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懷瑾被那月牙白燙了一下,別開眼,周愉也將校服襯的扣子歸置進正確的扣眼中,雪白的襯如雲如絮般將那抹月遮起。
一切快得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。
周愉將那一縷長發撥回腦後,完全沒有因為那點小曲而影響那副好學生的姿態,“孫老師?”
“開始吧。”
兩人在書桌前坐正,目看著試卷,余卻從小白臉的睫瞄到結,再往下是襯的領,雪一樣白,白得清冷又肅穆。
那扣每一粒都歸置在對應的扣眼裡,肅穆得仿若某本古籍的書脊。袖被挽到肘關節,出一截小臂。
假正經,非常假正經。
周愉在心裡不屑地哼了一聲,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人棘手。
人就坐邊,按道理手可及,但那種距離卻毫不減。偶爾周愉走神,余看向他,無一例外只能看見孫懷瑾心無旁騖的清雋側臉,好像在此時此刻,這世界上對他吸引力最大的就是眼前這破卷子,以及上面的破數學題。
“明白了嗎?”孫懷瑾一道題講完,側頭看向周愉的時候正好對上孩子的圓曈,深幽的黑被高的臺燈一照,納芒變了清的琥珀。
“有一點不明白。”
只見羽睫上下一,每一個細微的神態表都是乖巧恬靜。
“你說。”
這樣的孩好到給人一種近乎脆弱的誇張覺,與對視的瞬間,孫懷瑾便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。
“這裡,我沒聽懂是怎麼把公示套進去的。”
聲音也很輕,輕到不得不讓孫懷瑾把微微朝傾斜才能聽清。
“那我再講一次。”
男人的小臂擱在桌面,懸空的手肘上悄無聲息地落上的手,掌心帶著一點張味道的熱氣息,他一側眸正好對上孩子乖巧的曈眸。
“我看不清。”輕聲為自己的行為辯解,低下頭去避開他的眼神,手卻沒有松開的意思。
周愉的書桌前空間並不大,是當時這套房在裝修的時候,吳秀珍為了讓提高專注力,特地在書桌兩端加了兩塊擋板不讓走神,以至於現在隻讓兩人並肩坐著就已經非常極限,以至於周愉只能躲在他後側看桌上卷面。
“近視嗎?”
“嗯,二百多度。”
“配眼鏡了嗎?”
“配了,”溫聲語:“落學校了。”
一切都是合合理,他除了默許別無他法。
課上,安靜得就像是林間溫馴的小鹿,偶爾孫懷瑾帶著問題看向,第一時間總能覺到大臂傳來輕微的抓握。
沒有指甲,抓得也並不用力,比起疼,那種似有若無的更多。
但周愉想做的顯然不僅止於此。
下一秒,察覺到異常的孫懷瑾側眸看向,卻只看見認真盯著試卷的側臉。
但大臂那種絕不是幻覺,隆起的弧度稚而又青,讓人不自覺聯想到剛才不小心撞見的那一抹月白。
大概是被孫懷瑾盯得久了,緩緩抬起頭看向他,眼神中是對一切的一無所知。
“孫老師,怎麼了?”
是不可能讓人多想的眼神。
“沒事。”
孫懷瑾側過,將書桌前的空間朝讓了出來,表一不變:“你坐近一點,我看得清。”
果然很假正經。
吳秀珍給下午一口氣排了四節課,兩節數學兩節英語,每節課五十分鍾,中間十分鍾用來休息。
但周愉一下午上下來,覺得最神的不是這小白臉簡直全能王者,不愧七百分選手,而是最後下課時間正好卡在飯點上,到時還能順理章地把小白臉留下來蹭頓飯。
讓夫和丈夫一個桌吃飯,吳秀珍士,不愧是你。
*
雖然周愉現在還能裝的,但是還請你們謹記是個傻(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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