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還是從前的院子,打掃的窗明幾凈,一塵不染。
靖若溪略坐了會,就拉著高正南走。
科舉還有五日,阿寶剛剛京,這五日須得讓好好休息才行。
高正南走出院子,突然開口道:“阿寶這一年,個子竄出不,但也白凈了不。”
靖若溪一聽,心道不好。
阿寶回回來信,說自己除了溫書外,都在鍛煉,但再怎麼鍛煉,也鍛煉不出男人的強健魄。
“書生嗎,天天窩在房里,自然是白凈的。”
高正南皺眉,哪個男子白凈到臉上連個孔都看不見的?
“這說明我們臨安的水,養人呢!”靖若溪補了一句。
“那倒是!”
高正南看著妻子的臉,笑道:“你這皮,我最是了,跟剝了殼的蛋似的!”
“呸,沒個正經!”
靖若溪似嗔似喜瞪了男人一眼。
……
舟車勞頓,靖寶洗漱下就睡,這一覺睡到第二日日頭升起。
起來后用些飯菜,在院子里曬了會秋,又接著睡,把府上一眾人驚得目瞪口呆。
我的個老天爺啊!
都說臨陣磨槍,不磨也亮,怎的他們家七爺除了吃,就是睡,好歹磨磨槍啊!
靖若溪也在心里犯嘀咕。
聽說科舉是要搜的,弄不好還要服,阿寶這孩子到底有沒有做好準備?
……
傍晚時分,陸懷奇踩著夕走進院里,“小七,小七!”
阿蠻迎出來,“表爺,七爺在睡覺!”
“我進去看看!”
“哎,我家爺……”
“別小氣,就一眼,我會注意分寸的!”
陸懷奇扭頭把手里的包袱往上拎拎:“瞧瞧,我給送好東西來!”
靖寶已經聽到了外頭的聲音,起披了件服坐起來,臉上紅撲撲的,并沒有真的清醒,眼睛的焦距都沒有對太準。
陸懷奇見了,心跳了一拍,腳步就這麼停了下來。
一段頸子白的,從的領口出來,襟順著微彎的肩胛松敞開,一眼便能看到人骨,再往下……
陸懷奇結上下狠狠一,臉發燙。
可恥啊!
他竟然還想往下看!
“陸表哥,東西帶來了嗎?”
“帶,帶來了!”
陸懷奇走進屋里,背過打開包袱,這時,靖寶的焦距才真正對上,“陸表哥,你壯了不,也黑了!”
陸懷奇得意的舉起膀子,“怎麼樣,天天練呢,兵局里最重的鐵錘,我都能舉個百來下。”
靖寶沖他翹了翹大拇指,起走過去,了脯,“我也鍛煉了,你瞧瞧怎麼樣?”
陸懷奇哪敢真看,草草掃了一眼后指著包袱道:“你看看這件,我做得怎麼樣?”
靖寶低頭看一眼,頰腮連著耳朵都紅了,“是不是太夸張?”
男人那玩意有這麼大嗎?
似乎沒有吧!
陸懷奇咬著,發狠道:“說夸張也夸張,說不夸張,也不夸張,那玩意正常的時候蔫蔫的,發威的時候就這麼大,我比劃著自己的尺寸做的。”
當然,還有一點點男人的私心,讓小七你看看我的雄風!
靖寶拎起來,在上比劃了下,“怎麼樣,看得出異樣嗎?”
陸懷奇眼角余一溜,極其輕微的點點頭:“細看還是能看得出來的,又不是真正的人皮,手還是略顯糙。”
嘿嘿,讀書人的腦子就是好使,竟然還能想出這種法子來!
絕了!
“這一年書讀的怎麼樣,幾把握?”他問。
“看命吧!”
什麼命不命的!
陸懷奇手的腦袋:“我家小七出手,十拿九穩,你等著,我這就給你去西山燒香!”
順便去求求菩薩,能讓小七穩穩當當的過驗這一關。
人一陣風似的走了,阿蠻進來收拾包袱,目掃過那玩意,驚得眼珠子都出來。
我天,表爺的尺寸有這麼大?
那如果七爺嫁給他,豈不是……
呸呸呸!
七爺怎麼會嫁人!
那七爺把他娶回來……
哎哎哎!
七爺怎麼可能娶個男人回來?
就算靖家允許,宣平侯府也不同意啊!
阿蠻抬眼看著靖寶,心里泛起了憂傷,爺今年十六,過了年就是十七,這個年紀的姑娘早就嫁人。
爺難道真要為靖家,蹉跎一輩子嗎?
靖寶哪里知道阿蠻的腦子里在唱一出大戲,雖然對著陸懷奇淡然的說出“看命”這話,但老話說書到用時方恨,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沒復習到。
直到一丸涼月從梢頭落下,才把書放下。
……
徐府此刻,燈火通明。
斐氏端著托盤推門進去,燈下的徐青山眼皮都沒抬,“放下吧!”
斐氏放下宵夜,走近了,低聲道:“青山啊,你是個武生,考的是武狀元,這麼用功做什麼?”
“嬸嬸別管!”
徐青山趕蒼蠅似的揮手,“去睡吧,別擾我讀書。”
斐氏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。
丈夫徐評迎上來,下朝屋里抬抬,“怎麼樣,還用功著呢?”
斐氏點頭道:“這孩子犟著呢,一條道兒走到底。”
徐評臉一哀,千言萬語在他心中化作無可奈何的三個字:他娘的!
這小子為了一個娘娘腔,逃課去南邊也就算了;
回來后,不僅習武,還習文,天天夜里用功到深更半夜,說是要做一個文武雙全的大將軍,宗耀祖后把靖家那小子娶回來。
宗耀祖是好事,娶個男人……
他怎麼就還沒死心呢!
“他知道不知道姓靖的回來了?”徐評問。
“能不知道嗎?那府里母生個蛋,他都打聽得清清楚楚!”
斐氏低了聲音,道:“他憋著不去找人家,是生怕耽誤人家讀書呢。他都從來沒替我這個嬸嬸這麼著想過!”
徐評怕被屋里的人聽到,趕拉著斐氏往外走。
“你明兒空去通知下葉家的姑娘,說讓主點,都到這個份上了,別有太多的顧忌,最好能把生米煮飯。”
斐氏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家男人。
這是人說的話嗎?
生米煮飯那也得看你侄兒愿意不愿意點這把火,他不愿意,人姑娘家了撲上去都沒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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