預審室,當林阿吉終于承認了自己認識那條瘋狗之后,文四寶也當即看出了這是對方心態正在逐漸發生轉變的過程。
于是他笑了笑,像是鼓勵對方那般低聲道:“對,就是這樣,做得很好。”
在得到了文四寶的鼓勵之后,林阿吉再次不自覺地點了點頭。
文四寶立刻又問道:“那麼能否請你詳細解釋一下,你曾經是如何飼養這條流浪狗的?”
林阿吉此時腦袋悶悶的,本沒有察覺到自己中了對方的套路,只是依靠著回憶訴說道:“大概……在去年的時候吧,有一條流浪狗似乎了傷,就那麼突然闖到了園里,怎麼趕都趕不走,所以后來……我索就把這條瘋狗養了起來。”
“很好。”
文四寶點點頭,而他深知審訊一旦到了這種時候,每一個問題都不能問得過于尖銳,更不能引起對方的警惕心,那麼最好的方式,便是像拉家常那般,逐漸從一些無關要的外圍問題開始手。
他清了清嗓子,繼續問道:“那你能否說一下,當時你是為什麼會想到飼養這條瘋狗的?”
林阿吉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問出這種問題,于是經過短暫的思忖過后,便不加瞞地道:“當時……沒想那麼多吧,只是覺得它可憐的,所以就順手養了起來。”
“那你當時是否有想過,利用這條瘋狗去傷害別人?”
林阿吉稍稍一愣,立刻回應道:“沒,從沒想過這種事,我當時只是覺得流浪狗也是一條生命,不應該就那麼被丟棄在大街上等死,真的是這樣的。”
“好的,我相信你。”
文四寶鼓勵般地回應道:“到現在為止你都做得很好,希你接下來的問題也能夠這樣準確、清晰地回答。”
林阿吉再次習慣地點點頭。
隨后,文四寶又問道:“那麼我想再問一下,這條狗有名字嗎?”
林阿吉不假思索道:“它程火燃。”
“程火燃?”
文四寶兀自笑了笑道:“好奇怪的名字,是什麼意思啊?”
林阿吉:“因為它脾氣特別不好,誰靠近咬誰,給我的覺就是火又易燃,所以才取名程火燃。”
文四寶點點頭,笑著道:“嗯,這點我贊同,我好幾次都差點被它咬傷,不僅如此,我還知道程火燃最大的一個特點,那就是喜歡去抱別人大,尤其是年輕孩的大,我們部門好幾個小姐姐的子都被它扯爛了,真是膽包天!”
看似開玩笑的幾句話,也瞬間令審訊室的氣氛變得不再那麼沉重,而林阿吉也終于很勉強地出一個笑容,應和著點點頭。
文四寶隨后又問道:“為什麼要姓程呢?是有什麼寓意嗎?”
“因為我當時……”
林阿吉剛想說出下面的話,大腦中卻瞬間猶如電般一個激靈,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就說出的陳善良的名字。
文四寶將對方的一切反應都看在眼里,立刻安道:“沒事,不想說就不說這個了,好嗎?你先喝杯水緩解一下。”
林阿吉點點頭,但此刻心中卻是陣陣后怕。
片刻后,文四寶察覺到了對方的面稍有緩和,解釋道:“其實,剛才之所以要問你這些話,是因為我認為有件事還是告訴你比較好。”
說話間,文四寶從面前檔案袋里拿出了一張照片,遞在了對方面前。
林阿吉低頭看去過后,發現這是一張在醫院拍攝的照片,照片中的男人面相普通,但是在起的下方位置,卻有著好幾淋淋的傷口,有一些位置甚至因為傷口的開裂程度太大,就連皮都外翻了出來。
“這……”
林阿吉略顯害怕地問道:“這是誰?發生沒什麼了?”
文四寶回應道:“這個人李雙笙,也許你并不認識,但是照片中他所到的傷害,卻與你有關。”
見對方一臉的疑,文四寶解釋道。
——“李雙笙曾經是環衛的垃圾車駕駛員,今年是他在那個單位開車的第17年。”
——“但是就在10天以前,當他像往常一樣去漠北紅都的后巷收垃圾時,卻不知為何被一條瘋狗沖進了車。”
——“那條瘋狗的牙齒很鋒利,當時就咬斷了他小上的筋脈,造了永久的創傷。”
——“而這條咬人的瘋狗,也正是你的程火燃,是你養的狗傷害了別人。”
聽到這里,林阿吉也終于明白了,原來那天把程火燃放出去以后,咬傷的垃圾車駕駛員正是照片中的這個男人。
看見面前這張淋淋的照片,林阿吉的心中也到無比疚,低下頭愧疚地道:“對……對不起……我不知道會這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