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著那碗綠油油的湯藥,宴修難以置信地看向白泉:“你在里面加了什麼?砒霜?”
白泉扭過腦袋,他怕自己看到二爺那張臉會忍不住流下眼淚來。
“加了鹿茸、羊藿、起石和一些百年老參,對了,”白泉一頓,鼻尖更酸,“還有一點豬排骨和黃豆。”
“……”
宴修眉頭皺得老深,他揮揮手:“拿走,我不喝。”
白泉以為他這是認命了,自顧自地勸道:“二爺,您別自我放棄啊,我相信等二幫你徹底解了毒,你就會慢慢好起來的。”
宴修疑得更加厲害:“你在說什麼?”
白泉搖搖頭,滿目哀戚:“二爺,您別諱疾忌醫。那方面不行,不是你的錯。”
“……”
要不是知道眼前這人對自己忠心耿耿,宴修必定要在他那白的小臉上留下幾個通紅的掌印。
“我不喝!”宴修跛著腳去書房,白泉還要再勸說,宴修已經先一步關上了門,“別打擾我!”
宴修找了些紙和筆。
他不能讓自己陷記憶混的被狀態。
想不起自己和曦曦的份時,他也要用些手段強迫自己記起一些來。
仔細回憶著以前的事,一字一句在紙上記起來。
寫完,已過去了幾個小時。
凌綺敲了敲門,推門進來:“白泉說給你做了綠豆湯,你不喝?”
宴修慌忙將桌上的紙一團,塞進兜里,故作鎮定,笑道:“那的確是綠,也有豆,但真不是綠豆湯。曦曦看過他煮的東西了嗎?”
凌綺搖頭,早上是見了,但沒仔細看。
宴修說:“白泉什麼都好,唯獨腦子不會轉彎,且廚藝極差。那湯一看就不是李叔做的。”
凌綺啞然,坦白說:“我不知道。你剛才在寫什麼?”
宴修搖頭:“沒什麼,一些失憶心得。”
“……”凌綺哼了一聲,坐在旁邊自己的書桌前,嗤笑出聲:“你可真有閑雅致。”
“我也覺得。”宴修歪著腦袋,單手撐著下,看向凌綺:“曦曦,你被火燒過嗎?”
凌綺敲擊鍵盤的手微頓,轉頭:“你想起什麼了?”
“沒想起什麼,就好像做夢看見你被燒了,有點后怕。”
上次疼暈過去那一瞬間,他腦子里閃過戚曦在烈焰中的景,但的他也想不起什麼了。
他不知這是自己真實的記憶還是幻覺,抑或是自己看多了炮火,就聯想到上了。
宴修拿水噴了噴仙人掌球,猶豫著問:“這沒有發生過,對吧?”
“嗯。”
凌綺淡淡應了一聲,聽不出緒,移開目,重新看向電腦屏幕。
書房里恢復一陣寂靜。
好半晌,凌綺關上電腦,不耐煩道:“你沒有其他事兒嗎,能不能別這麼看著我了?”
宴修攤手:“本來也沒什麼事啊。曦曦,你也別忙了,和我聊聊天吧,我當年為什麼會去A國啊?”
凌綺道:“去治病的。”
“我得了什麼病?”
“不知道。”
宴修和凌綺兩人都能靜止時間,這在一定意義上也屬于異能人了,當年宴修差點暴,被宴修父母擋了下來。
宴修父母被A國人懷疑,雙雙被抓去國外做了人研究。
后來不久,宴修喊頭疼,說要去國外治病,便消失了。
暗中調查過,查到宴修是買了去A國的機票,但在哪家醫院接治療就不知道了。
再之后,在報紙上見到他,而他已經是另一個份了。
宴修敲擊著鍵盤,搜索幾十年前的科技戰,可網絡上只報道了一些難民災民的況,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資料。
他也沒灰心,一臉淡然地將搜索欄里的文字刪掉,進暗網。
暗網都是實名賬號,他之前已經用霍封翊這個份注冊了一個,名稱欄很隨便的三個字:好敷衍。
經過那麼長的時間,暗網的防線被人加固,就連他也無法知曉暗網部是個什麼況。
之前他登過一次“戚曦”的賬號,發現全網站都紅了,當即便意識到事不對勁兒。
“曦曦來這里之前,是死了嗎?”
凌綺翻了個白眼:“你問這些干什麼?”
“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也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凌綺一整個無語住,問:“你什麼時候斷斷續續有記憶的?”
宴修想了想,“自出生起就有些記憶的,不過到九歲,哦不,好像是十歲,就記不得所有百年前的事了。再后來,嗯……”宴修故意忽略了一些東西,支吾著繼續陳述,“就是見到你之后不久吧,那時候就算恢復記憶也只能維持幾個小時了,就是我''綁架''了自己那次。”
凌綺淡淡地評價:“倒還不如全忘了。”
“我不想忘的。”
若不知道自己是誰還好,可宴修現在卻記得自己來自百年前,也知道戚曦,腦海里殘缺的記憶就讓人十分煩躁。
一開始試圖回憶以前的事,腦子就像被放進了絞機,翻天倒海的疼。
凌綺察覺到異常,走到他邊:“怎麼了?”
宴修甩了甩腦袋,一把摟住凌綺,逮著機會就撒:“曦曦,我頭疼。”
凌綺想把人推開,奈何宴修臂力驚人,兩個手臂環著,讓人掙扎不得。
宴修阻止自己繼續回憶,腦袋便不疼了,他糾纏著抱了一會兒,才滿意地松開手:“曦曦不僅醫好,自己也是靈丹妙藥。”
凌綺不和他貧,聽完他剛才的話,稍加推斷,問:“你什麼時候中SALK的?”
“曦曦是在懷疑,SALK毒素導致我記憶不穩定的嗎?”
凌綺沒否認。
“的確是十歲開始第一次發作的。”
宴修繼續道:“等曦曦幫我解完毒的吧,到時候如果我不再忘記自己姓宴,就能證明曦曦猜對了。”
凌綺陷沉思。
宴修見那神就知道在想些什麼,連忙道:“你別指自己一個人去西北。”
凌綺低頭,剜了他一眼。
這人,有時候像只蛔蟲,煩人得很。
李叔敲門進來:“二爺,午飯做好了,還做了大骨湯,要端上來吃嗎?”
“下去吃。”
沒等宴修說話,凌綺便打斷了他,直接回答了李叔的話。
李叔離開。
宴修又跛著腳下樓,因為傷了一只腳,他蹦蹦跳跳的模樣很像一只兔子。
凌綺沒去扶他,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后。
蟠桃朝兩人沖過來,似是十分興趣,它圍著宴修轉了幾圈。
隨后,凌綺便看見,它竟然也學著跛腳走路。
一瘸一拐的。
瞇了瞇眼,凌綺覺得實在看不下去,強地架著宴修下樓。
但蟠桃卻像是學上癮了,一瘸一步,還專門圍著宴修跛腳跑,似乎在嘲笑他。
“你這小家伙。”宴修輕輕踢了它一下,明著威脅:“再學我,今天就著吧。”
李叔在一旁笑笑:“爺,蟠桃一上午已經吃了很多東西了,就算接下來不喂,今天也不會著了。”
“……”宴修擰著眉,幾秒后舒展開,又抬腳了金,“再學,我明天也不喂你了。”
李叔站在一旁,無奈地勾起角。
金似乎聽懂了他的話,撅著屁跑到冰箱旁的自狗糧喂食機前,抬起爪子拍了拍,一小堆狗糧掉落。
拍出狗糧,金又跑到宴修邊,那架勢似乎再說:“嘿,鏟屎的,看見沒,我不需要你喂我!”
宴修被氣得牙疼。
反正,不管他怎麼威脅,金維持一瘸一拐的姿勢,整整一天,第二天才恢復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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