周，見沒人往這邊看，這才小聲道：「我昨晚上住在江霆家裡了。」

「哇靠，我還以為你去住旅館了！」

「想多了，我離家出門又沒帶錢。」

「唉！你都不知道，今天一大早，天還沒亮，言叔就來敲我家的門，還好我沒開門，裝作一副我不在家的樣子，過了很久言叔這才走了，他肯定很擔心你的，要不你今天還是回家去吧，別和言叔慪氣了。」

言念咬了下。

「我回去的話，他肯定還會打我的！」

「不會的，言叔我瞭解呀，心，我覺他比你媽馬雪燕要關心你太多。」

「不管，反正他說了狠話，這次我就是不回去，就不回！」

言念非常堅決。

青春期的孩子，固執起來，也是要命。

丁寶怡哼了口氣，「那你最好一輩子都別回去了，看看江霆能收留你一輩子不？」

「當然能，他說要照顧我的！」

「你也太傻了吧，誰願意一直照顧一個米蟲呢？」

「江霆不一樣的，就算我是米蟲，他也不嫌棄我。」

「嗬嗬，言大小姐，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，這年頭也是要講究一個對等的！」

在丁寶怡看來，男生也和生一樣，是計較很多的。

除非——

那個男生，真的非常你，到骨子裡，這輩子非你不可了！

下午放了學，言念早早去江霆家門口等著了。

沒有江霆家裡的鑰匙。

高中部比初中部晚放學半個小時，江霆回來，看到蹲在自家門口的小姑娘，哭笑不得。

「還不打算回家？」

「好啊。」

言念氣呼呼地站起來。

「我纔在這裡住了一天，你就開始嫌棄我了！」

「不嫌棄，就是怕你父母擔心。」

「反正我就是不回去，我、要、跟、你、在、一、起！」

「嗯。」

江霆掏出鑰匙開了門，攬著的腰進了屋。

「不回去就不回去吧，正好我缺個給我暖床的。」

昨晚上他是抱著言念睡的，香香的小姑娘，非常乾淨，窩在他懷裡很乖巧。

隻是單純抱著，令他覺得也是一種，想抱著一輩子。

言念換了鞋子，便指了指廚房，「今天我做飯給你吃吧！」

「恩？你會做飯？」江霆半信半疑。

「不會……不過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嗎，我肯定會做好的。」

所以果然還是不會。

江霆：「不用，你去寫作業。」

「那，我去給你洗服！」

「都不用，你把作業老老實實寫完，就是幫我做事了。」

「作業是我的……又不是你的……丁寶怡說我是米蟲，唉！好吧，我自己就是一隻沒用的米蟲了。」

「你是米蟲，也是被我養的，行了，小姑孃家家哪有這麼多事，寫作業去吧。」

「——哦！」

言念去客廳寫作業，江霆去廚房做飯。

從言念這個角度，看到他高高的後背廓，鵝黃的燈落在他的腳邊，渲染了一地的細碎影。

滿腦子都是那句「你是米蟲，也是被我養的」。

真好。

這樣的一個男生，長得好看格又好，還願意一心一意寵著，簡直就是神仙下凡吧。

可是，他會對好多久呢，會好一輩子的時間嗎？

言念心裡沒譜。

因為在看來，沒有一個人是會對另一個人好一輩子的，語文課本都寫，士之耽兮猶可說也，男人絕的時候非常絕，一點麵都不會留。

未來那麼遠、那麼長，若是中途出現比更好看、更可的孩子，江霆會不會喜歡們呢？

……

言念和江霆的同居僅僅持續了三天。

這天放了學，言念出了校門，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言譽銘。

這都直接對上了，走也不是，去也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